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和我剛才想到的是一個。」我不由得心下感慨,這個感慨帶著暖意,讓我一直冰涼的心境可以得到緩解,可以蘇醒一些來用更好的心境看待這個早似乎總是由冷酷之人把持的社會---這種想法說出來,她一定不高興的,想到這里,我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
「又不高興啦,听我說‘看了沒意思’,你不願意?」穆虹麗也許等了一會,可一直听不到我說話,略顯埋怨的口氣問道。
「不是不是,我那句好像應了今兒的事兒,怪沒意思的。」
「呵呵,原來也是感覺沒意思來著,你還真籌劃什麼了嗎?」
我嘆口氣,說︰「那是啊,去單位騎車的那1個來小時,我大概就沒想別的,可有些事兒對我,純粹是白琢磨,小人物的計劃就像咱國的天氣預報,人家大領導隨口的一句話才是雷霆萬鈞呢。像今兒這和領導的見面還不是一場空,我路上設想了一大堆這個那個對應的話,媽的,幾乎全沒派上用場。」隨著說罷,我又唉聲嘆氣了幾回,語調也逐漸低沉了下來。
穆虹麗這回是勸慰性的笑聲,說︰「一次談話就給你,那人家怎麼體會為人民服務的無窮樂趣,你耐心著,那麼個高高在上的主席居然肯見你,就說明有希望了,不過…你能事先琢磨應對的話也夠讓我刮目相看了,還以為你會直眉瞪眼地進去跟人家要呢。」
「 ,看你說的,那不是要檔案,那是梁山的強盜打劫。」我也笑起來說。
穆虹麗女孩子歡快的笑聲,只是很快停了下來,說︰「一和你說話就沒完,可我媽,還有那個家政時不時會來,名義上是關心我學習別累著什麼的,所以要是突然掛了電*話,你別多想啊。」
我才揚起的心情重新下落了不少,勉強輕松的口吻說︰「突然掛斷倒會引起大人猜疑,要是過來了,你不如大大方方地說---‘啊,老師,考試這麼難哪,我又預測不出考題來,您看我還是再慢慢兒學一年,眼下先去上班得了,那邊兒實在缺不了我---」
「呵呵呵,原來你不僅不呆,說起謊來張嘴就是啊,而且很會說。」穆虹麗輕快的笑聲傳了過來。
我笑了笑,說︰「哪能屬了豬就真是呆子,再說了,你不是和我同年。」穆虹麗笑說︰「去你的,我是女的,八戒是男的,再說了,哪有叫女孩子呆子的---啊,對了,我剛反應過來,你那謊話不咋地,哪有猜不出考題就放棄的,我猜對考題才能考過的話,注冊會計算什麼,直接猜了題考精算師得了---喲,不瞎逗了,好像是她們的聲兒過來了,我得擺個緊張復習的樣兒,先這麼著啊。」
我還說著︰「噯,真說來就來啦…」才發現那邊已經干脆利落地掛上了,禁不住的悵然若失,仿佛夜行中才看見的一絲光亮,突然間隱沒在重新縫合的夜色里一般令人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