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滑的很快,轉眼間春節快到了,冰融的學校已放了假,林翰提議到南方陪父母一起過春節,冰融爽快地答應了。
林家的飯店在廣東的一個小縣城,門面也還不小,有二十幾名員工。
林翰和冰融不懂飯店的生意,也幫不上什麼忙。于是,林翰拉著冰融在街上閑逛,街道的兩旁擠滿了賣燈籠的、春聯的、過年必須品。在街道的某個角落,偶爾會傳來一兩聲鞭炮聲。到處傳遞著過年的喜慶氣氛。
夜晚,冰融和曉諾躺在床上,冰融在床上睡了一個小覺,發現曉諾還沒有睡,在床上翻來覆去,還不時發出一聲輕嘆。
「沒睡嗎?」冰融問。
「嗯。」曉諾答。
「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
「我不信。」冰融拉亮床頭的燈,盯著曉諾略帶憂愁的面容,似乎明白了什麼,伏在她耳邊低聲問︰「是不是有了喜歡人了?」
「沒有的事。」曉諾臉紅地否認。
冰融專注地看著她︰「你的目光和表情告訴我,你在思念一個人。」
「真的沒有。」曉諾極力否認著。
曉諾的手機忽然響了,曉諾拿起手機看了看手機號,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喂。」
「曉諾,你睡了嗎?」對方是一個醇厚的男中音。
「嗯。你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睡不著,就是想听听你的聲音。」
曉諾沉默著沒有做聲。為什麼她思念的人不說這樣的話,要是他,她一定會高興死的。
「你明天中午有空嗎?我想約你吃中飯。」
「對不起,我明天有約了。」
曉諾掛了電話,冰融笑眯眯地看著她︰「我說的沒錯,你有心上人了吧。老實交代,剛才是哪位幸運兒打來的?」
「哎喲,小姐!」曉諾無奈地說︰「你也認識的,是大學時的書呆子陳哲。」
冰融想到了戴著深度近視鏡,樣子有些木訥的陳哲︰「他還在追求你?」
「可不是,追到廣東來了。」曉諾無奈地搖搖頭︰「真拿他沒辦法,」
「他可真是鍥而不舍,佩服!」冰融沉思了一下︰「他的痴情沒感動你嗎?」
「感動?擺月兌,他的痴情對我來說是負擔,已嚴重地影響了我的生活。」
「真的嗎?」
「是真的,我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冰融停頓了一下︰「你是不是對蘇雷有感覺?」
「你怎麼知道?」曉諾驚愕地抬了一下眼。
「我剛剛看到,你手機開機動畫里是蘇雷的照片。」
曉諾被猜中了心思,淚水情不自禁地順著眼角流下來。
冰融嚇了一跳︰「曉諾,你怎麼哭了?我可沒說什麼呀!」
曉諾忽然撲進她的懷里,哽咽著︰「我很喜歡他,真的真的很喜歡他。從小時候就喜歡,喜歡他俊朗的外表,喜歡他深沉的氣質,喜歡他為人處事的專注他的一切一切我都喜歡。」
「喜歡就喜歡,何必哭呢?」冰融拍拍她的肩。
「可是,前段時間我回家向他表白,他拒絕了我,他說,他心里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自從我愛上他,我心里再也容不下別人。」
冰融怔住,她想到了林翰對她說的話,蘇雷說心里有了喜歡的人,不會是她吧?她不會是曉諾和蘇雷感情上的羈絆吧!
「我好想知道蘇雷喜歡的女孩是什麼樣子,她好在哪里?」曉諾繼續說︰「冰融,有時候我的心真的很痛,是那種撕裂般的痛。在我閑下來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我總是想,是我哪里做的不夠好,讓他這麼不喜歡。「
「不是你不夠好,而是他不懂你。」
「冰融,告訴我,我該如何去做。」
「回到他身邊,讓他懂你,了解你的心。」
「這樣行嗎?」曉諾抬頭問。
冰融微笑著點點頭︰「你這麼美麗。又這麼優秀,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曉諾沉默地躺下,沒再吭聲。
冰融伸手關掉電燈,所有的睡意全跑了。
晚飯時,林翰注意到冰融吃得很少。晚飯過後,林翰到後廚端了一盤大閘蟹端給冰融吃,他推開冰融的房門︰「冰融。」
發現房間里沒人。她會去哪里?平時這個時間她很少出門。林翰幾乎找遍了整個樓道,也沒有發現冰融的影子。
此時的冰融孤寂地站在飯店的頂樓,望著這燈火輝煌陌生的城市發呆。要過年了,不知道爺爺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不好?沒有她的陪伴,爺爺會不會孤單?反正她很孤單,很想爺爺。以前,每年過春節,都有爺爺的陪伴,而今,爺爺走了,再也不能陪她過春節,有生以來第一次在陌生的城市和別人過年,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此時她忽然很後悔來這兒,她應該在家里,到墓地陪陪爺爺,至少,她不會這麼孤單。
林翰悄悄來到頂樓,在冰融身後站了很久,注視了她很久,她也沒發覺。
林翰從後面輕輕地擁住了她,下巴壓在她的肩頭︰「想什麼呢?」
她回頭做了一個淡淡的微笑給他︰「沒想什麼,看風景。」
「是嗎?這麼黑的天,有什麼好看的。」林翰隨著她的目光看去。
「人家就是想看嗎。」
林翰把她的身子轉過來,雙手扶住她的肩,盯著她︰「是不是想家了?」
冰融搖搖頭︰「沒有。」
絲絲的涼風撲面而來,林翰沒有再追問,體恤地幫她向上拉了拉衣服的領子,摟住她的肩說︰「下去吧!小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