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記憶里,昏倒前的最後一眼看見的應該是觀界伸手過來做出了一個扶我的動作。♀至于昏迷了多久,說實話;不是我不記得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在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病房里。但那已經不是我先前住過的那間病房,而是另外一間陌生的病房。
當我睜開雙眼時,看見的不是圍坐床邊的家人和朋友,而是一張讓我覺得頗為陌生的女人臉龐。
「甲隊長,你終于醒了」那女子微笑著顯得極為禮貌,說實話我那時真的沒有認出她來,我想也許是因為我倆之前只見過一面,而且也只是短短幾分鐘的相處。
「甲隊,你感覺怎樣?你還認得我媽?」她伸出五指張開的手掌,在面前晃動了幾下。我猜必是當時我的眼神顯得有些呆滯,所以她才認為有必要向我揮手,以確定我的神智是否清醒,至少足以達到讓雙眸隨著別眼前晃動的物體轉動的程度。
「別晃,我有點暈」我抬手撥開她那粉女敕白皙的手掌,並揉了揉自己感覺如被貼了膠帶般緊繃的太陽穴,問道︰「這是什麼地方?醫院嗎?你是醫生?」
「呵呵……甲隊長,你真的認不出我了?」對方的笑容嫵媚中隱約可見某種得意。
「呃……好像的確有些眼熟,但……」我搖了搖頭,道︰「抱歉,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略帶歉意的朝對方笑了笑,職業的敏感讓我注意到,當我確定的回答她「想不起來」的瞬間,她那一對美艷的雙眸中再次閃過一絲得意。
「我們見過面的,在市局區副局長的辦公室,我叫姜曉波」姜曉波再次伸出她白皙的手掌;這次是與我握手。
「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我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不好思……」
我連忙伸出手去,緊緊握住她的手,並問道︰「怎麼……你怎麼在這?我是說……怎麼會只有你一個人?而且……」我環視了一眼四周,道︰「這里好像不是我先前住的那個病房?」然後再次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她的美麗的臉頰;心底暗道,姜曉波這個名字我自然記得,當日在辦公室里見面的情節卻為何會變得如此模糊,以至于那日的細節竟絲毫無法憶起。♀
「呵呵……是這樣的,你那天昏倒了……」姜曉波突然頓了頓,語氣又講解轉為詢問︰「對了,甲隊長你還記得昏迷前的事嗎?」
「昏迷前……」我努力回憶起自己之前最後的一段記憶,並答道︰「我好想……記得……看見觀界了,在中心醫院的院子里,我是準備想辦法先穩住他的,並讓許副院長報警,後來……後來我就暈倒了……」
「再之後呢?」姜曉波依舊笑容可掬,仿佛是一位專業的醫生,試圖通過談話來確定病人的神智是否已經完全清晰或腦部是否遭受創傷一般。
「再後來……」說實話,那時我的確在配合著她的引導努力回憶,但同時心底卻亦在暗自狐疑;她為何要如此發問?倘若她早已知道我是在與觀界見面後便立刻昏迷並直到現在才剛剛蘇醒,那麼她必然不會多此一問。畢竟一個持續昏迷的人是絕不會知曉自己昏倒後所發生的事情。除非……她認為我在當時昏倒後直到此時蘇醒前的這段時間里曾經有過另一次的蘇醒,但若果然如此,為何我自己卻並不記得?甚至哪怕是連一絲一律的零星記憶都不曾留下?
「後來怎樣?」姜曉波再次追問。很明顯她對此十分關心,但若她將這種關切的情緒毫無掩飾的流露與表面,我那時反倒不會做過多思考和狐疑。因為那最多只能說明,從我昏倒到現在蘇醒應該是經歷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而且這段時間她並未一直呆在我身邊,所以才會極自然的尋問。可問題是,我警察的職業敏感告訴我,她在向我追問的時候,她的眼神和表情,分明是在故意隱藏她心底的情緒,也就是說她正試圖掩蓋自己對此事的極度關切和獲知真相的強烈**。
「後來……後來我就醒了,就看見你在這里了,怎麼?」我的反問並非完全故意而為,因為說實話,這的確就是我腦海中的全部真實記憶。
「那麼說你昏倒後再沒醒來過?」姜曉波果然如我意料般問到。
「沒、沒有……」我搖了搖頭,反問道︰「我、我到底昏迷了多久?為什麼會在這?這、這……這是哪?」我疑惑的望著姜曉波「哦,是這樣……」姜曉波開始了一段漫長的講述……
按她的說法,許副院長報警後,110便立刻出警並同時將情況轉達到了市局。可是當警察趕到時卻早已不見了觀界和我。而且據出警的警察講,在詢問現場群眾時得知,在警察趕到前醫院內並未發生過任何打斗或爭執的事情,只是在大約兩三分鐘前的時候,曾有人看見在醫院的住院處大樓門前有一個身穿病人服的男人暈倒了,但他的同伴卻並沒有為他叫醫生或送往急救,而是背著他離開了醫院。顯然,那個昏倒的人,和被認為是其同伴的人必是我和觀界。于是警察立刻展開搜索,但幾乎找遍了醫院附近的所有馬路卻並未發現任何線索。直到林鷹接到市局的通知並帶了軍方的人展開搜尋,才最後找到了觀界藏身的所在,同時也找到了仍在昏迷中的我;只是到底還是未能擒住觀界……
「林鷹?他是用什麼方法找到我的?」我打斷了姜曉波的講述,好奇的追問。因為很顯然,雖然我已是病至膏肓之人,但說到底卻還是公安局的現任刑警支隊副隊長。而在一個城市中居然出現了現任刑警隊長被綁架的事情,這無論對于普通市民還是上級警政官員而言,都是無法容忍的事情。如果一旦傳揚出去,其影響絕非一兩起普通凶殺案所能相比,所以上到市局最高領導下到普通巡警片警必會全力以赴,甚至不惜調動全市的警察,將整個城市翻個遍。以期將事件的影響控制在最小範圍。
可是若警方如此全力以赴仍無法找到我和觀界,那麼林鷹又是如何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內成功做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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