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聚于比武台。
少女白衣如雪,風華絕代,那狂傲至極的話語,不禁讓老者臉色大變,他在火家一眾長老中,天賦是最差的,去年方才突破到星玄師的巔峰,可這不就代表,一個這般年輕的姑娘都能夠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廢物。
「小姑娘,你能夠接我一掌,我很佩服,不過剛才那一掌,我連三分力氣都沒有,你認為僅憑你可否有資格說老夫是廢物?」鄙夷的一笑,陰險狠毒的雙眸死死的盯著藍若漪。
「原來,火家長老連一半的力量都未動用,我說她怎麼可能擋得住火家長老的攻擊。」
「哈哈,她看起來也僅有十八歲吧?不用想也知道,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不會是火家長老的對手,不然她豈不是比火炎少爺還天才?」
議論聲回響在廣場上,龍雨琴亦松了口氣,清冷的目光掃向藍若漪,嘴角浮現出冷笑。這該死的賤人招惹了火家長老,就算自己不陷害她,她也定然難逃一死!
淡淡的眸光落在老者蒼老的臉龐,藍若漪眼里殺意不減,隨後緩緩轉身,向著身後呆住的火羽紗邁步而去,那一瞬間,絕色的臉龐浮現出淺淺的笑容︰「你沒事吧?」
火羽紗從呆愣中緩過神來,傾城一笑︰「多謝你的搭救,只是你為何要為我與火家為敵?這老家伙是火家的長老火情,一個星玄師高級,在火家有很大的話語權,你……」
勾唇輕笑,藍若漪朝著她伸出了手︰「剛才我的自我介紹還沒完,我的名字是……藍若漪。」
藍若漪!
這三個字,如同重石般狠狠的撞在火羽紗的心中,激起陣陣波瀾,那張嫵媚的臉龐,不自覺的浮現出激動之色。
是她嗎?難怪她會覺得她似曾相識,原來,她和若漪早已遇見,可惜的是容貌發生變化,兩人都未曾認出對方……
「紫焰,好久不見了,看來這些年你沒落下修煉,竟然已經是一名低級星玄師。」
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挪揄,終于讓火羽紗醒神,她頓時滿臉激動的沖上前去,狠狠的擁抱住藍若漪,語氣透著不可遏制的驚喜︰「若漪,真的是你嗎?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參加玄者大比,所以我才使用出了怒焰刀,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認出我……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你,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垂下眼眸,藍若漪凝望著她這個前世今生的摯友,唇角勾起柔和的弧度。
在這時候,她渾身松懈下來,若火羽紗心生歹意,她覺不會逃過此劫。可是,在火羽紗面前,她還是沒有任何防備。只因這個女子,是曾經和她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朋友。
藍冰月怔怔的看著比武台上,那兩道絕美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羨慕火羽紗。
這些年來,主子只有和夫人與少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擁有真實的笑容,然而便是與他們在一起,亦時刻保持警惕,因為她要保護夫人與少爺的安全,不能有任何放松的時刻。
然而,在該女子面前的主子,完全變了一個模樣,她到底是什麼人,和主子又是什麼關系?
此時,望到和藍若漪擁抱在一起的火羽紗,宮無衣微微皺了皺眉,不知為何,明明火羽紗是個女子,他也感到非常不舒服。似乎她與南宮辰那小子一樣礙眼。
「爺爺,幫我殺了火羽紗,殺了那廢物!」火凌天緊緊的握著拳頭,惡狠狠的瞪著火羽紗。
這臭女人讓他大庭廣眾之下丟人,他若不殺她誓不為人!
便在此際,火炎縱身而躍,腳踩踏中眾人的頭顱,落到擂台之上,宛如神祗般俊美的容顏劃過冷冽的光,「火情長老,擂台自由擂台的規矩,你若想要打破這規矩,必定被天下恥笑,我亦會將這事傳回火家,讓眾長老做主。」
「哼,這怪不了我,要怪就怪火羽紗妄想殺我孫兒!」
「哈哈,這當真是可笑,」火炎仰頭大笑兩聲,唇角勾起譏諷的笑意,「如果不是火凌天那廢柴先動殺手,小妹根本不可能殺他,為什麼火凌天東下殺手時,你卻不阻止?」
看到下方之人交頭接耳,有的更甚至用鄙視的目光望著他,火情老臉一紅,他自知理虧,只得怨恨的瞪了眼火羽紗和夜若離,甩了甩衣袂,說道︰「天兒,我們走。」
這次先放過這兩個女人,等比試結束,便是她們的死期!
