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來!畜生!」面對著兩個**燻心的大男人方小小一個姑娘家到底是膽怯了,她後退了兩步,聲音有些發抖︰「滾出去!」
莫爾達索夫和瓦爾德看出了她的動搖,反而更加得意了︰「呵呵呵呵……」
「擾了你們的,興致,真是,抱歉」
兩人停住,轉身,原來是晴川,他的英語還是斷斷續續︰「龍微雨,傳來消息,海上,起霧了,船,停止航行,可能,永遠,回不去了。♀」
瓦爾德︰「什麼?回不去了?開什麼玩笑?!」
莫爾達索夫︰「晴川,你不是在逗我們玩吧?」
「還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們」晴川︰「茱蒂夫人他們,已經,超過,一個小時,沒有,回來了。情況,很不妙,不是嗎?」
瓦爾德︰「該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
莫爾達索夫︰「先去駕駛室問問龍微雨再說!」
瓦爾德︰「晴川,你看著他們兩個!」
兩人說完,顧不上調戲方小小,匆匆離開,方小小長長松了一口氣。
「你們」晴川從寬松的衣服里掏出一把鑰匙——是鐵籠的鑰匙︰「快走吧。」
「晴川先生,你要幫助我們逃跑嗎?」方小小一愣︰「可是整艘船都是教母的人,我們能逃到哪里呢?」
「與其在籠中等死」晴川忽然不說蹩腳的英語,改說流利的中文了︰「不如背水一戰。」
龍擎蒼盯著晴川好一會兒,他騙開兩人放了自己肯定另有所圖,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要走還是留下?
當瓦爾德和莫爾達索夫趕到駕駛室的時候,駕駛室早已空無一人,龍微雨和紫藤都不見了,可想而知,兩人一下子急了。
瓦爾德︰「晴川干什麼吃的?!他的手下不是應該盯著龍微雨的嗎?!」
莫爾達索夫氣急敗壞地把酒瓶摔在地上︰「居然被他跑了,沒人開船,我們怎麼回去?!」
瓦爾德︰「教母那個婆娘肯定會遷怒我們的,趕快把人找回來!」
兩人罵罵咧咧急忙四處尋找,而此時龍微雨和紫藤的處境並不樂觀,離開駕駛室後,他們同樣陷入了巨大的**陣中,無法月兌身。
紫藤想提醒龍微雨,這個地方他們十五分鐘前已經經過了,可是抬眼瞄見龍微雨嚴肅的表情,他沉默了。
「如果是坎坎寶貝,會怎麼做呢?」龍微雨自言自語道。
紫藤無言以對,這種情況他是第一次遇見,走來走去都在一個地方打轉,方向感距離感全部失去了作用。
「一……二……三!」一聲令下,我們分頭亂跑!
鬼王站在走廊中間,手持我從未見過的形狀奇特的法器,伸展雙臂,哇啦哇啦大聲念誦我听不懂的咒語,身上奇怪的配飾隨著他的跳動和跺腳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跑,關鍵時候就要靠感覺吧!我一鼓作氣跑到走廊的盡頭,然後順著樓梯一直往下一直往下,雙腳簡直停不住!
其他人跑沒了蹤影,只剩我一個人一直順著樓梯往下一直往下,下面好像有幾百層的樓梯在等我,沒有盡頭!
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內心早已瘋狂︰「滿天神佛、列祖列宗,如果是夢,請讓我快點醒來!我要沖出去!我要沖出去啊!」
一腳踩空,我竟然慣性一翻,整個人撲了出去,從樓梯上滾下來,重重撞到牆壁上「嗙!」
「什麼聲音?」「李坎!」
摔倒了啊,哎喲,真失敗,話說我逃出來了嗎?大概沒有吧,那個什麼馬來西亞的降頭師鬼王看上去不怎麼可靠的說。
我沒摔傷吧?躺在地上,我先感覺了一下自己的頭部,嗯,好像不疼,然後軀干,嗯,好像也不疼,試著慢慢動了動四肢,似乎也沒什麼大礙。♀
「你要裝死到什麼時候?」一個女聲居高臨下地問道,好耳熟噢。
我扭頭一看——方小小!揉揉眼楮,沒錯,是方小小,她後面的是——龍擎蒼!
