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風亮節你有了啊,我只能帶吃的了,咱們這兒出去一直走,剛拐過去沒兩步有家叫「春來」的小店你知道吧---「我還沒有反應,她接著說︰「他家的烙餅特好吃,前兩天我偶然路過,聞到了香味兒,進去一嘗,真是沒的說,看起來衛生也還說得過去,我帶點回來你嘗嘗,怎麼樣?」她高興起來時的神態完全是小孩子無所顧忌、簡單純真的清麗無邪。
我點頭答應「好」,問她回來的大概時間。
「晚飯前或者你快餓得暈倒之前爭取回來了吧---」她頑皮地笑,看我含笑不說話,她湊近些嗔怪說︰「傻樣兒,剛才人家說的出去一會兒,你不認真听好了,也就1個來小時左右啦---料他也不敢晚點---你踏踏實實啃著隻果等吧,哦,要不你對本經理還有什麼吩咐要求之類的?」我看著她晶瑩的眸子,笑笑說︰「哪里,應該我去買才對,要不…你,不是,我---」看見她揚起眼眉詢問的樣子,「沒事,你還有事,這回我老老實實地等著。」我到底沒有拿出詢問可否一起出去的勇氣,又滿心盼著她能主動要求出來。
可惜她也全無這種想法,我只能看著她獨自挎著小包走開,直到背影消失在樓道口。我回到屋里還是接著剛才的看書,這次是連書里的字都不主動跳進我的目光里,而是彼此慵懶冷漠的對視了。很快就醒悟到如此主觀地推動時間趕緊過去的做法實在太過煎熬,便將書扔到床上,去曾趙誠的鋪位上取過他放在這里的吉他,準備練習指法和前些日子琢磨出來的歌兒,似乎這樣時間才可以無知無覺地快速進到我所期盼的下一個目標點。
其實後來想起這段感受,總覺得哪怕能夠再來一次當時的等待也將是幸運無比。所以很多過往的經歷,每每不經意間地重新拾起,才會更有感觸地去體會。只是人,永遠對于過往和眼下來不及介意,無休止地瞄準下一個目的,不自覺地加緊甚至心急。
一番不太自如和專心的指法練習做下來,時間倒是過得確實加快了些一般,看看表大概有了40分鐘的經過,外面一串清晰沉重的腳步聲,頗感失望以至于反感,因為那是早已熟悉的蔡斌。
屋門被魯莽地推開了大半,還是一貫的車鑰匙先被扔到床上後,蔡斌的身形出現在屋里,我正等著他的大嗓門這回抱怨什麼內容,卻喜出望外地听到穆虹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就加上他一個怕是搬不動吧,他那麼瘦。」
我已經將吉他放到了一邊,兩步來到門口,說︰「搬什麼,加那個你說的瘦子不夠,我也來幫忙唄?」
穆虹麗剛剛走到門前,先笑了起來,說︰「擔心的那個太瘦的就是你,我是想只加你一個人和蔡師傅怕不夠呢,別他吃不住勁了再踫傷你。」
「喂,你怎麼沒半個字擔心踫了我也會傷著?再說了,再吃不住勁也肯定是他那邊吧。」蔡斌坐在床邊,一貫的大嗓門抗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