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撈兩條,我就上去。」冰融說,彎腰專心地撈著魚兒。忽然感覺左下腿癢癢的,見一個墨綠色的小蟲趴在腿肚上,她慌忙拽了兩下,小蟲像是鑽進了皮膚里,拽也拽不下,嚇得臉色大變,尖叫起來︰「林哥,快來呀,有蟲子鑽進了我的皮膚里。」
林翰扔下相機,顧不得月兌鞋,跳進水里,看了看,安慰著她︰「別怕,別怕。」邊將她抱起來。
冰融看著那個墨綠色的小東西趴在腿上越發的害怕。眼淚幾乎要流下來︰「林哥,你快把它弄出來啊!」
「別怕,我幫你處理。」林翰安慰著她,把她放在河岸的一塊大石頭上,用手輕輕地拍打著小蟲周圍的皮膚,小蟲漸漸地鑽出皮膚,掉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蟲?嚇死我了。」
「是馬鱉,書名水蛭,環形動物,雌雄同ti,生活在沼澤和水里。專吸人和動物的血,其實它並不可怕,就像蚊子盯人一樣。」林翰解釋說。
冰融長吁一口氣,︰「虛驚一場,我還以為什麼蟲鑽進了我的皮膚里。」
林翰點一下她的額頭︰「你呀,孤陋寡聞。」
次日,林翰和冰融踏著柔軟的草地,沐浴著和煦的陽光,
「林哥,你發沒發覺在山里太陽好像里我們很近。」冰融望一眼頭頂的太陽說。
「傻丫頭,你才發覺。」
「還有,這里的天空為什麼比我們那兒藍,雲朵也比我們家那兒白。」
「這個都不知道呀?原先,我們家的天空也是這樣的藍天白雲。後來工廠多了,機器多了,污染也多了,就成了現在天空明明是晴著的,卻看不到晴空,這個樣子。」
「哦。」冰融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那我們以後要多來這兒,享受這兒清新的空氣。」
「那你不怕鬼,也並不怕蟲了?」
「你光會拿別人尋開心,那是人家從來沒來過山里,不習慣,下次我就不怕了。」
林翰笑著揉揉她的頭。
冰融忽然發現前面一塊天里開著一片黃色的小花︰「林哥,快看,那是什麼花?好美。」
「那是農民朋友種的油菜花。」林翰說著要拿相機拍下來。
「等等,」冰融喊。
「怎麼啦?
冰融跑到油菜花叢中,笑著說︰「我要和這些花留下美好的瞬間。」便在花叢中擺起了姿勢。
林翰為她拍了幾張相片。
「拿來我看看。」冰融接過相機,滿意地點點頭︰「還不錯。」
「自戀。」林翰笑著說。
「我是說風景不錯,好不好?」冰融說
「是,我誤解了你的意思。」林翰也走到花叢中︰「美女,讓我也來兩張。」
冰融拿著相機,為林翰拍了幾張,林翰看了看,笑了︰「還行。」
「先生,我可不可以把你的這種行為理解為自戀呢?」
「這麼快回擊我。」林翰捏捏她的鼻子︰「我是說你的照相技術還行。」
冰融向他吐了吐舌頭。
林翰伸出手︰「把你的手機拿來。」
「干嘛?」
「還用問,存相片。」
「哦。」冰融把手機從兜里拿出給了他,他從中選了一張自己的相片存在了冰融的手機里,作為開機動畫。然後,又把她一張好看的相片,存在自己的手機上。
「我們互存對方的相片,一打開就可以看到對方,這樣,就算遠在天邊,也可以看到彼此。」
「林哥,」她叫了他一聲,想說什麼,被他阻止。
「打住。」他皺了皺眉︰「你每天林哥林哥地喊,我听著沒有親昵感。」他停了停︰「你應該叫我翰翰,翰翰也不行,翰,對,以後叫我翰就行。」
「翰?」
「對,就叫翰。」
「人家叫慣了林哥,叫不出口。」
「你剛才不是叫了嗎?叫!」
