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藍璃睜眼,看見賀紫竹家臥室天花板上精美絕倫的水晶吊燈。她伸了個懶腰,懶懶的困倦眼神表示她昨夜明顯沒睡好。
在凌君赤的床前,守了一晚上呢。
夏藍璃看看身旁,賀紫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在臥室另一角的沙發上。難為這個講義氣的富家小姐了,居然睡在沙發上……夏藍璃暗暗苦笑道。她又將視線拉回凌君赤的窗前,看著凌君赤的睡顏。「好萌啊……」她喃喃自語,坐到了凌君赤的身邊,伸出手,想要觸踫一下他的臉頰。誰知,夏藍璃的手指剛剛接觸到凌君赤的臉,就被凌君赤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現場的氣氛突然變得十分曖mei,屋里的氣息變得如夢似幻。然而,就在這曖mei情景的背後,卻隱藏著無盡的殺機。從夏藍璃的角度看,凌君赤手里的短匕首正抵著她的咽喉,只要凌君赤輕輕一用力,匕首就會刺進她的動脈,將她置于死地。凌君赤的目光與夏藍璃對視了一眼,隨即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從床上坐起來︰「對不起了,我條件反射。」夏藍璃松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安撫一下驚魂未定的小心髒。「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凌君赤拋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夏藍璃頓了頓,回答道︰「這是我閨蜜賀紫竹的家,那天我去郊外看星星,看到了你……」「那,我的傷口又是誰處理的?」凌君赤沒等夏藍璃說完,就又問了他的第二個問題。「是……是我……」夏藍璃下意識的回答道。「怪不得。」凌君赤貌似是早就知道的樣子。夏藍璃見他好像沒多大事了,便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有沒有做夢?或者是……看到什麼?」凌君赤眼神一冽,兩道冷冷的目光投向夏藍璃。「我看到一個女孩兒,長發飄飄恍若仙女。她對離去的母親哭訴著自己的思念。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個女孩兒長得很像……」夏藍璃驚出一身冷汗,道︰「像誰?」她做好了一切準備,迎接暴風驟雨前的寧靜。「像我小時候曾經喜歡過的一個女孩子,不記得她叫什麼了,只記得她讓我叫她風信子,她叫我彼岸花,好娘的名字,呵呵……可是,我就是喜歡听她這麼叫我。風信子是藍色的那種……彼岸花就是如火焰般的紅色……」凌君赤把目光投向窗外,眼神里彌漫起讓人看不清猜不透的迷霧。
女孩子?藍色風信子?夏藍璃對自己的兒時只有那麼一丁點零星的記憶,不過她記得自己很喜歡那樣的風信子。呵呵,怎麼可能,那個姑娘一定是個完美人家的小淑女。
「那……你……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夏藍璃支吾著,上言不接下語地問道。凌君赤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我什麼都沒有了,兄弟、家人、權力,什麼都沒有了。你覺得,我接下來需要干什麼?」夏藍璃吃了一驚,直接就抓住凌君赤的肩膀搖晃起來︰「欸欸欸你可不能輕生啊!你死了凌君言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凌君赤又好氣又好笑地盯著這個呆頭呆腦的小家伙,問道︰「你早上耳朵沒帶出門吧。你哪只耳朵听見我說,我要輕生了?」夏藍璃當場就張大嘴巴愣在原地,那萌萌的樣子令人忍不住想要捏一下。這時,賀紫竹從她那披散的及腰長發中抬起頭,明顯是已經醒來。她跳下床,直接一下子就奔到了夏藍璃身邊︰「藍璃,早安啊∼」聲音歡快,語調活潑,衣服陽光少女模樣。凌君赤見了,似笑非笑地盯著夏藍璃︰「小子,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夏藍璃臉唰一下地紅了,連忙推開身邊的賀紫竹,同時在賀紫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現在我是男生,紫竹你把握好分寸啊。」賀紫竹不易覺察的點了點頭。
吃過早飯,賀紫竹帶著夏藍璃和凌君赤跑下樓,跑到了她那輛玫瑰紫色的小轎車旁邊,把凌君赤和夏藍璃都推進了車里,自己也坐到了駕駛座上︰「我們去上學了啦!」凌君赤啼笑皆非地說道︰「賀小姐,你可是個女生。我們帕森特可是男……」「男校對吧?不過我記得以前好像也有女生入學的先例……」賀紫竹剛剛說完,便輕蔑的笑了笑︰「本小姐跳舞彈琴品茗做飯樣樣精通,要是在帕森特,估計進‘律’班都是可以的。」凌君赤一臉詫異,這個女孩兒怎麼知道帕森特的分班?原來,早在昨天晚上,夏藍璃就把帕森特的詳細情況告訴了她。「可是我和你男朋友都在若班。」凌君赤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剛說完,腦袋上就挨了夏藍璃一記毛栗子︰「都說我和紫竹沒關系的啦!」
上學的路,就在這小打小鬧的小清新小溫暖氛圍中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