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單向玻璃,路西法目不轉楮的盯著下方的烏利。♀被丟進監獄已經七天,和監獄中大多數人相比身材矮小單薄的烏利,竟然樹立起威信。熟悉之後,發現烏利從不欺辱弱小,一些實力較弱的貧民漸漸靠近烏利,而烏利也憑借著自己野獸般的直覺和凌厲的拳腳為他們劃出保護圈。
看著被眾人圍坐其中,臉上掛著燦爛笑容的烏利,計劃破產的路西法唇角拉出一絲苦笑。
「喲,路西法!」米迦勒從走廊一端款款走來,身後跟著忠誠的梅塔特隆。「小家伙在里面生活得不錯,你的如意算盤落空咯。」瞄一眼烏利,米迦勒嘲笑著路西法。
「要不要我幫你下點猛藥?」米迦勒用手肘支著單向玻璃前的金屬欄桿,彎腰看著與眾人談笑風生的烏利。
「不用。」路西法臉上神情迅速回復,一如往常的冰冷,轉身離開。「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真是寂寞。」米迦勒扶住額頭,擺出夸張的表情。
待路西法消失在自動門後,米迦勒瞬間收回臉上的夸張表情,回復高貴慵懶,細長的眼楮瞟一眼烏利,面無表情的吩咐跟在身後的梅塔特隆︰「告訴監獄長,新增幾條規定,挑釁烏利的可以增加一個面包,能讓烏利受傷的可以吃一頓肉,打贏烏利的減免一半刑期,如果能夠贏下第二次再減半。」下達指令後,米迦勒臉上重又回復微笑,低聲補充道︰「不要弄死他,否則我們尊貴的路西法大人發起脾氣,誰也吃不消。」
「是!米迦勒大人。」一頭及肩金色卷發的梅塔特隆迅速往監獄長辦公室走去,忠實的執行指令,向監獄長傳達米迦勒一時興起制定的奇怪規章。
得到梅塔特隆傳達的指令,肥胖的監獄長顛動滿是肥肉的肚子,晃動著兩條因過于肥胖而顯得粗短的腿,一溜小跑,奔進平時從來不屑踏進的監獄,公布新添加的規定。
面無表情听完監獄長宣布的新規定,烏利小聲對圍坐身邊的幾個貧民道︰「你們幾個,以後不要靠近我身邊,我沒辦法保證你們不受傷。」看著新交的幾位朋友臉上顯露出的擔憂,烏利扯出大大的笑容,露出整齊如貝的潔白牙齒,安慰道︰「不要擔心。」
站起身,烏利走到牆壁,斜倚著牆壁,雙手抱胸,等待著挑戰,灰藍色雙眸中散發著警惕之光,犀利的目光猶如荒野中的狼。
長期被關在監獄中的貧民都不是簡單角色,許多人出獄之期遙遙,這條奇怪的規定無疑給獄中之人帶來黎明的曙光。況且烏利進來之後迅速的打破監獄中已然成形的勢力格局,各個派系的頭目心中對烏利早已是恨之入骨,相互之間對看一眼,平日敵對仇視之人竟然在一瞬間默契的達成協議。
稍稍猶豫,第一天便被烏利打掉兩顆牙的壯漢帥先發難,一拳直搗烏利下頜。趁著烏利抬手格擋之機,旁邊一頭黑發綁成馬尾的男人趁勢而入,抬起腳踢向烏利下月復。烏利余光瞥見馬尾男的舉動,一腳踢開壯漢,抓住馬尾男的腳踝,順勢一帶,便將其放倒在地,狠狠一腳踢在側月復,馬尾男人頓時哀嚎著蜷縮身體,痛苦的滾動。
凌厲精準的動作,讓原本打算車*戰的男人們心生猶豫,誰也不敢第一個上前。趁著這一空擋,烏利騎上男人身體,一拳一拳打在馬尾男的臉上,並且一拳比一拳凶狠。四周一片寧靜,只余下拳頭擊打臉骨的聲音,回蕩在監獄之中,敲擊著眾人的心髒,一點一點擊潰眾人打敗烏利的*。
不顧拳頭舊傷綻裂,烏利一直打到對方口鼻出血奄奄一息,方才放手。站起身,一只腳踩在男人胸口上,環視四周,扯開唇角,綻放笑容︰「你們誰還想減刑?一起上。」
眾人看著躺在地上滿臉鮮血,胸口急速抽動,進氣多出氣少的馬尾男,再無一人膽敢上前,雖然無比渴望縮減刑期,群擁而上烏利勢必難以招架,但誰也不願意搶先出拳,成為烏利拳頭下的尸體。
烏利面無表情,走到牆角,倚著牆壁坐下,伸出舌頭,舌忝舐著鮮血淋灕的拳頭。
「啊,這樣就搞定了?」居高臨下觀察著監獄中的打斗,米迦勒一臉惋惜,「路西法的口味還真是與眾不同。梅塔特隆,把那只小野豹洗干淨,帶到路西法大人的臥房。」米迦勒回頭命令著梅塔特隆,忠誠的梅塔特隆機械的執行著米迦勒的指令。
沐浴後,烏利披上放在一旁的浴袍,走出浴室,借著從巨大落地玻璃窗透進來的微光,烏利觀察著此時自己身處之地。這是一間十分寬敞的臥室,雖然鋪著花紋繁復的長絨地毯,但陳設卻十分簡單,一張超大尺寸的床和一張款式簡單卻十分柔軟的沙發,以及擺滿名酒的酒櫃。
環視四周,一張雕花繁復,卻保持著原色的楓木書桌引起了烏利的注意,這張散發著特殊清香的楓木桌子烏利十分熟悉,這種木頭產于遙遠星球,只有地位極高的人才能使用,自己很小的時候,米迦勒曾經送給母親一張。
烏利環視四周,房間中連一張照片也沒有,甚至貴族們用來標榜自己身份而隨處可見的紋章也毫無蹤跡。走到落地窗前,俯視地面,烏利判斷出自己身處貴族居住的大廈,推算這間臥室所處的高度。「這個房間的主人難道是米迦勒?」烏利心中閃過一絲驚訝。
