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珩倒是沒有多少驚訝,知道她是有話要說,看了黎清清一眼︰「清清,你先出去。」
「哦。」黎清清轉頭對著佟夕眨了一下眼,便轉身走了。
在病房的門被關上的剎那,黎之珩緩緩轉過身,端凝淡冷的視線迎上一雙明亮的眼眸。
「是清清告訴你的?」他問。
佟夕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將話題引到了讓自己糾結了好一陣子的事上︰「黎總,關于我們分部那邊王經理被辭的事……」
「是我叫人把他辭了。」黎之珩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只是瞬間,便可將她全部的心思一目覽盡。
佟夕心頭的郁結豁然開朗,雖然她不太明白那天在君安酒店是怎麼被救的,但絕對是和黎之珩有關系,但是他是怎麼知道她被設計陷害的,在那之後,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所以你也知道我是被設計陷害的?」
黎之珩雅人深致的眉宇微抬︰「你是在質問我?」
佟夕淡定道︰「我之前不知道您是盛天禹邦的總裁,我要是知道你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哪敢用那種態度跟你說話。我沒有質問,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
黎之珩微彎唇角︰「我看你還是想想怎麼自保比較重要。」
她當即孤疑的抬起眼,黎之珩卻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應該是你的工作時間,你卻在醫院里,公司的規矩你應該知道。」
佟夕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日期,她是星期天下午去的a市,從出事到現在已經四天了,現在是星期三,盛天禹邦對員工的管理雖然很人性化,但在某些方面也十分嚴格,如果沒有請假而私自曠工三天,是會直接被公司除名,再想進盛天禹邦工作,就比登天還難。
她昨天才醒過來,在護士口中听說了自己昏迷中的一些遭遇和從a市轉來s市醫院的經過。因為剛經歷一場生死,整天都在頭暈和隔壁的哭聲中度過,險些忘記了公司的事情,這會兒才陡然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不由的抬眼看他,黎之珩唇邊帶著優雅的淺淺笑容,並不是多嚴肅,可她偏偏覺得他這樣的笑容之下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目的,目光柔和,卻復雜的無人能懂。
明明是給人一種溫暖纏身的感覺,可偏偏又有一種莫名存在的壓力灌溉其中。
「可是我與公司簽的員工合同上,也有一條,如員工個人因不可抗力因素,如火災,地震等自然災害導致無法及時與公司聯系,只要在事後遞交證明就可以繼續留在盛天禹邦工作。」雖然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背錯這一條,但在她的印象里,好像是有這麼一條的。
黎之珩輕笑。
「黎總以為我會哭著喊著求你別炒我魷魚?還是會一聲不吭的回去自己卷鋪蓋走人?」听見他的輕笑,她抬眼,眼神明亮而澄澈,因為自己沒有錯,所以她並不認為自己會被莫名奇妙的趕走。
雖然她看不懂他,但卻能感覺得到,他不會平白無故的為難自己。
忽然外邊傳來一陣喧鬧,似乎是有記者闖入了醫院。
「听說陸氏的準現夫人在a市的地震中被砸傷了,剛剛有人在醫院里看見陸總和另一個受傷的女人發生了爭執,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快快快,找找他們在哪個病房……」
在听見外邊隱約傳來的幾個記者的聲音時,佟夕的眼皮驟然跳了跳。
怎麼會鬧到媒體上?難道是佟語梵叫來的人?想把她佟夕黑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