龍擎蒼二話沒說,走到我跟前,一手掀起我的衣服,一手扒下我的褲頭,惹得方小小一陣尖叫︰「擎蒼,你干什麼啊?!」
我知道,他是在確認我身上的胎記,小雲朵模樣的胎記,上一次在學校的**陣里,他就是靠這個辨認出了真正的我。
「顏色……」龍擎蒼露出十分可怕的眼神︰「怎麼變深了?」
「咦,是嗎?」我低頭一看,可不是,原來是淺淺的粉紅色,如果不仔細看還看不出呢,現在居然變成了非常明顯的紅褐色。
「怎麼會這樣呢?」我也搞不明白了︰「啊咧?難道你在懷疑我?我不是假冒的啦,我是貨真價實的啦,你干嘛用那麼可怕的眼神瞪我!不信你可以問我問題啊,我保證全都答得上的。你你你你你……」龍擎蒼伸出手來,我嚇得閉上了眼楮。
意外的是,龍擎蒼並沒有打我,而是用力地揉了揉我的頭發,使勁地揉了揉,揉得我的頭皮都生疼了︰「你夠了啊你,你夠了啦!」
「可以的話,真想……」龍擎蒼︰「一巴掌拍死你。」
「哎呀!你在這里?!」一個人從另一個方向竄出,竟然是艾薇︰「看來鬼王靠不住,我們還是在原地打轉!」
于是,情況變成了我們四個人在一起了。
方小小︰「擎蒼,怎麼辦啊?」
我低頭,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是為了幫龍擎蒼才上船的,可結果卻什麼都幫不了,這個陣雖然知道是**陣無疑,但是跟我以前接觸過的陣完全不同,像學生遇到一題從未見過的方程式,不知道要從何解起。
就在我們束手無策之時,忽然頭頂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只有最後的勝者……能活著離開……只有最後的勝者……能活著離開……」循環反復,重復著同一句話,無法判斷聲音的來源,低沉的聲音持續在空中回蕩著。
博古齋
唐逸軒︰「兩位放心,不是我吹牛,有他/她在,一定把小坎安全送回來。」
李道教授︰「不是我們信不過他/她,但是還是忍不住擔心啊,小坎是我們的心頭肉啊。」
李震︰「你說的這個人真的那麼厲害?」
唐逸軒︰「我敢說,我沒見過比他/她更可靠的人了。」
李道︰「十二歲離家,十四歲成為《國家地理雜志》的記者,周游世界三十年,見多識廣、才華橫溢,對名利卻毫不在乎,這點你們很像。」
「李教授您可別取笑我了」唐逸軒︰「我跟他/她比還差遠咯。」
李震︰「為什麼非找白玉闢邪不可呢,沒有白玉闢邪小坎不照樣健康活潑長這麼大了?」
「小震你有所不知」猶豫了一下,李道︰「差不多可以告訴你真相了。」
李震︰「難道小坎不是你們親生的?」
「傻孩子」李媽媽︰「小坎當然是我們的親兒子你的親弟弟,只不過……」
李道︰「小坎從小體質特殊也好,容易招惹邪物也好,氣場白得一塵不染也好,全是因為……(此處省略兩百字)」
李震︰「但是不能肯定龍微雨手里的白玉闢邪就是我們要找的闢邪呀?」
「如果是對的」李道︰「他們之間會有感應,只要時機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郵輪上
待其他人都跑開後,保鏢背著肖伯又折返了回來,肖伯布滿皺紋的老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原來,鬼王和肖伯用馬來語商量好了,肖伯並沒有真跑。
鬼王的話︰「我一個人的法力是沒辦法救整船人的。」
肖伯︰「那就先編個謊把其他人支走,事到如今,保住自己最要緊。」
于是,老奸巨猾地肖伯就編了一個大家向四處奔跑突破迷陣的謊,鬼王哇啦哇啦只是隨口亂喊做做樣子,根本沒有施法。
看到其他人信以為真,頭也不回地跑了,肖伯在心里暗暗高興︰「一群傻瓜。」
鬼王︰「事情並不簡單,如果我們不采取行動,會死在船上。」
肖伯︰「什麼行動?」
鬼王︰「我們在意大利餐廳里看到的人形塔,我之前說過,是血祭儀式的準備,毫無疑問,血祭和迷陣都是惡魔布下的陷阱,要破除只有找出惡魔。」
肖伯︰「怎麼找?」
鬼王︰「人形塔尚未完成,頂端的位置恐怕就是惡魔為我們這些人所空下的,所以惡魔一定會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可以趁機和它談判。如果談判失敗,我沒有把握能打贏它。」
肖伯︰「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鬼王沉默了很久,終于回答︰「有。」
大霧彌漫的海面上,甚至二十米外都看不清楚,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不過現在誰都沒有欣賞的心情了。
鬼王站立在霧中默默念著咒語,肖伯站在他身邊緊張地看著,保鏢則吃力地解開救生艇支架上的安全栓和固艇索。
就在兩人將要登上救生艇時,一個人忽然冒了出來!
「嘿嘿,不要動」穆沙木手里居然拿著槍︰「肖伯,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們都相信你,你卻只顧自己,把我們都騙了啊。」
「都什麼時候,」肖伯平靜地回答︰「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不錯了,顧得上其他人嗎。」
「老家伙,跟著你果然沒錯」穆沙木笑了笑,走近幾步,用槍抵住鬼王的腦袋,對肖伯說︰「你先上艇。」
「用不著這樣,穆沙木」肖伯倒是不慌不忙︰「救生艇不在乎多你一個人,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命中注定。」
一陣風吹過,幾人注意到,霧中出現了一個黑影,隨即,傳來了槍聲和慘叫。
「抵抗是沒用的……你們都是……血的祭品……」黑影說完這句話,轉身離去,它的身後,留下了死相慘不忍睹的幾人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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