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外庭院,玄墨與千羽對坐在石桌前,而玄墨一臉的落寞傷心,他此時的內心恨透了自己,他從來沒有覺得他堂堂一個雲龍山少莊主居然會如此的失手,而救他的居然是曾經萍水相逢的她。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為什麼會用自己的血去幫他們解這山中的瘴氣之毒,他只知道自己從今以後要欠下這個女人一個人情。
其實,他不怕欠她人情,其實她是願意,很願意的還這個人情。
想著那個傻丫頭如今這麼莽撞的舉動,他的內心為她這不顧後果的行為感到憤怒的同時,還泛起一波漣漪。
千羽拿起手中的酒壺為玄墨斟滿酒「素問雲龍山少莊主,年輕有為,醫術不凡,且相貌也不凡,今日真是有幸見到啊。」
玄墨慚愧的結果酒杯,無奈的搖搖頭,仰頭飲盡杯中酒「羽閣老,說笑了,我要是真如傳聞中那般醫書不凡,嫣兒也不必如此。」
千羽再次為玄墨斟滿酒,嘴角一扯,語氣略帶平和「少莊主不必介懷,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玄墨靜語,低眸盯著杯中的酒水「羽閣老此話怎講?」
千羽自顧斟酒,嘴角無奈的撤出一抹笑︰「也許很多人都不了解這樹棲山中的瘴氣,它也不是對所有生物有毒,他只對……」停頓了一下,仰頭飲盡自己杯中的酒,將酒杯防御桌上,抬眸看著玄墨,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說道︰「他只對沒有經歷過人事的有害。」而後仰頭哈哈大笑︰「你小子所浸泡的藥巾能讓你們三人堅持這麼久,說明你這小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玄墨一听愣住了,嘴角一抽,額前黑線瞬間布滿,瞬間石化︰」「羽閣老真會開玩笑。」
千羽再猛飲一口酒,開懷大笑。
原本表情為難尷尬的玄墨,一本正經起來︰「玄墨有一事請教。」
千羽未語,只是繼續著斟酒,猛飲猛灌,手重重的將酒杯放在石桌上「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跟我來吧。」
千羽起身。玄墨也緊隨其後。
……&*……
側屋里,慕容逸宸本想將藥汁喂入莫冰嫣的口中,可是藥汁不但喂不進去反而盡數從嘴角溜出,慕容逸宸連忙用錦巾擦拭流出的褐色藥汁。
她太虛弱了,如果這樣怎麼能將藥汁喝進去呢?又能喝進去多少藥汁?
慕容逸宸將藥碗放在床邊的小凳子上,雙手扶住莫冰嫣的肩頭將她將平躺放好,然後拿起藥碗,將碗里的藥汁灌入自己的口中,俯身將自己的唇瓣附在莫冰嫣的唇瓣上,用舌將她的唇齒撬開,將藥汁渡進她的口中。
……&……
玄墨一路緊跟著千羽,剛一落地,便發覺他們來到的地方就是昨日的山洞。
千羽站在洞口外,不等玄墨開口詢問,便長嘆一口氣「這里是你們昨夜探查過的山洞。這里存放著的就是周麗得瘟疫而死去的百姓的尸體。」
玄墨未語,只是盯著千羽的背影。
千羽起身向洞內走去︰「跟我進來吧。」
入洞以後,千羽走到其中一具尸體邊,用匕首撩開尸布,挑開衣襟,在其胸口處劃開一道口子。只見一株藍色的幼苗在傷口處探出了頭。
玄墨驚訝的看著這一切「羽閣老,這是?」
「雙生草」千羽一字一字的說出。
玄墨迅速蹲子,看著這只能出現在隱世的東西「我曾今在雲龍山,翻開《醫典》時得知的。得知此物生于世外的一座極其隱秘的血龍山上,乃雙生草,同根生。紅株為‘誅心草’,踫觸之,全身腐爛,不見其臭。三個時辰化為白骨。藍株為‘碧心草’,踫觸之,皆化為白膿水,滲入肌膚,毀人容貌,全身起疹,奇癢難耐,折磨而死。但是為何它卻只是獨株生長?」說著便拿過千羽手中的匕首,在尸體胸口處撥拉翻找。
千羽默默的起身「不用在翻找了。」
玄墨小聲嘀咕「難道說《醫典》記錄有錯。」
「沒有錯,只不過,它就是,只不過還未成型。你雲龍山《醫典》記錄中的一部分,已經不在里面了。」千羽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
玄墨立即起身,來到千羽面前「羽閣老你怎麼會知道?」
「看來玄錦老弟什麼都沒有告訴你。你們莊上那本《醫典》記錄雙生草的部分被人撕掉了。」千羽平靜的看著一臉焦急的玄墨。依然口氣平淡如水的說著。
听千羽這麼一說,玄墨認真的回憶了一下《醫典》,好像在記錄雙生草的那一頁有些褶皺不平,當時以為是沒有裝訂好,原來是撕扯造成的褶皺。
玄墨好奇地問︰「你與老莊主認識?’
千羽余光掃了一眼玄墨,轉身大步走出山洞,大笑道「不僅認識,而且還很熟悉。這本是老莊主自己的事情,如今也不便翻出來,我只能說的是關于雙生草的事情。」
玄墨快步跟上「願聞其詳。」
「雙生草,雖同根生,但相生相克。但若被有心人以腐尸血肉養成,再將它們混在一起以血為引子,那將會給天下蒼生帶來巨大額災難。」千羽娓娓道來。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難道此事與你落羽閣沒有一點關系?」
千羽不說什麼,抿起唇角,仰頭看著天空,重重的一嘆。
「如果此事發生可有解?」
「有!付出死的代價!」
千羽看著玄墨的眼楮,一字一句重重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