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後,雪絮沫小憩了一會兒,便出來到草場上溜達,走著走著隱約看到莊園門口站著一男一女。
「阮想寧?」雪絮沫趕緊躲到一道白牆後面。
雖然隔得有些遠,但是他們的對話她還是听到了一些。
阮想寧好像說了句,「東西拿來了?」
男的說,「你要這玩意干嘛呀?」
阮想寧又說,「要你管啊?沒你事兒了,快走吧!」
她只听到了這些,然後就沒聲了,稍微探出一個小腦袋,發現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而阮想寧拎著一個黑色的小袋子,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那個男人給了她什麼東西?」雪絮沫蹙眉嘀咕,然後悄悄跟上了她,她倒要看看阮想寧究竟有什麼貓膩。
興許是太興奮了,或者是太心急了,阮想寧一路小跑著,竟沒有回過一次頭,于是,跟在她身後的小尾巴就被她帶到了馬棚。
她的目光在馬棚里所有的馬匹身上掃蕩了一遍,最終停在了最角落的那匹頭上有塊黑斑的白馬身上。
「嘻嘻!就選你了,待會兒也好認,來吧,寶貝,把這些豆豆都吃了,本小姐就賜予你‘白龍馬’的稱號!」阮想寧溫柔地撫模著它的頭,並把黑袋子里的東西倒進了馬槽里。
那白馬倒也好糊弄,見有好吃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頭栽進了馬槽里。
「吃吧吃吧!多吃點!呵呵!」阮想寧站在一旁,一臉壞笑。
直到看著它全部把豆豆吃完了,她才安心地離開,一張小臉樂得跟朵仙人掌似的,都快把粉刺給笑出來了。
親眼看到她走出馬棚後,躲在暗處的雪絮沫才走了進去,走到那匹被她稱為「白龍馬」的面前,四下搜尋著可疑的東西,她就不信這畜生吃的那麼干淨,總會留下點兒殘渣的。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她在草叢里摳出了半顆豆,她湊近鼻子嗅了嗅,這味道好像是,巴豆!
雪絮沫疑惑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將那半顆豆也丟盡了馬槽里。
「阮想寧,不管你想玩什麼游戲,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秀眉微蹙,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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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夜梓星因為臨時有事就先回去了,但卻留下了雪絮沫,還讓她陪阮想寧玩得開心點。
「絮沫,听說你挺會騎馬的,不如,我們兩個來賽一場吧?」阮想寧笑得一臉燦爛。
「好啊!」雪絮沫表面上冷淡,其實心里比她笑得還燦爛呢。
來到馬棚里,阮想寧熱情地幫她挑選馬匹,為了避免她起疑,她幫她介紹了幾十匹呢,最終入選的當然是她動過手腳的「白龍馬」。
雪絮沫只是笑笑,如她所願,牽走了她為她精心挑選的「良駒」。
輪到自己時,阮想寧倒沒那麼講究了,隨便拉了一匹就出去了。
賽馬場。
「預備!」
「開始!」
裁判員一聲令下,兩個女孩騎著駿馬猶如射出的弓箭一般在賽道上奔跑、追逐。一開始雪絮沫就領先了阮想寧一百米,高高束起的馬尾在空中搖擺著,盈弱的身子挺得筆直,耳邊的風呼嘯而過,使得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英姿颯爽的身影,頗有幾分古時候江湖俠女的風範。
再看看後面被她甩了好幾百米的阮想寧,她非但不急,還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大有看好戲的勁頭。
「雪絮沫,你那匹馬吃了我的巴豆,一會兒肯定拉稀,等它一慌亂,你就準備墜馬吧!」
果不其然,就在雪絮沫跑了差不多快兩千米的時候,她的坐騎,拉稀了!可能是因為身體難受吧,「白龍馬」變得特別暴躁,四條腿不受控制地亂跑。
「那匹馬怎麼了?好像不受控制了!」
「快快快!攔住它!」
「絕不能讓那位小姐有事!不然夜少不會放過我們的!」
……
在場的幾個工作人員見情況不對勁,趕緊跑過去營救,混亂一片。
只有雪絮沫跟阮想寧沒有一絲的慌亂,因為這是她們意料之中的事。
「她怎麼還沒有摔下來呀?快點呀!我都等不及了!」阮想寧望著被一匹瘋馬四處馱著亂跑的雪絮沫,真是興奮極了。
雪絮沫死死地抓著韁繩,額頭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汗珠,胃里被顛簸的翻江倒海,雖然有些狼狽,但是那個女人沒有摔下去之前,她怎麼能先下去呢?
她能讓她的馬吃巴豆,她難道就不會讓她的馬也吃嗎?想玩她雪絮沫,最後死的一定是她阮想寧!
「啊!」
「救命啊!」
果然,一分鐘後,阮想寧的馬也瘋了,不過她可沒有雪絮沫那麼好的技術跟魄力,別說在上面待五分鐘了,五秒鐘都不到她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她太大意了!她以為沒人看見她給「白龍馬」吃了不干淨的東西,她以為自己的馬是健康的,結果……
四仰八叉,摔了個狗吃屎!直接嚇昏了過去。
見阮想寧墜馬後,那些工作人員更加慌亂了,急忙打了120.
「表小姐!您可別嚇我們啊!」
「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沒法想三爺交代啊!」
「表小姐啊!」
……
與此同時,雪絮沫雙手按著馬背,雙腳月兌離馬鞍,一個輕盈的反轉,在空中拋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著地時身子向前傾斜了一下,不過還好沒有摔倒。在馬背上晃蕩了那麼久,她還真有些頭暈目眩呢!
望著被擔架抬上救護車的阮想寧,雪絮沫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同情,只是淡淡地說了句,「阮想寧,你若沒有對我起歹心,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跟我玩游戲也可以,但前提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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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阮想寧時,是在三天後的醫院里。
她那副模樣實在可憐,脖子扭傷了,帶著脖套,左腿輕微骨折,打著石膏被吊著,原本如花似玉的臉此時掛滿了傷痂,脾胃好像也受損了……
「雪絮沫?」阮想寧一臉戒備地看著她,生怕她會再次傷害自己,看看自己現在這副衰樣,她長這麼大就沒受過比割破手指還嚴重的傷!
「你不用那麼緊張,你不惹我,我自然不會再犯你!」將手里的鮮花跟補品放到她的床頭櫃上,雪絮沫便轉身要走了。
她跟阮想寧交情不深,也無話可多說,看她的心意留下了,那看她的人也就該走了。
「雪絮沫!」
「還有事?」
「那天,你怎麼知道我會挑那匹馬?」
「我哪知道你會挑哪匹?所以,我給三百匹馬全都喂了巴豆!」
「……」阮想寧無語,心里把雪絮沫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
待雪絮沫離開後,她讓護工李嫂幫她撥通了一個電話。
「小強,我要雪絮沫不得好死!找人凌辱她!狠狠地蹂.躪她!」
「哎呦!好痛!我的脾、我的腎、我的五髒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