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父子倆呀，噢，您認識陸韶謙，他一會兒也來，好像還是他開車，頂配的皇冠，真是好車。」蔡斌一邊說話，一邊走到朱招娣的側後方。曾趙誠看看我，做了個怪樣子。朱招娣說︰「舅媽，人我倒是听我爸提到過，叫陸蒼英，口頭語是當年打過長江去，還有就是在朝鮮如何如何，呵呵。」陳曉菁笑道︰「打朝鮮不是跨過鴨綠江嗎？」蔡斌大聲代為解釋道︰「人家那意思是又打了解放戰爭，還參加了抗美援朝，老資歷的首長。」
我不禁皺了皺眉頭，認真考慮是不是干脆不參加聚餐為好－－－「對頭來了。」陳曉菁低頭笑著小聲說。可能是看我悶悶的沒有任何回應，她踫踫我的胳膊道︰「怎麼了，一下子就這麼消沉。」
「那麼個不相干的人來干嘛，干脆我不參與得了。」我頹喪地靠到椅子里，正在和回來後站在我後面的王錦說話的羅瓊芳不解地看過來，又看看陳曉菁。
「沒事，鬧小孩子任性呢。」陳曉菁沖羅瓊芳笑笑說，再推了推我的肩膀小聲說︰「告訴你別胡鬧啊，你要是像徐源不當班兒，憑你怎麼不來，哪那麼小心眼，你吃你的，喝你的，最多不理他們也就行了，不過人家要挺友好的打招呼說話，你也別太過分的，不就是個應酬嘛，是吧，將來工作了，不遂心的逢迎多著呢，都你這樣怎麼處理人際交往的。」
我依然皺著眉頭不言語，陳曉菁噗嗤一笑，說︰「切，看你臉能拉多長，再沉著，真是的，你以為寫了兩首詩詞就李白了，可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的姿態擺出來，再說你有人家的酒量嗎？」
我也撐不住笑了，說︰「豈敢，那我听您的，人家李太白的雅量我當然沒有，可您也別說我小心眼兒，見過那家伙沒兩回，每次都是他挖苦我的。」羅瓊芳把臉繞到我前面說︰「陳經理，你們說的誰呀，什麼摧眉折腰的，哪兒跟哪兒這是？」
「沒什麼，就是一會來的人小岳見過，跟人家不大合得來，我說聚會上應場面的事，別意氣用事－－－行了，咱們打掃一下迎接公司貴客。」她說著起身，又彎下腰對我說︰「那可不是玩笑啊，小心鬧砸了虹麗也不答應，關系到公司業務的人，你真不能胡來。」我听到這話，緊著點頭，說︰「您放心，我知道輕重了－－－我也來幫忙收拾。」說著起身。
羅瓊芳笑道︰「什麼叫幫忙，你外人還是客人？」程育英說︰「他還是糾結沒有獎金，當自己外人唄。」我雖然沒有說話，心頭大起煩感，羅瓊芳代為不滿的口氣道︰「哎呀行了，小程，你今天怎麼老說那個－－－岳清輝，算了，你甭管了，就這點東西兩下收拾好。」
我本來也不知道該怎樣收拾，掃帚已經有宋曉薇拿著，朱招娣、王錦和羅瓊芳在聚攏桌子上吐下來的瓜子殼，陳曉菁說要先灑點水免得起了浮塵弄髒飯菜，拿著簸箕的曾趙誠忙去接了碗水各處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