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雷坐在辦公室里,腦子里全是冰融的影子,她給雲帆講故事時動听的語言,做游戲時的那份認真,那份專注,照顧雲帆時的細心,這樣的女孩子確實不多了。
手機響了,他拿在手里看了看,是曉諾的來電︰「喂。」
「蘇雷,是我曉諾,請問你有空嗎?」
「什麼事?」
「我從南方回來了,火車快到站了,你能到車站接我一下嗎?」
「好吧。」蘇雷問︰「幾點的火車。」
「大概四點二十。」
蘇雷看看表,三點半︰「好,到時我一定到。」
曉諾剛走出站口,蘇雷就發現了穿著粉紅色小棉襖的曉諾,向她擺了擺手。曉諾立刻發現了等在路邊的蘇雷,他靠車站著,雪在他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白。
曉諾歡快地奔上去,放下手里的行李︰「蘇雷你等急了吧,怎麼不到車里去等?」她心疼地撲打他身上的雪︰「看,把身上淋濕了吧。」
蘇雷沒作聲,幫她把行李放進後備箱。
兩人坐進車里,蘇雷發動了車。
「你要去那里?」曉諾看著他問。
「送你回家呀。」
曉諾抓住蘇雷的胳膊︰「蘇雷,我不想回家,我餓了,想去你的酒店搓一頓。」她搖著他的胳膊,撒嬌地祈求著︰「好不好?」
「好吧。」蘇雷笑了笑,調轉了方向盤。不知為什麼,他想到了冰融,要是她這樣在他面前撒嬌,他會很幸福。
飯間,曉諾喝了一點酒,酒染紅了她嬌美的臉,她顯得比平時更美麗︰「蘇雷,這些年,我談了好幾個朋友都失敗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我心里一直裝著一個人,他在我心里,總也揮之不去,你知道他是誰嗎?」她停頓了一會兒,雙手抓住他的胳膊,臉緊貼著他的胳膊,幸福而溫柔地︰「那個人就是你。」
蘇雷嚇了一跳,他可一直把她當做妹妹,他推開曉諾,直視著她︰「曉諾,你不能喜歡我。」
「為什麼?你結婚了嗎?」
「沒有。」
「你戀愛了嗎?」
「沒有。」
「那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你?」
「因為。」蘇雷說︰「我心里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句話有人和他說過,現在他又重復著這句話對曉諾說。
「是誰?他比我美是嗎?」
「不是的,愛很難用外表來衡量。」
蘇雷的話重重地打擊了曉諾,她受傷地看著蘇雷,忽然抓起桌上的酒瓶一飲而盡。
「曉諾,不要喝這麼多,會傷身體。」蘇雷奪過了她手里的酒瓶。
她站起來,身體有些搖晃,蘇雷忙站起來扶住她。她的身體向他倒去︰「你關心我,說明我在你心里還有一點兒位置對不對?」
「曉諾,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要回家,我要和你在一起。」曉諾說,語言已有些含糊不清。頭完全倒在他的懷里。
「喂,曉諾。」蘇雷搖著她,她早已閉上了眼楮︰「怎麼會醉這麼快。」
夜幕降臨了,雪在冰融身上積了厚厚的一層。
看墓人好心地來催她︰「走吧,姑娘,天很晚了。」
她這才站起來,木訥地拉著箱子往回走。
冰融並沒有打車回去,走回到林家時,腳走得有些疼。天已完全黑了,她的心還游蕩在被遺棄的痛苦里。她拿鑰匙開了大門,家里一片漆黑,她看了看表,才八點多鐘。她猛然想起,今天早上她臨出門時阿姨告訴她,要回老家,她光顧著痛苦自己的身世,早已把照顧林翰的事忘到九霄雲外了。她猛拍了一下額頭,他中午吃飯了沒有?沒人做飯,一定餓著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推了一下屋門,門是鎖著的,她慌忙拿鑰匙開門,門被反鎖了,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林翰,他可千萬別出什麼事。
「林哥,林哥。」她喊了兩聲,沒人應。
她的心擰成一團,他不會發生什麼事吧。她拿出手機,手機里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來電全是林翰的,她今天的心情跌到了低谷,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所以沒有听到林翰打來的電話。她心里一陣愧疚,撥通了林翰的電話。
「林哥……」
「你還知道回來嗎?」林翰在電話里沖她吼著。她拍了拍胸口,至少她知道他沒事。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是不是光顧著談情說愛了,忙得連電話都顧不得接了?」
「不是的,林哥你听我說。」
「你走吧,去找你的情哥哥吧。」林翰仍然怒氣未消︰「我不要你再來管我。」說完掛了電話。
冰融再打,林翰沒直接。難怪他那麼生氣,他打了那麼多的電話她都沒接,生她的氣也是應該的。雪還在下著,她在房子走廊角落里坐下來,用箱子堵住腳,不讓雪下進來。讓自己凍著吧,好讓混亂的心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