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了不起!」在場的人都興奮地鼓起掌來,為首的主人一家更是把掌拍得「啪啪啪」格外響!
江樊站在十多米外,用念力將十多米外桌子上的水壺提起,往杯子倒水。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操縱著,刀子削起了隻果、紗線穿過了針眼、毛筆豎起來寫起了字、鋼琴琴鍵動了起來奏響了美妙樂曲。
江樊的表演讓所有人都驚嘆不已!「請問這是魔術嗎?」主人家的兒子睜著充滿興趣的大眼楮問,「請問這是超能力嗎?」主人家的女兒也擠過來,睜著充滿仰慕的大眼楮問。
「非也非也」江樊淡淡一笑︰「你們看到的既不是魔術也不是超能力,是名為‘念’的力量,又叫意念,或是念力。」「要怎麼樣才能有念力呢?」主人家的兒子天真地問︰「我也能擁有念力嗎?」
「當然可以」江樊回答︰「‘念’是存在于每個人身體中、與生俱來的力量,你們之所以不能像我一樣使用‘念’的力量,是因為你們心中的‘念’還不夠強烈的緣故。」
「那要怎樣才能讓我的‘念’變得強烈呢?」主人家的兒子鍥而不舍地問,「這個嘛……一要靠先天悟性,二要看後天時機。」「悟性?時機?」男孩和女孩都歪著腦袋一臉不解。
「這‘念力’還真是厲害啊」主人意猶未盡地走過來說︰「竟然可以將‘念力’用到這種地步,大師恐怕是世界第一人了吧!」
「不敢當」江樊回答︰「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世界第一的稱號江某愧不敢當。但凡陰陽師無不是使用‘念’的高手,就是一般人,只要心中的‘念’夠強烈,也能化無形于有形,將無形的‘念’化為有形的物體,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甚至……(冷笑)奪人性命。」
這,是哪里?我,在哪里?
我的意識在迷迷糊糊中飄起,輕飄飄的浮在半空中沒有一點重力,睜開眼楮,發現眼前的景色有點熟悉,這不是龍家主屋嗎?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把一個穿短褲的小男孩介紹給一個流里流氣的少年。他對小男孩說︰「冉鷙,這位是嘯天少爺,是你以後要輔佐的人,要好好相處,知道嗎?」五歲的冉鷙被父親帶進龍家大宅,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龍家大宅,也是他和龍嘯天的第一次相遇。
「少爺您好,我叫冉鷙,雖然我還小,不過我已經會讀書看報了,我會努力成為您的左膀右臂。」冉鷙一臉稚氣地說著大人才會說的話,早熟兒童也好、高智商神童也好,冉鷙那個時候是真的心無雜念地想要成為對四海會、對會長、對會長接班人有用的人。
「嘻嘻,你真的很可愛耶」和他認真嚴肅的態度形成鮮明反差的是十五歲的龍嘯天,他笑嘻嘻地模了模男孩的頭,蹲下,在仔仔細細打量了他可愛無瑕的臉蛋之後突然一把扯下他的褲子,把眾人都嚇了一跳。可他卻不以為然地一撇嘴︰「切,跟我一樣,是個有小**的。」
羞得冉鷙的臉「噗」一下通紅了、手足無措!不過龍嘯天接下的一句話又把他弄得氣不打一處來,更加難堪了︰「沒關系,有小**我也喜歡。」大人們爆發出一陣笑聲,冉鷙真想狠揍他一拳!
我,看到的是冉鷙的記憶嗎?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你又跟人打架了?」冉鷙皺緊好看的眉毛,年僅十歲的他處理傷口的手法已經不亞于外科專業人士,這全拜二十歲的龍嘯天在外面三天兩頭不是打架就是械斗、不是單挑就是群毆,沒有哪一次不是弄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所賜。♀
「沒辦法啊,他們知道我是四海會的非要跟我切磋,我只好奉陪了。都找到學校門口了,你說我要是不應戰豈不是太丟面子了?」「你總是有借口,」冉鷙小心翼翼地用棉棒沾著消毒水給他清洗傷口︰「面子是什麼東西?看得見嗎?多少錢一斤?」
「哇啊」龍嘯天一疼,一把抓住冉鷙漂亮的小手︰「小鷙,輕點!疼!」「你現在知道疼了,打之前怎麼沒想一想呢,活該!」冉鷙要把手抽回來,不料龍嘯天無賴地握得死緊︰「小鷙你真冷淡,其實是在心疼我吧?」「沒有。」
「可是為什麼我強烈地感覺到你對我的愛呢?」「那是你還沒睡醒。」嘴里這麼說著,可是兩朵淡淡的紅雲早已悄無聲息地浮上他的臉龐,龍嘯天把他的手放到唇邊深深一吻︰「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只是踫巧罷了」冉鷙扭過頭去。
「小鷙,我又失戀了,你快來安慰我吧!」「你那是剛失戀的表情嗎?別過來,**!」十五歲的冉鷙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玉樹臨風、冰雪水靈的大美人,二十五歲的龍嘯天雖然人高馬大、像座大山,卻總愛嬉皮笑臉地往他縴瘦的身上蹭。
「你一年要失戀幾次?」冉鷙拒絕不過,只能任由龍嘯天跟塊狗皮膏藥似的黏在背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今年的第二十五次失戀了吧?」「因為人家想要小鷙安慰啊,小鷙,我需要你給我溫暖~~」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扣子,「**,去死!」
是什麼?——這種讓人面紅心跳的滋味?
