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為這個自我釋疑滿意,便回到休息室看書---原來好心情的情況下,也有看不進書的時候。滿腦子除了穆虹麗再沒有別的能讓心思運轉的因素了,一會想如果她是和朱雄飛一起進來我該怎麼打招呼合適---穆經理…不不,得叫朱經理,當初穆虹麗這麼提醒過,再叫朱總,哦,錯了順序,必須先恭敬地問候朱總。可要只是她一個人的話---這麼想著我都會面露笑意,如果有人一旁看見,估計不是莫名其妙,就是覺得可笑滑稽吧。
朱雄飛確實來了,但是只是一個人,而且是我全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當時因為完全因為意外地看到經理室門終于由緊閉變成了虛掩,極度的興奮下猛地推開後看到的情景---
「有事嗎,小岳?」朱雄飛解開一半大衣紐扣的手停住了,結實嚴肅的臉上掛滿了不解,看著我問道。我當時的驚訝無措,多半只有入室後發現有人的竊賊可以體味,區別也許只是我沒有鬼鬼祟祟的。
「沒事兒。」我還算沉穩地很快給了答復,可惜後面終于磕巴起來,畢竟急中生智的對答如流往往局限于傳說的故事而已—「…我是…哦,看這門怎麼開了,以為誰沒關好。」我說完頭也不抬的快步出去,飛快地帶上了門---「她怎麼不來?」長舒一口氣的同時,我幾乎遺憾得要咬牙切齒了。
「小岳,岳清輝---」背後響起朱雄飛的聲音,成形長了鉤子般,在我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的時候,將我硬生生地拽住了。
「唉。」我急忙答應一聲,擰開門探個頭進去。
「你進來。」朱雄飛招手示意。我只好敞開門,心跳加快中,走進這個穆虹麗或者陳曉菁在場的情形下經常輕松進出的場所。
「這一個多月都是讓你連天值班,辛苦啊。」朱雄飛笑呵呵地說。我僵硬的脖頸子彎了彎,說︰「沒什麼,值這樣的班也不算辛苦。」
「嗯,小岳就是實誠,可是話說回來,太實誠也不行的呀。」
「…啊。」我張嘴表示意外,揣測不出他何出此言,听口氣還顯隨意,便也沒有詢問。
朱雄飛主動解釋上了︰「太實誠嘛,有時候說話就顯得草率和幼稚了,比方說不能輕易說公司技術研發上沒有國外技術就沒有出路,品評指責,很容易,張張嘴的事情,真是決策執行上,可知道需要多少工夫,要把握資金、供應、應用等等多少個環節,哪有那麼隨意就能拍板的,要有多少運籌帷幄、深思熟慮才行,是吧?」
我正擺出一副不明所以的面孔,忽然想起來節前一次中飯的聊天時對于技術研發上自己的一些想當然的見解,不覺臉紅了,點頭連說「是是」。朱雄飛靠到椅背上,說︰「行,年輕人嘛,說話口無遮攔也難免,倒也沒什麼,但是要多注意學習別人,是吧,年輕的時光總是有限,學習進步可是沒有止境的,啊,我也是隨便指點指點,更多的還得你將來慢慢體會實踐才行,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