只不過,便是火情願意放過火羽紗和藍若漪,夜若離也注定不會放過他,所以到頭來到底是誰死,還真由不得他。
「若漪,我來這里,也不過是為了你,現在找到了你,那這擂台我就讓給你了,」火羽紗眨了下眼,轉身走到火炎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大哥,我們下去吧。」
火炎輕輕點頭,離開之前掃了眼藍若漪,那雙眼眸中流露出一種異樣的光芒。
于是,整個擂台之上,只留下藍若漪一人……
霸氣的黑眸路過廣場密密麻麻的人頭,藍若漪面無表情,囂張的話驟然在人群中炸響︰「我要挑戰四大玄力家族中最強大的玄者,最好同時上台,我不想那麼麻煩的一個個戰斗。」
廣場,瞬間的功夫回歸靜謐,僅有少女的聲音依然在其中回響。
片刻後,更大的議論聲響起,眾人都為她的話感到不屑,仿佛她是多麼可笑的笑話。
「她以為自己是誰,敢同時挑戰四大玄力家族的強者?要知道,那些強者都是星玄師,最強大的是南宮世家的老家主,據說級別已經到達了星玄師的高級,而且和火情長老不同的是,他二十年前就已經是這級別。」
「哈哈,這是我今天听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沒想到這位姑娘長得這般美貌,卻沒有腦子。」
「就是,那四人別說是同時上台,便是其中一人,恐怕都能輕而易舉的碾死她。」
白衣飄然,藍若漪絲毫不為那些嘲諷的話而所有動。
紅唇上揚,宮無衣的俊臉揚起妖孽般的笑容,手指撫模著下顎,他的聲音亦魅惑至極︰「小若兒,本王真想快些找出你全部的秘密,誰讓本王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
不知為何,宮無衣相信,藍若漪的挑戰最終能獲得勝利。
「玄天大師,南宮老家主,東方家主,百里家主,對于這事你們怎麼看?」歐陽家族的老家主歐陽豐撫模著胡須,眸光緊鎖台上的少女,淡淡的問道。
「這還用多說麼?我估計這位姑娘腦子被門夾了,才做出這種愚蠢的事。」說此話的,是百里家族的家主百里孀,亦是四大家族中唯一的女性家主,她不屑的勾起唇角,根本不認為藍若漪有什麼過人的本領。
「這可未必,」玄天大師搖了搖腦袋,微微一笑,「我倒是覺得,她有可能獲勝。」
「玄天大師,你是在說笑嗎?還是說你認識這位姑娘?」東方飛好笑的開口,無奈的嘆了口氣,「玄天大師,雖然我等很尊敬你,卻並不代表認同了你的說法,她才多大?以她的年紀,不會是我們之中任何一人的對手,又何況是我們四人?」
我不但認識她,她還是我師父呢。
玄天撇了撇嘴,他最終還是沒說出藍若漪的身份,實在是他對藍若漪有著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認為沒有什麼是她做不成的事。估計有一天藍若漪說自己能捅破天,玄天也會毫無理由的相信。
所以,就先讓這些人得意會,等下有他們哭的。
而南宮烈縱沒說什麼,但從表情上便可看出,他也不認可玄天的話。
「怎麼,沒一個人敢上嗎?」凝望著四大家族所在的方向,藍若漪勾起唇角,譏諷的道,「原來堂堂四大玄力家族都是一群懦夫,連與我戰斗的膽量都沒有,你們還配被稱為玄力家族嗎?」
明知藍若漪動用的是激將法,四大玄力家族的人還是被氣得滿臉通紅。
「小姑娘小人語氣倒是狂妄,老夫亦不想被一個小姑娘給看輕了,既然你想找死,老夫就成全你!」面色一冷,歐陽豐縱身躍上擂台,衣袂飄飄,似如謫仙。
于此同時,東方飛與百里孀同時站立到台上,他們盡都神色不善的看著藍若漪。
四大家族的名聲,覺不容人小看,藍若漪已經觸犯了他們的底線。
「辰兒,爺爺知道你和那位姑娘有關系,」南宮辰的目光落在南宮辰俊逸的臉龐,在看到他面容之上毫不掩飾的憂慮後,輕輕嘆了口氣,「所以你放心,爺爺不會傷到她,只是讓她明白,四大家族不是她能挑釁的。」
話落,南宮辰亦躍向擂台,和其他三人並排站在一起。
「四大家族的高手們真的接受了她的挑戰?你們說,這一戰誰能夠獲得勝利。」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四大家族,這次的戰斗,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呵呵,這倒也是,無論如何,僅憑她不可能戰勝四大家族的強者。」
沒有人能夠相藍若漪會獲得勝利,畢竟她如此年輕,若真有這般天賦這些年就不會默默無聞,故此在眾人眼中,這兩方的差距實在太過懸殊,他們又怎能相信她?