「小鷙你怎麼了?你在哭嗎?」「別過來!別管我,我才沒有哭。」冉鷙轉過身去,背對著龍嘯天,不讓他看到自己哭紅的雙眼,努力壓制自己哽咽的聲音︰「婚禮才進行到一半,你怎麼跑出來了?」「因為……我找不到你啊。」
冉鷙十六歲那年,二十六歲的龍嘯天結婚了,對象是北方勢力新聯邦老大的女兒。新聯邦在海外、特別是以意大利為首的歐洲勢力分布很廣,對四海會走出東南亞、尋求國際化發展至關重要。聯姻只不過是一種合作的手段罷了,盡管冉鷙在心中一遍一遍地說服自己。
「傻瓜,這算什麼理由?你趕快回去吧,今天你可是主角,不要怠慢了客人。」龍嘯天沒有離開,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對不起」「你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哭了。」
龍嘯天此話一出,冉鷙剛止住的眼淚徹底決堤了,他無法自已地失聲哭了起來。「小鷙,我愛你」龍嘯天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他的肩膀︰「就算我結婚了,我愛的人也只有你一個,永遠……」
是什麼?——這種讓人帶著酸澀的甜蜜?
「小鷙,夜總會新來的美眉好過分哦,居然叫我龍叔,叫到我好像玩□的色老頭一樣,我有那麼老嗎?」「別亂叫,醉鬼!」沒想到,時隔三年龍嘯天又恢復到了獨身狀態,只是身邊多了兩個兒子。
「一身酒臭味!」三十六歲的龍嘯天越來越離不開二十六歲的冉鷙,把他扶到床上躺下,月兌掉外衣和鞋襪,就听他嘴里嚷嚷︰「小鷙,我決定了。」「決定什麼了?」「我五十五歲就退休,金盆洗手!」
「行行」冉鷙只當他是在醉人說醉話︰「你愛什麼時候退都行,沒人攔著你。」「小鷙」龍嘯天一把將他拉倒在身上︰「我沒喝多,我是認真的。」
「哈?」冉鷙覺得他不像在開玩笑,便問︰「五十五歲?這年齡怎麼決定出來的?還有,我是頭回听你說想退休?」「因為我是第一次說出來啊」龍嘯天親了親他的鼻子︰「退休之後我們兩人就找個山清水秀、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居起來,享受浪漫的二人世界。」
「你要是退了四海會怎麼辦?」「有兒子啊,」龍嘯天的手不老實起來︰「要不然我干嘛費那麼大力氣生兒子?我看擎蒼那小子就行,挺像我的,恩恩,以後四海會就交給他好了。」「如果你明天一早醒來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冉鷙說︰「我就當你是認真的」。
「小鷙,不要生氣了,我發誓以後少抽雪茄了還不行嗎?」四十四歲的冉鷙在五十四歲的龍嘯天眼里一天比一天美麗。「少抽是什麼概念?一天十根還是五根?你要是不保證完全戒掉,就不要跟我說話。」「戒也需要過程啊,哪能一下子說戒就戒呢。」
龍嘯天親了親冉鷙的頭發,淡淡的薄荷香味真好聞︰「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對了,這次出去我給你帶那里的特產紅豆糕好不好?你上次不是說味道很好的?」「你淨記得這些沒用的」冉鷙白了他一眼。
是什麼?——這種讓人肝腸寸斷的悲傷?
人類是容易忘卻的生物,因為人類是如此的脆弱,如果沒有學會忘卻,就無法走出過去……我明白了,一片片落下的羽毛是那個男人記憶的碎片,一幕幕電影般的片段是那個男人悲傷的根源……一切的一切,都明白了。
我慢慢睜開了眼楮,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手下︰「你醒了?醒了就好,我去跟鷙叔說一聲。」「鷙叔回來了?」「是啊,已經用過晚餐,上二樓了,我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剩飯,弄一碗給你。」
「謝謝」床頭的鬧鐘指向九點四十五分,看來我昏過去好長一段時間了,窗外,月亮升上樹梢,月光皎潔如霜。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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