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帆笑說︰「我還頭一回看這麼高興地抱怨罵人的，說起來你這檔案的話題不知道多長時間了。不過我知識少，所以問的不合適了你不說也就算了，你說咱們國家一直說最幸福、最民*主什麼的，可你說想提個自己的檔案就這麼被人家隨便按住，簡直就是想怎麼折騰人就怎麼折騰了不是？」
我自嘲般笑笑，本想說中國民*主，就是一小撮人非要給無數民眾做主，而且沒有法律依據、也沒有規矩，可想起來和穆虹麗說過的再也不談及政治這種極招人反感的話題，便說︰「這就是走夜路，湊合模索著走吧，摔一跤踫個障礙之類的也難免，就是別摔狠了爬不起來就行－－－不想這些了，怪煩的，是吧，于姐，我先回屋了。」于帆沖著我的背影笑道︰「你就叫月亮的光輝，還怕走夜道兒，呵呵。」
回去的沿路留意著窗外，總覺得這天氣是陰沉有余，降雪無方的態勢，心里禁不住有些發毛，頭一回盼著約好的時間慢點到。
不過世上好像事與願違的事例總是佔有絕對大的比例，仿佛是轉眼就已經過了4點，和預報的下雪毫無現身的征兆一樣，穆虹麗也沒有準時出現，我獨自在休息室里，一會看看窗外，一會開開屋門，心里長了草般安頓不下來，然而兩邊都是異常寂靜冷漠的感覺。索性自己主動來到經理室門前，剛要敲門，門輕輕打開了，已是穿戴整齊的穆虹麗拉著門把手，人卻是看向屋里－－－
「你準備走？」我問道。
「啊！」她顯然毫無心里準備，嚇了一跳，一手捂著心口，撅嘴道︰「來了說一聲啊，一點聲音沒有－－－是要出去，你怎麼還穿著拖鞋，不說好了4點走－－－」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看你，都4點一刻了吧？」
「啊？」我也輕聲叫了一下，說︰「怨我啊，這不是倒打一耙嘛。」她笑著說︰「你才豬八戒呢，呆子，偏要賴你頭上怎麼了，趕緊換鞋。」
「可外頭沒下吧？」我說完下巴指了指窗外，「關鍵我還在班上…」
「噓－－－」穆虹麗示意小聲，微笑著壓低聲音道︰「我也不好意思呢，不過她們那班早已經到點走了，咱們下不為例，你就別提醒著我理虧啦？快去穿大衣吧，你也早點回來的好－－－噢，我下面等你啊。」
我答應一聲，已經跑進了自己屋子去換鞋拿大衣。沒兩分鐘我就跑到樓下，卻哪里有穆虹麗的身影，正納罕的時候，她不緊不慢地從樓道出來，看見我說︰「剛要走，辦公室那兒有電*話響－－－唉，我快患上強迫癥了吧，一出那個屋門，耳朵好像還留在那兒。」
我笑道︰「真是難為你，怕上以前不怕的人，那這回是你爸了？」
「呵呵，‘怕上以前不怕的人’，說的跟歌名似的，這回也還不是，沒關系的一個電*話－－－咱們還是坐車吧－－－」穆虹麗看我要開自行車鎖，攔住我的胳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