「四大玄力家族,我早已听過你們的名聲,可那又如何?」
蕭條的冷風中,藍若漪傲然而立,那眼神有著睥睨天下之態,更帶有幾分的桀驁不馴︰「今日,若我能贏你們,從今往後,你們就必須听我之令,服我之命,這個條件,你們可願接受?」
四人臉色盡都一變,誰也未料到,藍若漪提出這樣的要求。
東方飛臉色鐵青,聲音冷漠︰「那你若輸了呢?」
「我?」突兀的,揚唇一笑,絕色之容帶滿自信,語氣篤定的道,「我絕不會輸!」
「嘶!」
眾人齊刷刷的倒抽口涼氣,他們都沒見過如她這般狂妄的少女。
若她有那個本事還好說,可惜……
冷笑一聲,百里孀最先出手︰「丫頭,老娘今天就告訴你,狂妄會遭來禍端,沒什麼本事,千萬不要這般囂張!」
看到百里孀的動作,其余三人都靜靜的立在一旁,在他們看來,對付她,一個百里孀綽綽有余,無需他們聯手。否則,讓他們這群強者的臉面往何處擱?豈不會被天下人恥笑?
眼皮輕抬,藍若漪望向銀面揮來的銀色長鞭,懶洋洋的抬起縴細的手腕。
嘴角的冷笑更甚,百里孀手掌一揚,長鞭猶如銀蛇,緊緊的纏繞在藍若漪的手腕之上。
「給我過來!」
扯住銀鞭,百里孀用力一拉,但是,前方的少女卻未向前移動一步。
笑容猛然僵滯住了,百里孀緊緊的咬著貝齒,再次大喝出聲︰「給老娘過來!」
然而,藍若漪依然一動不動,漆黑的眸中浮現出一絲嘲諷︰「你就這麼點力氣嗎?原來百里家族的第一高手竟只有這般實力,實在是叫人失望,你們幾個還是一起上吧,我沒有這麼多時間與你們浪費。」
握著銀鞭的手越來越緊,百里孀羞愧的滿臉通紅,她的眼里露出一抹不甘。
廣場上的眾人都愣住了,顯然沒想到第一回合的戰斗,那被他們不屑的少女反而取得優勝,這怎麼可能……難道是百里孀沒有用盡全力?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歐陽豐眯起雙目,神色冷冽,蒼老的臉龐揚起泛著冷意的笑︰「百里孀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犯了這麼大的錯誤,連一個小姑娘都對付不了,看來還需要我們一起上場。」
真的是如此麼?
