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中年紀最大的穆蒔茹走來拉著不知所措的陸韶謙說︰「看不出你這個人還會搞這樣惡作劇,西方小年輕胡鬧的時候搞的把戲吧,這麼多人面前兒可別給我們家虹麗出這麼難的題呀,是不是,小伙子,不過大家別當真啊,這樣聚會允許開各種玩笑,哈哈哈,你先坐著,我們听別人唱歌---」他沖我抬了抬下巴。
我本也無心看陸韶謙什麼情形,趕緊走向了吧台旁的小舞台,不知道什麼時候鋼琴前面已經擺了把椅子,我拿起琴坐下,自己調好了麥克風的角度,說︰「那我就給穆虹…啊,在這兒唱一首---」下面幾聲短促的笑,我沒有理會,只看著也同樣注目于我的穆虹麗,說︰「
如果蠟燭的淚水,
是由心火燒結,
是悲傷那刻滿了誓言的磨滅,
是最後一捻光輝消逝前的膽怯---
我將多麼希望我的歌是明亮的夜、
是狂飆里依然柔和淡然的月,
像你清澈的眸,像你笑容的溫馨甜美。
哪怕周圍是黑暗包裹嚴密的邊界,
面前還有勁吹的寒風凜冽---」
我看到穆虹麗一下子捂住了嘴,還有她目光中的晶瑩---「這是我今天對你的許願,但願不是異想天開---」不知道哪里來的專注,腦子里只有穆虹麗,除了歌詞還可以從心底記憶起來,我唱道︰「
那相會的短暫,又將隨著遠去的風,無形無聲
彼此的想念,便從此天各一方、無盡無窮……
我不願異想天開,
善變的心情,
時不時將阻礙,
無可逾越地矗立而來,
或許是一樣的無奈
卻擁著不同的情懷。
神傷是追悔難排
心魔是糾結難拆
仿佛花開卻又會敗
霧散而天又陰霾。
如果再見,像日落後夜色侵襲的彌漫,沉重傷感,
心中的呼喚,便是柔和的細雨如織,**溫婉。
不再說生離死別
遲疑的態度
會不會讓破滅
毫不留情地了卻心結。
只道是卑微的膽怯
哪曾想偶然的松懈…
流逝將隨風隨雪
痛苦被各自咀嚼
宛如風散而不可追
月圓更常是缺。
那道別的‘再見’,已經隨著遠去的風,無形無聲
傾訴的珍重,卻從此天各一方、無盡無窮……
過往是水,流去了便無法回
而想念恰似那淚
源自心頭的寥落無陪
映著緊鎖的眉
總是把情愫一番番揉碎
由著記憶的馳騁四散紛飛
從不在乎疲憊
卻忘了完整地歸。
不必說憧憬,如果想象已是斷線的箏,模糊孤零
永存的是曾經,無論從此踏上的路,彼此陌生……’」
這或許是我最動情忘我唱過的歌曲,甚至直到回到位子,我的眼前心里還只是穆虹麗,別人的言談神態一概沒有一絲印象,少不更事或許才有這樣簡單的真誠而且專注的痴情吧---她或許也是一樣,旁若無人地看著我,不知道何時已經準備好了兩杯紅酒,抿著嘴唇遞給我一杯後便與我踫了杯,說一聲「這是罰你的」,自己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