月華雖是三十來歲的模樣,因忙著修仙得道,從未動過凡心。此刻,宛似豆蔻年華的小姑娘般,不自覺羞紅了臉頰。她垂下頭,將手放到了蕭烈的掌心,一股溫熱的仙流從掌心慢慢地傳了過來。暖暖的仙流一過,胸口的劇痛,緩和了不少。
月華跪謝道︰「多謝大皇子!」
子非魚很是看不慣地嘟囔了一句︰「也是個不辨黑白的家伙!」
這句話明顯在諷刺蕭烈。
蕭烈臉上卻並無絲毫變化,星眸盯住子非魚一字一頓道︰「子非魚,你剛才捏的可是暗黑魔決。♀」
蕭烈說的波瀾無驚,眾人听得心驚肉跳。
仙法魔法,雖同為法術,卻分正術邪術,光明暗黑。
魔法魔決,便是暗黑邪術。
在仙界使用暗黑魔決,乃是大逆不道之行徑。
若無曦眉頭輕蹙擔憂地望著子非魚。
子非魚道法古怪,若無曦是知道的,剛才子非魚捏的那道魔決也是為了救她,若子非魚因此而受罰,她這心里自然過意不去。
若無曦當下跪倒在地,對蕭烈道︰「師父,修習魔決之人,並非師姐一人,徒兒也……也修習了。」
蕭烈的表情,宛似千年冰山猛然裂開了一道裂縫。
子非魚臉上洋溢著一種很令蕭烈抓狂的邪笑,這分明是挑釁的笑,怎麼看怎麼扎眼。
「空口無憑,你倒是展示一兩招讓為師看看!」
說此話之時,蕭烈心中尚隱隱存有一絲僥幸。
孰料,若無曦右手果真涅了一道魔決,沖一個小仙娥的頭上一指,那朵簪在小仙娥烏發間的牡丹花,便開始蠢蠢欲動,若無曦手指一勾,那多牡丹花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落在了若無曦的手中。
月華道︰「這隔空取物之術,雖仙家也有的,但這捏訣的手法絕對不同!大皇子,這兩人膽敢修習歪門邪道,犯了仙家禁忌,斷斷留不得了!」
蕭烈心中早已是一片死灰,原以為,若無曦剛才所言不過是給子非魚開月兌,要同子非魚共患難。不成想,她竟然真得會使魔界的法術。
听月華這般一嚷嚷,心中自是更加得不快,蕭烈瞪了月華一眼,不語自威,月華知趣地閉了嘴,垂下頭去。
子非魚的心中像是七八月的錢塘江,洶涌澎湃得厲害。
沒想到她的小曦兒,竟還能記得這隔空取物之術!
若無曦本也沒有十成的把握,斷定這隔空取物之術,一定是魔決,但現如今,從眾人的表情中,便可推知,糯米團子教給她的法術,竟是魔界中的術法。怪不得那次糯米團子故意不與蕭烈踫面。
若無曦施展魔決畢,給蕭烈跪拜叩首,道︰「徒兒自知罪孽深重,請師父責罰!」
蕭烈的目光掃過脖子挺得直直的子非魚。
子非魚卻是不跪的,她道︰「俗話說,管它白貓黑貓,抓住老鼠的貓咪才是好貓!仙法魔法一定要分這麼清嗎?」
眾人听了這貓貓鼠鼠的比喻,自是忍俊不禁。
月華臉上卻掛不住了,這是她的冰泉宮,大皇子蕭烈還端端地在場呢!這就好比,大領導來校視察,調皮學生一句話,引來了眾生的哄笑。那這校領導的責任可就大了。
月華趕緊怒斥道︰「子非魚,仙魔自古不兩立,修習魔決,便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你非但知法犯法,態度還如此頑劣,罪加一等!」
子非魚身形未動,便被斜刺里的一只手給按住,低頭看去,正是若無曦。心道,不知這次,她的小曦兒又出什麼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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