南宮烈目光灼熱的盯著藍若漪,剛才她與百里孀的交手,讓南宮烈明白了,這少女的不簡單之處。
難怪辰兒從最初開始,目光就聚集在她的身上,而且幾天前,玄天大師曾告訴他,他拜了一個年輕的天才少女為師父,再聯想到剛才玄天的話,想必她就是玄天的師父。
這丫頭並不簡單,一開始是他小看她了……
舌忝舐了下唇角,南宮烈的身上揚起強大的戰意,不管這丫頭如何,他都想與她一戰,希望她的實力不要讓他失望。
歐陽豐和東方飛相視一眼,同時拔劍襲向藍若漪,場中的氣氛在此變得劍拔弩張,這一次沒人相信,藍若漪能逃過這兩人的聯合攻擊,何況她還有一只手被銀鞭纏住。
听到周圍怔怔的議論,朱雀揚起唇角,英俊的臉龐充斥著不屑︰「老子的主人,豈是這些老廢柴能擊敗的?他們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主人太能吸引人的目光,而且紫焰也出現了,那我在主人心里的地位豈不會被取代?不行,老子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話落,朱雀掃了眼一旁的宮無衣,火紅色的眼瞳里凝聚著滿滿的警惕。
無論如何,紫焰都是個女子,可這妖孽的男人太危險了,不得不讓他忌憚……
兩劍一左一右襲向藍若漪,且她的前方,還有手握銀鞭的百里孀,面對此三人,藍若漪始終臉色不改,一雙黑眸透著淡漠,似乎沒有把這三人放在眼里。
也確實如此,他們不值得藍若漪鄭重。
眸光一凜,藍若漪並沒有甩開綁在右手上的銀色長鞭,反而用左手拔出長劍,揮舞而起,她的周圍驟然刮起猛烈的颶風,在那颶風中而立的少女,展露出萬般的絕代風華。
只是,依然無人相信,藍若漪能僅憑一己之力對戰兩位高手,而且她使用的還是左手劍。
「老爺子,快幫我救她!」南宮辰再也不復當初的俊逸瀟灑,面容凝聚著毫不掩飾的緊張,他緊緊的握著拳頭,向著南宮烈大喊出聲,此時能阻止的僅有他。
南宮烈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他很想知道該少女的實力,可是面對孫子的請求,他無法做到坐視不理。
罷了罷了,就救她一次吧,他可不想讓寶貝孫子記恨他。
活動了下肩膀,南宮烈剛想上前搭救,只是在望到接下來的一幕後不禁呆愣住了……
白衣少女從容的站在比武台上,從始至終腳步都未曾移動,仿佛立地生根,只見她左手舉劍,輕而易舉擋住了東方飛的攻擊,右手用力一拽,歐陽豐手中的鐵劍砍在銀鞭之上,頓時間銀鞭被砍成兩斷。
快,她的速度太快了,而且竟然能夠面對兩人都綽綽有余,恐怕自己都無法做到像她這般從容自若吧?
良久,南宮烈才從驚訝中回神,神色逐漸帶上凝重︰「小丫頭,下面就讓我老人家來會會你,希望你能用出你所有的實力,放心,我老人家自有分寸,不會讓你重傷。」
同時,東方飛三人退到南宮烈的身邊,直到此際,他們方才鄭重以待。
「前面大概都是熱身,戰斗真的要開始了嗎?」
「他們四個該不會真要聯手吧?對付一個姑娘,需要這麼鄭重嗎?」
「我看那姑娘並不簡單,否則他們四人也不會想要聯手。」
「不簡單?怎麼會?剛才東方家主等人不過是和她鬧著玩的,到現在才是真正的動手。」
時光已近正午,眾人盡感不到饑餓,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擂台上,生怕錯過一個精彩的情節。
議論聲陣陣入耳,火羽紗緩緩勾起唇角,雙手抱胸,妖媚的容顏略帶期待︰「好久沒看到若漪戰斗了,不知這家伙實力如何,我想絕對不會低,因為那家伙可是藍若漪。」
那個曾揚名大陸,讓諸多男兒都自愧不如的天才少女。
沒有什麼是她做不到之事……
「老爺子!」南宮辰皺了皺眉,如星般的眸里隱約含著一絲不滿,「我警告你,你不許讓我南宮辰的妹妹受傷,否則我絕不會原諒你,而且,她是我義妹,也就是你義孫女,你別忘了這層關系。」
听到南宮辰的話,南宮烈眯了眯眼,細細的打量著藍若漪。
如果有這樣一個孫女也不錯,只不過現在是比試,並不是講親情的時候。
「呵呵,放心吧,小丫頭,等會兒我下手會輕一點,也不會讓他們下重手,你千萬別怪我們,若我們輸了,就需要服從你,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這一戰輸給你。」
挑眉望向南宮烈,藍若漪微微一笑︰「不用,這是比試,大家盡全力即可。」
聞言,南宮烈不在說什麼,他淡淡的笑了笑,便抬起拳頭轟向藍若漪︰「小丫頭,我老頭子是火系玄師,這是我的玄技霸火拳,不知你能否承受的住我的這攻擊。」
火焰炙熱的溫度驟然流變擂台,廣場躁動起來,擔憂有之,看好戲的有之,幸災樂禍的更有人在。
「若是南宮老家主殺了她,也就省得我費心了,」一抹冷笑從嘴角蔓延,龍雨琴緊捏拳頭,目光陰毒狠辣,似乎想至藍若漪于死地,「可是,南宮老家主不會殺她,太可惜了,不過她如果輸了,肯定會一蹶不振,對她來說是很好的打擊。」
「哼,她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以為有那實力和一名高級的星玄師戰斗嗎?剛才擋住東方家主和歐陽老家主的攻擊,只是她運氣好罷了,可這般好運不會持久。」拳頭松開,龍雨琴的得意的瞥向藍若漪,她似乎已看到那絕色少女受到打擊的情景。
