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你喜歡我哥麼?」
小小似乎也有點驚訝,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說︰「愛憂,你怎麼這樣問我啊?」
「小小,你喜歡我哥對不對?」
「沒•••沒有啊,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哥哥,我怎麼會喜歡哥哥呢,呵呵!」
小小的笑很丑,我第一次覺得她不可愛,我第一次覺得她丑極了。♀
「反而是愛憂你,你是不是喜歡我哥哥呢?我哥哥他,很喜歡你呢!」
看著小小的臉,我笑出聲來︰「你好惡毒啊,為了搶走尚雲灝,不惜把自己的哥哥當做禮品賄賂給我,鄧小小,你以為一個鄧大大就可以換走我的尚雲灝麼?不,就算一百個一千個鄧大大,都不能換走我的尚雲灝,你懂嗎?你懂嗎?」我似乎有些瘋了,抓著鄧小小的肩膀對她歇斯底里。
嬌小的小小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把我推倒在地,「郝愛憂,你混蛋,我哥哥不是禮品,我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我哥哥那麼喜歡你,可你卻這樣說他,你不配得到他的喜歡,你不配。」
小小說完就沖出教室,留下我一個人呆坐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局促的腳步聲在樓道里響起,一定是尚雲灝來找我了,他說過會保護我的,他不會讓我一個人待著的。
「愛憂,你怎麼樣了?小小說你一個人在教室里讓我來看看你。」
听到來人不是尚雲灝,我在心里苦笑一聲,對鄧大大說︰「大凳子,原來是你呀!小小呢?」
「尚送小小回家了。」
「哦,回家,原來他送小小回家了。那你送我回家吧,我餓了。」
那件事好像成為了我和小小的心結,我們不再一起玩,不再一起上廁所,不再一起放學回家;而我和尚雲灝也不像從前那樣親密,他看我的眼神總是飄忽不定,也沒有了曾經溫暖的笑容,也許,我真的不應該喜歡他,不應該喜歡我的——哥哥!
我的日子依舊風平浪靜,除了耳邊沒有了小小的嘰嘰喳喳,和尚雲灝無微不至的關懷之外,一切都和原來一樣,每天和大凳子打打鬧鬧,一起上下學,一起吃好吃的東西,偶爾他幫我補補功課,再帶我一起去小高坡解壓。就這樣,初中的日子過得極快,一轉眼我就開始準備中考了。
大概是距離中考還有幾天的時候,我晚自習回家,意外的看到看到外婆房間里的燈還亮著,就想過去看看。
「爸,爺爺女乃女乃,姑姑姑父,麥子就要中考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她,免得影響她學習,我先回去了。」
我剛到門口就听到尚雲灝這樣說,心想,原來我和尚雲灝已經疏遠到這個地步了。
他出來的時候看到了我,當時我的表情一定很悲傷吧,不然尚雲灝也不會那麼慌張。他跑到我面前,甚至下台階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跤。
他剛說了聲‘麥子’,我就把書包甩到他懷里跑了,我知道他在後面追,但是我不想停,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噴涌而出的淚水,自從爸爸去世後,我再沒有在如此清醒的情況下落淚,即使媽媽嫁人,我也沒有哭,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悲傷,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失去爸爸,被女乃女乃趕出家門對我來說是怎樣致命的打擊,憋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理直氣壯的理由,我再也憋不住積蓄在體內多年的淚水。
他追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沒有力氣哭了,淚水也在風中蒸干了,只留兩道淚痕還掛在臉上。他看著我這副尊容,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拉著我的手坐在路旁的座椅上。
我甩開他的手,質問他︰「你們什麼事情瞞著我?」
尚雲灝捏著我的鼻子,溫柔地笑著。「我們怎麼敢有事情瞞著你呢?」
我眯著眼問他︰「你說不說?」他知道我這個樣子的時候就是認真了,只好繳械投降。
「好好好,我說還不行嗎?」我露出勝利的笑容等著他的下文。
「模擬考的時候給鄧傳答案被發現了,結果被記了一個大過。誒呀,累死我了,他們罵了我一晚上,讓我躺一會啊。」尚雲灝躺在座椅上,把頭靠在我的大腿上,舒服地微笑著。
我還在思考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這個的時候,他又說︰「麥子有沒有喜歡的人?」
「恩?喜歡的人?有啊,外婆,外公,算了,不喜歡外公,他只對你好•••」
尚雲灝伸手在我的額頭上敲了一下。「笨麥子,不是那樣的喜歡,是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那種。」
我吃痛的捂著額頭,想了半天決定撒謊︰「現在還小,怎麼會懂那麼復雜的東西。真是的,疼死我了。」
「對啊,我的麥子還小。」尚雲灝閉著眼楮微笑,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但今晚的他就像小小和大凳子還沒有進入我們之間的時候一樣,會溫柔的對我笑,會肆無忌憚的躺在我的腿上休息,這樣的時光距離我們有多久了呢?
嗯,很久了!
我撇撇嘴看著躺在我的腿上的尚雲灝說︰「難道你有喜歡的人?」
我剛說完,尚雲灝睜開眼楮看著我很認真的說︰「恩,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
就是這樣的認真,讓我感覺一下子置身在水里,喘不出氣來,窒息的感覺讓我像處在死亡的邊緣一樣,難受到無法表達。
「你是不是喜歡小小?」我勉強自己扯出一個笑容,我不能讓他發現埋藏在我心里多年的秘密。
「臭丫頭,問這麼清楚干嘛。」尚雲灝坐起身,大手揉著我的頭發,那是很溫暖的感覺,就像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寵溺。
「只是問問啊,沒什麼。我們回家吧,我有點累了。」我對這有些錯愕的尚雲灝笑笑,獨自一人走向黑暗。
就是那晚,我終于下定決心忘記尚雲灝,也決定離開這個地方去和媽媽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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