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駛到她樓下時,她卻靠著車窗睡過去了,穆離微微嘆了口氣,熄火,從後座拿出一罐啤酒,靜靜喝了起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也不知過了多久,童靜岩悠悠醒過來,動了動,脖子酸得厲害,天已經完全黑了,她望了望樓上,家家戶戶燈火通明,笑語喧嘩,其樂融融。
而旁邊的穆離仰頭而睡,黑暗之中只能看出個影子輪廓,狹小的空間里听到他沉穩和緩的呼吸聲,車窗前堆滿被捏扁的易拉罐,空氣中也有淡淡的酒香。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叫醒他。
手指剛剛踫到他,穆離就醒了,接著車內的燈亮了,華光一片。
「我上去了,」她淡淡說完,推開門。
穆離也下了車,在前面堵住她。
「明天開這輛車去上班,」他擋在前面,仿佛她不答應,他就不會挪開似的。
是之前他送的那輛奔馳,童靜岩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好。」
再也無話說了,她邁開步子上樓。
家里打掃得很干淨,因為穆甫城專門讓王姨過來陪她,負責她的生活起居,同時也防止她做傻事。
「你回來了,」王姨禮貌地在門口迎接,餐桌上已做好熱騰騰的飯菜。
王姨給童靜岩的印象還算好,可是現在,她不想跟任何除穆離之外的穆家人有接觸。
淡淡地嗯一聲,她徑自回房拿衣服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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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在欣藝上班,有點無趣枯燥,她主要任務還是先認識部門里的同事,然後熟悉一下公司現在的業務情況。
下午時分,銀色的奔馳緩緩地開回樓下,童靜岩看到了許多不見的程雪櫻,心不由「咯 」跳了一下。
程雪櫻慵懶地斜倚在自己尊貴的跑車上,一條luo色修身連衣裙,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粟色長發固定在腦後,簡簡單單的,仍給人驚艷的感覺。
童靜岩下了車,走到她面前,淡淡地問︰「有事嗎?」
程雪櫻緩緩站直身,冷冷地說︰「听說這一個月,你是和我丈夫在一起的?」
她語氣輕淡,童靜岩卻能听出其中的憤怒和醋味。
程雪櫻美眸瞟了一眼前面銀色奔馳,輕蔑地說︰「那輛奔馳,也是他送的?」
「你還有什麼事嗎?」
她決定說出來,讓童婉青有些心理準備,不然她怕霍文坤會糾纏上門,姐姐會吃虧,那樣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說什麼?」童婉青呆呆地瞪大眼楮,不敢置信。
童靜岩沉默,下一秒,童婉青驀地站起,氣沖沖地走出去,童靜岩連忙跟上。
看見童婉青憤怒地抓起霍南昊送來的玩具用力扔出門口, 哩叭啦地繪繪的丟出去。
「honey?」亞瑟抱著小美女,被嚇到了,小美女「哇哇」大哭起來。
「姐,」童靜岩連忙上前焦急地制止她。
童婉青手顫抖地指著霍南昊,一字一句地吐著冰冷︰「你,給我滾出去。」
「青姐」,霍南昊俊臉灰白,想解釋卻立刻被打斷。
「誰是你姐?」童婉青尖叫著幾乎失控。
誰知道她心中的苦?她放棄學業,找工作攢錢養家,這都是輕的,她不計較。
可是她多年照顧病重的母親,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受著病痛的折磨,痛不欲生,全身癱瘓,常常大小便失.禁,形容憔悴,才五十歲的人就像風中殘燭,人不象人鬼不像鬼,活著卻比死了還難受。
她把所有的悲痛擔憂都埋在自己心中,不敢說給任何人知道。
而母親去世的最後幾天,更是淒涼,嘴巴嘮叨著一個叫「坤」的陌生名字,童婉青一直都沒听過母親提起這個名字,直到母親臨終前才知道,原來是霍文坤的名字。
亞瑟懷里的小美女仍不折不撓的哇哇哭,亞瑟為難,一邊是自己的妻子,孩子的媽,一邊是認識十幾年的摯友,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先出去吧,」童靜岩急促地推了推霍南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