一股強大的氣流襲擊而上,在比武台上的石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藍若漪拂了拂白衣,鎮定的站在比武台上,當包裹著一層火焰的拳頭到她近前之際,她方才抬起拳頭,從正面便迎接上南宮烈的攻擊。
「轟!」
兩拳相撞,火花四濺。
強大的氣流從兩人的周身彌漫而開,掀起鋪在地上的石板,頓時間灰塵飛揚,覆蓋著整個比武台。
灰塵遮蓋住這場戰斗,諸人只听到里面打斗的聲音,卻無法觀賞到這場斗爭,不覺讓人有些掃興。但依然無人離去,他們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台上,眼珠都不舍得轉動一下。
「你說里面會是怎樣的場景?」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那少女被四人虐打。」
本就心情緊張的南宮辰,在听到眾人的話後越發擔憂起來,手掌被掐出紅印都沒有任何知覺,此刻他牽掛的僅有藍若漪的安危。與之相反,宮無衣並倒沒有多少擔憂,他始終不認為,藍若漪會輸給那群人。
塵土漸散,當看到里面的情景,所有人都張大嘴巴,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這……這是……」
「我幻覺了,我一定是出現幻覺了。」
「假的,這絕不可能是真的,我不相信……」
只見破損的比武台上,南宮烈四人皆頂著一張奼紫嫣紅的老臉,好不難堪,似乎注意到廣場上的目光,他們羞愧的恨不得鑽入地縫中區。而反觀藍若漪,一襲白衣沾滿灰塵,亦是灰頭土臉,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傷痕。
縱如此,那滿身的塵土,也無法掩蓋住她此時散出的光芒。
龍雨琴恨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嫉妒的視線緊緊的盯著藍若漪,為何這女人總是這般光彩奪目?便連南宮老家主都不是她的對手。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像她這種女人早該死了。
「若漪妹妹,」南宮辰躍上比武台,疾步走向藍若漪,滿臉的擔憂,「你有沒有受傷?稍後讓玄天大師為你檢查體吧。」
緊張之下,南宮辰竟然忘記,藍若漪自己便是一個煉丹師。
「這個臭小子,我才是傷患,」南宮烈見南宮辰忘了自己,直奔藍若漪,氣的吹胡子瞪眼,可不小心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他倒抽了口涼氣,「見到這丫頭連你爺爺都忘記了,太過分了,回家我讓你爹好好的教訓你。」
聞言,旁邊本心情郁悶的三人不禁笑出聲。
給南宮傲十個膽子,都不敢動南宮辰一根指頭,否則這愛孫如命的老家伙還不與他拼命?
「那個,小丫頭,我問你一件事,」南宮烈忽然想起什麼,眨了眨眼,揉著拳頭,笑容滿面的開口,「你的實力是否已經到星玄師巔峰了?」
星玄師巔峰?
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藍若漪的身上,似等待她的回答。
「不,」夜若離搖了搖頭,雲清風淡的說道,「我只是在星玄師的中級。」
「哈哈,小丫頭,你是在說笑嗎?你只是星玄師中級?那我是什麼?我這個星玄師的高級是假的嗎?」南宮烈大笑出聲,別說他了,這里大概沒有任何人願意相信藍若漪的話。
一個星玄師中級,能夠戰敗星玄師高級與一個星玄師中級,兩個星玄師低級的聯手,她當他們都是白痴不成?這也太有違常理了。
「我說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藍若漪聳了聳肩膀,霸氣的黑眸從四人臉龐掃過,「現在,你們是否該履行賭約,效忠于我?」
四人面面相覷,終下定決心,可還不等他們出聲,一道陰冷的聲音猛然響起。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火情狠狠的瞪了眼藍若漪,這少女實力太強,絕不能讓四大家族成為她的,否則後患無窮,而且四大家族聯合在一起,絕對會對火家產生威脅,他怎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我北影家族也不同意!」
隨著這話的落下,北影世家的坐席中,一個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然而他的話剛落,藍若漪便神色一冷,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殺機,如果不是這種場合,她絕對會沖上去殺了這男人。只是最終她還是按捺住怒火,緊握著拳頭,冷冷的盯著說此話的中年男人。
「他是北影扇,北影世家六長老之子,而他的妻子則是火家人,沒想到,北影世家來的會是他……」南宮辰感受到藍若漪周身的殺意,當然明白她是為何動怒,方才在旁解說。
藍若漪深呼吸了口氣,她的心里已然動了殺機,北影世家與火家來天羽國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走!
