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是強者向弱者灌輸的一種錯誤理論,是為了讓我們這些弱者更好地被他們所統治’。縴凝啊,難怪你能考到第五,我卻總是在六十名徘徊。」明馨自嘆不如。她最討厭道歉和接受道歉了,可怎麼就沒想到這些話呢,要是早點兒能想出這麼精闢的理論,那她早就不用道歉和接受道歉了。道歉有什麼用,如果有人真心想道歉,用行動表示就好了,哪里還需要什麼語言?
也許是夏縴凝敏感,她未從倪施洛的話里話外、眼神的流露里听出一絲真誠、看出一絲歉意。她覺得道歉就是她現在感覺到的那麼回事,至少對于倪施洛對她的道歉是這樣的︰「明馨,或許是我太敏感了太偏激了。我是不是很差啊,怎麼就不能說服自己接受她的道歉呢?」
「縴凝!你太偉大了!為什麼我會那麼討厭道歉和被道歉,就是因為自己有著和你一樣的感受,所以才會討厭,可我卻一直傻傻地繼續重復著這些我討厭的,一直都沒弄明白,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可是你,你只接受了一次道歉,便什麼都想明白了。哎——,縴凝,這就是差距啊,差距!怪不得明德總是欺侮我。」
原諒和接受不能等同。她原諒了她們,但不代表就要接受她們。如果道歉和原諒是雙生子的話••••••夏縴凝看看走過來的明德,她現在只能其中的一個,那就是‘接受’,而不是‘原諒’。
「明德從衛生間回來,看到明馨坐在自己的位置,很是不滿︰「這里是我的,你坐旁邊。」
「why?」明馨故意問。
「歪?說不好就不要說,要不然弄得中國人听不懂外國人不明白。不能光看臉!看到沒有,我的校服,你的校服,能比嗎?」
「怎麼不能比了?都是媽媽洗的。」
「可是穿的人不一樣啊。我的總是鮮亮些。你總是在我座位上蹭來蹭去的,把位置蹭髒了,我坐上去,衣服不也就••••••」
沒等明德說完,明馨拿起明德書桌上的課本就砸了過去,邊砸邊說︰「我是不會接受道歉的!道歉是無理的社會公德,是愚弄自己愚弄別人的所謂的道德!是強者想要統治弱者的一種手段!還有,我更加不會原諒你這次的無理!」
明德看著明馨氣沖沖的背影,嘀咕著︰「從哪里看來的歪道理,是強者想要統治弱者的一種手段?好像有幾分道理••••••」
「不是從哪里看來的,是我、我們剛剛體會到的。」
「真的嗎?丑八怪?原來你不是那種金玉其外••••••的人。呸呸呸,說錯話了。人們總是說,太美的人總是有致命的缺點的,這樣才容易被人接受••••••呸呸呸,還是錯話,我是想說••••••」
「我知道,你是想說上課了。」夏縴凝將腕表露出來。
「好吧。但是你要原諒我••••••」明德的聲音淹沒在上課鈴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