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們剛到這城市,並且選了一家賓館先住下,準備今天到公安局見你們領導,我昨晚是準備去商場買件羽絨服或棉大衣,呵呵……你們東北的天氣比我想象的要冷……」林鷹突然轉移了話題,顯然他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太多了。♀
「是呀,這里冬天的確很冷」我亦知趣的不再追問。
汽車一路疾馳,午飯時間前來到我家。在一陣禮貌的問候和寒暄過後,林鷹開始向我爺爺詢問起護身符。于是爺爺又將之前與我說過的那些話重新又對林鷹絮叨了一遍,而林鷹竟然听得一絲不苟,甚至拿出錄音筆來將爺爺長達近兩小時的嘮叨,一句不落的全部錄了下來;包括關于《推背圖》的那些神乎其神的論述。那表情那場景讓我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可笑;一個堂堂現役的上校軍官,手拿錄音筆滿臉嚴肅的傾听一位耄耋老叟滔滔不絕的講那些有影沒影的故事,還時不時的插上幾句追問著故事的細節,而目的居然是為了調查一件關乎國家機密的案件。
說實話,當時我看著林鷹認真的傾听著一位年近九旬的老頭嘮嘮叨叨的講述著什麼關于狗屁《推背圖》的內涵,除了覺得好笑之外真的沒有對爺爺的嘮叨產生任何興趣。所以我幾乎沒有認真的去听任何細節。
唯一有點印象的是爺爺當時將他那本破爛不堪的《推背圖》翻到了也不知是第幾頁,而那頁上畫是一條龍和一條蛇。蛇當然是匍匐在地上,而且好像還是一片草地。龍也自然飛在天上。只是有趣的是,蛇是揚起頭的,龍是俯子的,雙方都似乎在做著攻擊對方的姿勢。很明顯是那一龍一蛇在打架。按照爺爺的分析,這圖所表達的大概意思是,龍蛇相斗,二聖相爭。說白就是兩位很厲害的角色或者說兩股極強的勢力要爭奪天下霸住之位,而爭斗的過程中必然會殃及天下蒼生。最關鍵的是,從這幅畫下邊的幾句所謂偈語中的提示來看,圖中所預言的這場爭斗所要發生的時間應該就是對應著當下,換句話說一場荼毒天下生靈的曠世大戰就在眼下這一兩年之間便會發生……至于爭斗的勝負,連我的這位「神仙爺爺」也無法預測。
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林鷹的判斷是正確的,爺爺那關于護身符來歷的凌亂講述的確對我們弄清整件事的真相起到了難以估量的作用。至于《推背圖》中那二王爭世、生靈涂炭的預測……我真的不方便做什麼評論。
午飯後,我和林鷹離開紅旗村駕車向城內返回。路上,我接到了光大旅行社的電話,電話里說;當年那次組團的原始資料和導游在旅途中所做的導游記錄都已找到。並征詢我的意見,是我派人去旅行社取,還是他們派人送到公安局?如果讓他們來送,那麼又應該送到哪個部門,要交到哪位負責的警官手里……
而我的回答,當然是我本人親自去取,而且兩小時之內趕到;並拜托對方幫忙,將全部資料復印雙份。
就這樣,我駕車帶著林鷹在通話結束的大約一個半小時多些過後,返回了市區並來到了光大旅行社。來到旅行社時,對方早已依照我的請求幫忙將資料復印成了兩份,于是我再三言謝後接過資料,並將其中一份交給了林鷹,另一份自己留下並帶回了警隊。
當我回到警隊的時候已是下午兩點……也許是三點,我記得不太清楚。但我們四隊大廳里已經只剩下一個負責內勤的張玲了,其他人早已不見。其實這也早在我的預料之內。畢竟,我們四隊總共就這麼幾個人,這些天早已忙的焦頭爛額;因為誰也不敢保證那個假張海會不會再次出現在張海家附近,所以老張這幾天一直在大興鄉張海家附近配合當地派出所蹲守,很少回隊。而小王又在英姐的指揮下隨二隊的人一直四處調查陳東平父子死前最後見過的那些人,小劉現在應該還在技術科,至于豹子更不必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還在住院。所以我現在能指上幫忙的也就只有玲子了。
「玲子,給你這個」我隨手將旅行社的資料遞給張玲,並隨口道︰「整理一下;挑用得著的」說著便邁步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那……那都哪些是有用的呀?」玲子一臉茫然。
「什麼?你說什麼?!」我突然扭過身來,凝眉望向玲子。
說實話當時我並未太留意玲子臉色的表情,但後來回憶起來……當時她望著我的時候,表情其實是非常驚恐而且顯得不知所措。
說實話玲子的問題屬實很沒水平,但畢竟她是剛來警隊實習的畢業生,所以這種幼稚也算情有可原。但不知為什麼,我那天竟會突然發起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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