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紙箱子還沒取下來,你沒法兒用啊。」我發現問題後走到冰箱跟前說。穆虹麗抿著嘴說︰「他剛才那個樣子,人家也不好再請求了什麼不是?嗨,左右也不是這兩天非得放東西呢,等改天他回來再說吧,你一個人肯定搬不動,我又幫不上,這里男的太稀有了---好了,不管它,你吃飽了嗎?」
「足夠了,我飯量有限,而且這兒晚飯又早,還不一會兒就能吃上了,不過那餅確實好吃,對了,多少錢?」我掏著褲兜模出幾張面額不同的紙幣。
穆虹麗說︰「好了,事兒事兒的干嘛,一張烙餅塊八毛的,你這客氣得反倒讓人覺得特沒勁。其實我買的不算少,哪知道蔡斌這個大肚漢,我先請他吃了飯的,結果他還非要嘗嘗這個,好嘛,轉眼兩塊兒就沒了,我想要不是他一邊開著車,又已經到了這兒,怕是你連這烙餅的味兒都聞不著了,我又不能說掉頭回去重新買,可饒這麼吃,我麻煩他一點就嘮叨,切,所以我才生氣了,剛才你沒覺得那什麼…我脾氣很好的。」她看著我征詢意見時認真又帶有些難為情的樣子。
我不由得笑道︰「是,可是跟他生氣也不至于要哭的程度吧---」穆虹麗皺起眉頭不解的樣子,我補充道︰「我看你說了抿著嘴好像極力克制著似的。」
「那是我使勁兒忍著不笑好吧,瞧你這點觀察力,曾趙誠說的對,你寫那些東西完全是紙上談兵,你根本看不出別人心思。」
「我寫什麼了,幫傳呼員的那些信?那當然得紙上談兵了---」我著急解釋,但是穆虹麗的笑聲打斷了我後面的說話,隨即她搖搖頭,從床頭起身道︰「我看你就是聊齋里那個掉進仙人島的書生,不通又不通---我得去辦公室了,萬一我爸來,看見我上班時間這里頭坐著非挨說不可。」
我也只有起身,說︰「歌詞的事兒…我---」穆虹麗打斷道︰「上班時間不說,回頭我去找你吧。」我笑道︰「我值的班可是不到明天早上下一個接*班的來,沒有下班那一說的。」
「以我上下班時間為準,晚飯以後交課外作業。」穆虹麗非笑非嗔的語氣,「而且內容要優秀啊,給你的時間那麼多,還不說在家多少工夫,這兒我看你們就是成天捧著閑書,特別偶爾地重啟個程序而已,估計打盹睡覺的時間富余得都懶得睡覺打盹了吧。」
我惶恐道︰「睡覺的話就不打盹了,打盹的時候一定是因為沒法正經睡覺,而且經理這麼說的話,我出門都不知道往哪兒拐合適呢。」穆虹麗撲哧笑了一聲,說︰「討厭,咬文嚼字的酸勁兒。那你現在想好了我來根據你往哪拐判斷你的工作態度,還是你先口頭匯報了我來評判對錯?」
「這個…」我直起身體,輕巧的口吻說︰「向左拐是去機房值班,向右拐,就是回休息室卷鋪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