「北影家族,火家,你們這是在找死!」
陰沉的聲音從廣場中傳來,隨即,一抹鮮紅的聲音飄落到比武台上,只見男子容貌絕世妖孽,紅衣如血,只身站在藍若漪的面前,不屑的眸光從那開口說話的兩人身上掃過︰「難道你們對本王的未婚妻有意見?」
「放肆!」北影扇神色大變,拍案而起,眯起雙眸,冷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也該罵老子?」
冷風呼嘯而過,此時的宮無衣恍若變了一個人,如果說面對藍若漪時的他妖孽無賴,這一刻,他的身上卻透著一股君臨天下的霸氣,那襲紅衣散著奪人心魄的光芒。
陰冷從鳳眸中劃過,宮無衣無聲的揚起唇角,手掌一揮,頓時一道紅光射向北影扇。
「砰!」
紅光擦過他的頭頂,插入墨發當中,離腦袋僅差一毫米,北影扇嚇得差點丟掉了魂,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宮無衣陰沉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好好看看,本王到底算什麼東西!」
北影扇拔下頭上的紅色令牌,不以為然的掃了一眼,就當他看清令牌上所刻的字後,手不禁一松,令牌從手中滑落。
他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再也沒有最初的趾高氣昂,一臉驚恐的說道︰「你……你是那個勢力的人?天哪,你居然是那個勢力的人,公子,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真的不知道是你,你看在小人不知者不為罪的份上,饒恕小人這一命吧!」
火情亦看清了令牌上的字,他的驚嚇並不比北影扇要小。
沒錯,確實是那個勢力的令牌,而且能擁有這令牌的,在那里地位不低,天哪,他們到底招惹了什麼樣的人?
「凌天公子,那個勢力是什麼?」清冷的目光布滿疑惑,以龍雨琴的身份自然沒那機會接觸這些,不只是她,除了那些玄者家族,其余武者皆不明白那個勢力指的是什麼,以至于連提及都是忌諱。
吞了吞唾沫,火凌天聲音略帶顫抖︰「那個勢力所擁有的力量,絕對超出估計,這樣說吧,火家與北影世家聯手抵抗那個勢力,兩家需要強者盡出,那個勢力僅需派出一個中等實力的人,即便如此,兩家也無法做出任何抵抗,只能是一場單獨的廝殺。他們那些人,根本不是我們惹得起的。」
龍雨琴驚訝的張大嘴,她怎麼也沒想到,這男子不但容貌妖孽,背景更是如此強悍。
為何那女人這般走運,如此強大的男子都只看中她?
緊緊的握著粉拳,龍雨琴的心已被嫉妒給充斥,雙眸死死的盯著藍若漪,忽然間,一個主意涌了上來,唇邊不禁泛起一抹冷笑,她會讓他看清那女人水性楊花的本性。
這女人不但和龍飛清關系不一般,又和南宮辰糾纏在一起,她就不信他知道了這些事能夠忍受。
「小若兒,」紅唇上揚,宮無衣鳳眸含笑的凝視著藍若漪,步到她的身旁,用極其魅惑的聲音說道,「本王知道你想殺這些人,所以本王不殺他們,讓給了你,你該如何感謝本王?」
嘴角輕挑,藍若漪望向宮無衣那張俊美妖孽的面容,聳了聳肩膀︰「你想要我如何感謝?但你若想要我以身相許,我告訴你想都別想,我不想成為斷袖的擋箭牌。」
「女人,本王再說一次,本王不是斷袖!」俊臉一黑,宮無衣緊緊的咬著牙齒,恨不得將這可惡的女人一口吞下,少頃,他才收斂怒意,勾唇一笑,「不過,你如果真想感謝本王,一個吻就夠了,本王的要求不高。」
這次,輪到藍若漪面容一黑,她上前一步,拽住宮無衣的衣襟,踮起腳尖,狠狠的說道︰「妖孽,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看在你幫了我兩次,又了解我心中想法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擁抱。」
「不行,一個吻。」
「擁抱!」
看到藍若漪絲毫不願相讓,宮無衣皺了皺眉,仿佛是下定決心的說道︰「那……就三個擁抱吧!」
「兩個!」
「好,成交!」
擊掌達成交易,藍若漪突然感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南宮辰無語的望著兩人,他怎麼不知道宮無衣有這麼月復黑的時候,而且睿智如藍若漪,居然鑽入了他下的套子里。今日這兩人都太反常了,不會被人掉包了吧?