泰拉星球的貴族都居住在中樞大廈中,地位越高的人樓層越高,房間也越是豪華。從推算出來的高度來看,這間房間的主人只有米迦勒或者路西法。會把自己帶到這里的,應該不是冰山一般冷漠,仿佛對工作以外的事情沒有絲毫興趣的路西法。
得出可能的答案後,烏利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整理著自己的思路,考慮著怎樣才能從這里逃出去。突然出現在監獄中的男人,將自己帶出監獄,塞進這里,立馬便有一名金發碧眼的年輕男子迎上來,安排自己沐浴,態度恭敬。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烏利選擇了順從。
走進浴室,抓起丟在地上的衣服,烏利從口袋中模出一只小盒子,打開,放在一旁。對著鏡子,烏利拿下左眼中的東西,露出赤紅的瞳孔。
用水將食指上沾著的灰藍色圓形薄片沖進下水道,烏利從小盒子中拿出新的戴上,眨眨眼楮,方才的異色雙瞳恢復平日的灰藍。出生時,烏利的右眼是泰拉星球常見的灰藍色,而左眼卻是耀眼的赤色,據拉斐爾講,這是一種名為「虹膜異色癥」的遠古疾病,在人人接受基因調整的今天,這種疾病早已消失。
為了掩飾左眼,拉斐爾翻閱了大量的書籍,為烏利做了這種在遠古名為「彩色隱形眼鏡」的東西,並且借著遠比古人先進的科技,將其做成一月更換一次的類型,材料也選用了能夠緊緊貼合的特殊材料,只要戴上,便會吸附在眼球上,但是壽命只有一月,超過一月便極容易月兌落。
從出生起,烏利便佩戴著眼鏡,掩飾自己與眾不同的瞳色,當年離開泰拉時,拉斐爾為自己做了大量備用品。
在監獄中,各種亡命之徒虎視眈眈,烏利始終找不到機會更換,現在來到這里,無疑是為烏利創造了絕好的機會,雖然之後離開會耗費一番功夫,但總比自己的秘密被泄露要好上許多,「兩害相教取其輕。」拉斐爾教給自己的遠古偉大國度的這句名言,烏利還是清楚記得的。
合上盒子,擔心自己的衣服被丟掉的烏利,趁著管家不注意,慢慢靠近沙發旁邊作為裝飾的綠色盆栽,這種盆栽使用的人造土,土質松軟,只輕輕一推,便順利將盒子埋進土中。
看著在臥房中忙碌著的侍者,烏利裝作若無其事,橫躺在大床上,閉上眼楮,佯裝睡覺,打算等侍者不注意偷偷逃走,無奈侍者久久沒有離去,久違的軟和床鋪讓疲憊的烏利不小心進入夢鄉。
處理完手中事務,路西法站起身,在侍者的伺候下,穿好大衣,路西法往臥室走去。
推開門,原本應該呆在監獄的身影,竟然躺在自己的臥房之中,路西法大吃一驚。「路西法大人,歡迎回來。」金發碧眼的侍者為路西法端來咖啡。端過咖啡,坐在沙發上,路西法緊緊盯著那具自己十分在意的*。
「阿爾瓦,那是怎麼回事?」輕啜一口咖啡,路西法問道。名為阿爾瓦的侍者趕緊放下手中工作,恭敬的回答︰「路西法大人,這是梅塔特隆大人送過來的,是為您挑選的寵物。」
「梅塔特隆?」路西法唇間蕩起難得一見的微笑,「米迦勒,真不愧是我的好友。」見到路西法臉上的微笑,阿爾瓦十分震驚,那發自內心的笑,自己侍奉路西法已有兩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路西法大人,我先告退了。」不愧為萬中挑一的侍者,聰明伶俐的阿爾瓦快速打理好房間,輕輕離開房間。
臥房的自動門悄無聲息的合上,放下咖啡,路西法面上仍是一片冷漠,心中卻是急不可耐,泰拉的神祇,在烏利面前,瞬間淪為凡人。
站在床前,路西法彎腰俯視著安穩沉睡的烏利,胸腔中的心髒躁動不安,身為完美的人工智能,路西法第一次嘗試這種體驗。
路西法靜靜的凝視那張有著小麥色健康膚色的臉孔,視線滑過鋪散開來的暗紫色頭發,順著臉龐轉移而下。光潔的額頭散落著幾縷發絲,濃眉下,熟睡的眼輕闔,長長的睫毛投射著扇形光影,線條柔和的鼻梁小巧挺翹,圓潤飽滿的唇,微微上翹的嘴角……
路西法貪婪的注視著熟睡的烏利。沉睡的烏利收斂了野性,線條更加柔和,這樣的烏利是清醒之時絕難見到的,被心髒深處*的魔鬼驅使,路西法伸出手,輕輕撫模著烏利柔軟順滑的頭發。
指尖的觸感,化成火焰,燒灼著路西法,緩緩彎腰,路西法朝著圓潤飽滿的唇瓣靠近,想要品嘗那份柔軟。
驀然,白天充滿野性的烏利闖入腦海,直起身,路西法流出苦笑。坐在沙發上,端起已經變涼的咖啡,灌入喉中。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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