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點,希望您有思想準備……」姜曉波說道這里竟突然頓住,並將眼神連續投向政委和局長還有林鷹。♀
職業的敏感,讓我留意到此時他們幾人的眼神中同時出現了片刻的凝重,並且經過了短暫的彼此對視。
「初一呀!」林鷹首先打破寧靜,道︰「當年你是我的兵,而且是全連乃至全團最優秀的……不是之一,而是最優秀的一個,作為軍人你當年曾經有過為祖國不惜犧牲生命的經歷,為軍隊已經做出了應有的貢獻,而且現在你已經不是軍人了……」
「但我還是警察!至少還是公民,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打斷林鷹的話,因為我已料到他後面將要講的必然是「這次任務也許比你想象的更加危險,所以雖然現在是組織上點名要求你配合和參與這次任務,但你依舊有權利拒絕,因為你如今畢竟已不再是軍人,而曾經作為軍人的你已經盡到了軍人為國家應盡的義務,所以眼下任何人都已沒有任何權利要求你必須接受這次任務……」等等。
這次談話很快結束。♀局里為林鷹等人安排了一個專用的辦公室,但被林鷹他們拒絕了。林鷹告訴我,他們在一家四星級賓館的七樓租下了四個緊鄰的房間,其中一間作為臨時的辦公場所,另三間用來住宿。于是在談話結束的大約一小時後,我依照談話時姜曉波的要求,親自將涉及這兩起案件的所有資料全部復制完成,並送到了林鷹他們在賓館包下的房間里。
回到警隊,車子未及停穩,韓兵竟又打來電話。
「你這半上午去哪了?我和老董到處都找不見你?」電話里韓兵顯得非常不悅。
「沒去哪,我這月的房貸還款期到了,去銀行還貸款了;什麼事呀?這麼急?」我不答反問。
「讓你說著了,陳東平家的地下室里果然有大量輻射殘余,但具體哪種輻射專家們還要分析;你在哪?回來一趟,咱們分析分析,我在你辦公室等你」
「我已經回警隊了,這就上樓」我說著掛斷了電話。
走進辦公室,果然韓兵和英姐都在。見我進來,韓兵一邊揮手示意我將房門關上,一邊開口直奔主題︰「真讓你說對了,陳東平家真的有輻射殘留,雖然專家們要過一兩天才能確定放射源的物質屬性,但很顯然就像你分析的那樣,觀界的目的不是搶什麼文物,而是搶放射性的物質,這說明此事可能牽扯到某個特殊的犯罪組織,甚至是恐怖組織也很難說,現在問題復雜了」
「專家是哪來的?」對韓兵的分析我未做任何評論,反而叉開了話題。
「怎麼你懷疑專家的判斷?」英姐費解的問到。
「不是,就隨口問問」我隨口說著,又掏出煙來。
「專家是老曲聯系的,說是從部隊找來的,具體屬于哪個部隊哪個單位的他們自己沒說,我也沒多問;我估計問了他們也未必說」韓兵答道。
「是呀,部隊的技術部門一般都是非公開的」我點頭表示同意,依舊低頭抽煙。
「那……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英姐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我,便又對韓兵追問到。
「昨晚下班的時候我把情況向老曲匯報過了,他的意思是……讓我們先繼續查著,但隨時準備轉手,因為他已經接受老鬼的意見,向省廳組建特案調查組了」韓兵的回答完全在我預料之內。
「具體時間呢?」英姐追問,顯然她指的是特案調查組的到來,和我們轉手此案的時間。
「還沒定」韓兵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還不明白?除了通緝令繼續生效之外,我們暫時……放一放,哎呀,這幾天累死了」我坐在沙發上抻了個長長的懶腰,笑道。
「那你還火急火燎的讓我來和你商量?」英姐瞥了一眼韓兵。
「因為我陪專家們不僅去了陳東平家,還去了徐明的修配廠和肖夏打工的那個小煤窯,按理說如果這三個地方只要一處有輻射殘余,那麼令兩處也都應該有才對,區別應該只是殘余的多少和強弱而已,但問題是……只有兩處檢測到了輻射殘余」
「小煤窯和陳東平的地下室?」英姐分析道。因為很明顯,如果那兩個「碟盤」都具有放射性,那麼作為「碟盤」滯留時間最短的修配廠自然也應該是遭受輻射程度最低,輻射殘留最少的地方。
「問題是,‘碟盤’停留時間最短的修配廠里的輻射值居然最高,而最應該檢測到的輻射殘余的小煤窯里……居然沒有檢測出一點」韓兵的回答出乎英姐的預料。因為依照常理而言,「碟盤」既然是被裹在煤里,那麼自少說明在那塊煤還是一根木頭甚至還是一棵大樹的時候,「碟盤」便已經在那里了。既然「碟盤」的放射性能夠保持至今,那麼在發現「碟盤」的附近,自少數百米甚至數公里之內的岩石和土壤內便都應含有極高的輻射殘余才對。
「這不奇怪,也許它的放射性並不穩定,就是說它並非持續而是間歇性和偶發的產生輻射,在煤層或距地面較遠缺乏空氣的密閉環境內並不產生輻射,而一旦被放置在有空氣或濕度等等外部環境允許的地方才會產生輻射;當然,這個問題我們只能等待專家們回答」我掐滅手里的香煙,隨口道來,說得甚是輕巧。
「這……太高深」韓兵搖了搖頭。
「這麼說只能等嘍?」英姐看了看我,又望向韓兵。
「等吧,唉……」韓兵無奈的搖了搖頭,剛要再說些什麼。
「嘀嘀嘀噠噠……滴答滴……」我那令人生厭的手機鈴聲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令韓兵和英姐同時皺起眉來。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林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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