「翰。」
「嗨。」他笑了︰「以後就這樣叫。以後呢!我也改改對你的稱呼,我應該叫你冰冰,不對,听起來太寒了,融融,對以後我就叫你融融,暖意融融的融,不過融融這個名字只有我叫,不許別的男人叫。」
「那翰這個名字也不許別的女人叫。」冰融反擊他。
「不行,我還允許另一個女人叫。」
「誰?」她的腦子里不由想到了他的前女友。
「我媽。」
他的回答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怎麼?你不會和我媽爭風吃醋吧?」林翰故意問。
冰融瞪了他一眼︰「偷換概念。」不理他,去別的地方觀賞風景。
林翰趕上她,問︰「你不會生氣了吧?」
「我有那麼小氣嗎?」冰融說。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林翰看看被挽著的胳膊,笑了。
他們走過輕柔的草地︰「這樣漫步在藍天下的感覺,真美,真浪漫。」冰融說。
林翰目睹她滿足的樣子,內心蕩起一片溫馨。
「融融,我們來個約定好不好?」林翰突發奇想。
「什麼約定?」
「五十年以後,我們還漫步在這里。」
「五十年以後,我算算。」冰融扳指算了算︰「到那時我已經是七八十歲的老太婆了.」
「那又怎樣?」
「到那個時候,我的頭發也白了,背也駝了,牙齒也掉光了,臉皺的像個核桃皮,你還會和我這個又老又丑的老太婆在陽光中漫步?」
「傻丫頭.」林翰捏捏她的鼻子︰「到那時我還不是白發蒼蒼的老頭。再說,歲月可以垂老我們的青春,卻垂不老我們那永遠年輕美麗的心。」
冰融笑了︰「你的話很有詩情畫意,我覺得你應該去做詩人。」
「你以為詩人那麼好做啊。」
他們漫步到一個人工雕琢的石椅旁,石椅正好容得下兩人。他們坐下來,依偎在一起。
「陽光、藍天、白雲、青山、綠水、愛人。多美的實景。」冰融說︰「來自自然,回歸自然。當我走到人生盡頭的時候,希望被這樣的青山綠水包圍,被溫暖的陽光親吻著,倚在愛人的懷里,就這樣慢慢地離開這個世界,也是一件美事。」
「呸呸呸。」林翰忽然坐正身體︰「好好的干嘛說不吉利的話。」
「你也會迷信啊?」冰融笑了︰「你難道不會終老啊?」
「要終老也是我們一起,你怎麼可以留我一人孤獨于世呢?傻丫頭。」他捏捏她的鼻子。
冰融揉了揉鼻子︰「你怎麼總是喜歡捏人家鼻子,人家的鼻子都被你捏歪了。」
「你的鼻子長得就是歪的,好不好,怎麼能怪我給你捏歪呢。」
「就是你捏歪的。」
「好!好!是我捏歪的,算我命苦,將要娶一個歪鼻子的女孩為妻。」
「娶了我你會命苦?」冰融假裝生氣︰「既然這樣,你不用為難了。正好我們學校有兩位老師這兩天像我發起了進攻,我就可以順水推舟了。」
「什麼?」林翰的臉變了︰「我怎麼沒听你說過。快說說,他們怎麼追求你了,沒把你怎麼樣吧?」
「反正你又不想娶我,關心這個干嗎?」冰融故意賣關子。
「你快說。」林翰緊緊相逼︰「你沒答應他們吧,你沒和他怎麼樣吧,比如約會什麼的。」
冰融瞪著他︰「我按時上班,按時下班。那有機會約會。你這醋也喝得太離譜了吧?」
「那你……」
「你猜猜?」冰融詭秘地笑著。
「哦!」林翰恍然大悟︰「你耍我。」
冰融向他做了個可愛的鬼臉,跑開了。林翰在後面追著,清新的空氣中蕩漾著兩個人歡快而幸福的笑聲。一陣微風吹來,吹得旁邊的野花也在點頭,似乎在祝福兩位快樂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