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熱鬧後切實的孤單,似乎生平頭一次經歷,有種劇烈運動後突然靜止下來的難以適應。看看聚餐前涂寫的詞句,再看看外面,不知何時靜止下來的雪面,白茫茫無限延伸的天際,一派尚未敞亮明徹的氛圍,感染到我這里,似乎壓迫著不安躁動的心底一絲絲無力的期盼---我又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穆虹麗。
我今年的春節就要在這寂靜孤單中開始了—不啊,正確地說大概算是聚餐後就已經結束了—因為這樣的節日應該氣氛熱烈才是在過,而她那邊也許正準備開始,我不論多麼熱鬧的環境里也會想念她,更不要說眼下獨處的無聊之中,而她在那邊歡快豐盛的環境里會不會時時想到我---「等她回來見著了,一定問問她。」僅僅是這樣想著,那時節都讓我感到許多甜蜜,畢竟懷有期許才會令人活出精彩。
不過此刻還只能一個人熬過漫長的午後以及夜晚,並沒有更多的好辦法能讓自己與穆虹麗見面前的時光像意願中的一晃而過,所以還是老辦法的寫寫字、看看書,再就是彈吉他消遣。
而晚飯也冷清了許多,許師傅早已熱好了飯菜先行回家過年了。我是睡了一覺後來到的小餐廳,當班的尋呼員已經吃過了,留下了空蕩蕩的屋子似乎從來沒有的顯得如此寬敞而冷漠,而適才經歷的笑語歡聲甚至還能隱隱地回響起來。
草草的應付差事般吃了我這今年年夜時節地晚飯,想想不辭而別的陳曉菁一定在忙活自家的除夕活動,不覺有種不甘心的奇怪心境。略加休息後,我從書包里取出花炮獨自下了樓。
外面更加得毫無人跡而顯露出異于往常的空闊。這時候才想起來沒有燃放的火源,下午倒是留心把點放宋曉薇花炮的香保存著,可是火…
「只能看看屋里有沒有蔡斌或是曾趙誠留下打火機之類的。」我想著跑回屋子掀枕頭翻抽屜地忙活了一番,結果一無所獲,忽然想到廚房的煤氣爐,這樣終于點好了香下樓去的時候,又意識到花炮還扔在樓道入口旁邊,要是丟了可是太笑話了—于是急不可耐的心思卻趕上不能快步地下樓—因為沒有去開樓道燈,印象里3層4層的燈早就壞了而無人過問,也沒有人知道該去找誰維護,那個時代的普通些的辦公樓,大多設備老舊破爛,就像如今很多的住家樓房,如此看來,關乎民眾的事物在這過往的20來年中,幾乎沒有什麼好轉,尤其在意識中,當然,這大概不過是中國式為人民服務僅僅講究的話不離嘴而已的一個體現吧。
來到樓下,花炮和我一樣,完好但是孤零零的原本就不會有人來招惹!這時節又忽然一種索然的失落感襲了上來。,但是想著上上下下地忙活了這半天,好歹燃放兩個的心理,我隨意抽出一支走到樓前的大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