「咳咳,」皇甫柴干咳兩聲,一雙眸子小心翼翼的注視著擂台之上的兩人,見他們沒因自己的打斷而氣惱,方才松了口氣,「各位都是遠到而來,就由我這地主做東,今晚在皇宮宴請眾位,不知眾位感到意下如何?」
雖然他話是對著所有人說的,視線卻始終盯著藍若漪和宮無衣,明眼人都知道,皇甫柴真正想宴請的是他們。
藍若漪本想拒絕,可想到玄者大比結束,就該前往北影世家,恐怕很難有機會見到宮菲芸,故此點頭答應下來,皇宮的宴會,作為太子妃的宮芸菲定然會去參加。
而且,不把宮芸菲的事情解決,她難以安心。
此事終于告一段落,在宴會過後,她便該做好準備前往北影世家。想及此,藍若漪抬頭望向天空,嘆息一聲,心中輕聲呢喃︰「後爹,我們一家團聚的日子,不會遠了……」
皇宮,金碧輝煌,氣勢宏大,遠遠望去,就給人一種霸氣凌雲之感。
極為豪華的宮殿內,歌舞升平,宮女進進出出,忙碌不停,而今日被邀請來參加宴會的,除了夜若離,宮無衣諸人還有天羽國各大權勢,王宮貴族,面對殿中的氣氛,藍若漪略有不適,她微微蹙眉,視線投向門外。
「朱雀,月,你們幾個呆在這里,我出去透走走。」話落,藍若漪站起身,悄悄的流出了殿內,因為四大玄力家族的人都被權貴們糾纏的月兌不開身,所以只能看著她的離去。
夜色如水,靜謐撩人。
晚風拂過面頰,藍若漪朝著夜空伸了個懶腰,乳白色的月光傾灑而下,落在她的臉龐,散發出淡淡的光亮。
「藍若漪,你應該是叫這名字吧?」火炎不知何時走到她的身上,俊美如神的臉龐揚起淺淺的笑容,深邃的眸子劃過異樣的光芒,「我能否和小妹一樣稱為你為若漪?今天,多謝你對小妹的搭救。」
「你不用謝我,」藍若漪淡然一笑,轉目看向火炎,「她是我能以命相交的朋友,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
微微一怔,火炎凝視著藍若漪的目光緩緩發生變化,只是他自己還不自知︰「認識你,是小妹的福氣,從小到大,除了我之外,小妹對其他人都拒之千里之外,沒想到還會有一個例外。」
聳了聳肩膀,藍若漪的視線投向天空那輪明月︰「或許是,我們太像了吧,因為性格太過相像,才能成為摯友。」
「這點……我看出來了。」
藍若漪張了張口,許是還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劃過夜空,傳入藍若漪的耳中︰「宮芸菲,你怎麼會在這里?哼,本公主告訴你,本公主只認可欣月姐姐,她才是本公主的皇嫂。」
聞听此言,藍若漪抬頭望去,便見前方,一個身著黃色宮裝的女子站立在夜色中,背對著她故此看不清模樣。
她的面前,站著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年齡偏小,大約十九歲,模樣倒是嬌小可愛,然而她趾高氣昂的語氣卻不禁讓人心生惡感。另一個女子同樣淡黃色宮裝,高貴典雅,容貌在這三人中無疑最為杰出。
「公主,千萬不能這樣說,她是玄天大師的孫女,你會遭來災禍,何況她是太子府的正妃,我還該稱呼她為一聲姐姐,同為殿下的女人,我們應該和睦相處,不該……」
「皇嫂,你怕她做什麼?而且,她把你害的那麼慘,你還幫她說話?我可是听說,玄天大師最英明,絕不會偏袒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皇兄也真是的,這種女人還留著做什麼?不管如何,我都要讓皇兄休了她,她不配以後母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