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聞夜聖尊如此問,雪攬月眼底深邃烏黑的眼眸中,閃過不悅,正欲說話,卻被來人打斷了,「姐夫,你不乖,快點跟我去吃飯。」雪衣並未發現大殿里的雪攬月,而是直接向夜聖尊跑去。
「呃」短短的幾句話,驚的雪攬月的下巴差些掉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雪衣的背影,那句「姐夫」早就被他忽略了,而讓他吃驚的是那句「你不乖。」他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夜聖尊的脾氣他不是不知道,他能好好的坐在大殿里與他談話,全部都是因為他母親雪名尋的關系。
一旁的日月星辰四人,頓時滿頭黑線,讓所有人意料不到的是,那張千年不變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意,單單這一抹笑容,差些亮瞎了幾人的眼楮。
「姐夫,對不起,我不知道大殿里還有人。」說完迅速的低下頭,雙手不安的攪著衣角,時不時的抬頭偷看他一眼,然後迅速的低下頭,夜聖尊見此,只是眉頭微微皺了皺,說道;「無礙,只是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見此雪衣不安的雙眸馬上亮了,偷偷掃了一眼下面楠木交椅上的雪攬月,吐了吐舌頭,別以為他沒听到雪攬月的話,見過臉皮厚的,還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他就是故意打斷雪攬月的話,他傾城雪衣的姐夫,容不得別人記窺。
「無關緊要的人?」雪攬月不悅的看向主位上的夜聖尊,眼底明顯閃過怒意,想他堂堂的雪族家主,更是他母親雪名尋的哥哥,更是他的舅舅,何時成了無關緊要的人里?
「尊兒,你有不懂規矩了,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舅舅,怎會是無關緊要的人?在一個外人面前如此說,就不怕別人說你夜王不注重孝道嗎?」看向夜聖尊時,眼里明顯閃過一抹責怪。
听聞雪攬月的話,雪衣眼楮閃了閃,身子不自主的搖晃了一下,死死的咬著嘴唇,紅潤的臉頰有些蒼白,不安的看了夜聖尊一眼,雪攬月的話,激起了他內心深處那段不堪的童年。
所有人都以為他吃了逝情,世人都知逝情是毒藥,修為高者吃了也許還可控制住,常人吃了,靈魂會隨著生命的慢慢的消散而消失在天地間,更是深處封印住曾經發生過一切感情。
包括喜怒哀樂所有的一切,服用之後,就會如孩童一般,逝情沒有解藥,服用過的人不會沖破封印,更不會記從前的任何的感情,直到生命與靈魂消失的那天,卻沒人知道封印曾經的一切感情的確不錯,但卻無法封印曾經的記憶,
「雪家主,你說這些話不覺得有些多管閑事的意思嗎?本尊乃是堂堂的夜王殿下,而你也只是一個小小家族的家主,要說不懂規矩,本尊可比不上雪家主你,你覺得本尊說的對嗎?舅舅。」最後那聲舅舅,听的雪攬月心底一驚,猶如驚濤駭浪,他差一點忘了夜聖尊的脾氣,自從他坐上雪族家主的位置,雪族一躍成為四大家族之首,這些與魔尊府,與夜聖尊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雪族的榮辱興衰是靠夜聖尊維持的,所以他才會著急與夜聖尊聯姻,如此的話,雪族的位置將會屹立不倒,但他卻忘記了,如若惹惱了他,後果可不是滅族如此簡單。
舒服的日子過的太久,他早已被利益與地位蒙蔽了雙眼,貪婪的心越來越重,魔尊府既然能讓雪族更為蒼穹第一大家族,就有本事收回庇護的這一切。
詭異的氣氛壓抑的令人唏噓,那雙幽暗的雙眸此刻猶如寒冰,早已凝結成冰刀,單單一眼,就有被千刀萬剮之感,頓時大殿里的幾人,連氣都不敢喘一下,夜聖尊身上的氣場,猶如地獄修羅,布滿陰霾的雙眸中,滲漏出濃濃的殺意,
雪攬月暗中擦了擦汗,緩緩的站了起來,屈膝道;「多謝夜王提醒,是草民越矩了。」夜聖尊身上的氣場,壓抑的雪攬月差些喘不過氣來,卻也更加堅定了把女兒送進魔尊府的想法。
夜聖尊皺眉,掃了一眼臉色慘白的雪衣,伸手拉著他坐到他的旁邊,冷冽的聲音稍顯溫度道;「怎麼了,臉色怎麼如此蒼白?」說完伸手模了模他柔順的墨發,對于雪衣的事情,他此刻並不知情。
雪衣搖了搖頭,心底豁然開朗,慘白的臉頰逐漸變得紅潤,「謝謝姐夫,我沒事。」話雖如此說,但那攪衣角的動作夜聖尊還是看在了眼里,卻也沒有再問,或許他一經猜測出了一二。
倒是下面的雪攬月有些震驚,剛剛他沒听錯的話,那個少年叫夜聖尊姐夫,如此說來,那前段時間的那些流言全都是真的,而上面那個少年的姐姐就是被夜聖尊帶回府的神秘女子,如此一來的話,他必須要有所行動。
掃了一眼屈膝站著的雪攬月,夜聖尊的臉色這才有些緩和道;「雪家主無需客氣,坐吧。」雪攬月眼底的神色,並未逃過他的眼楮,如若雪攬月一族安分點,他可以庇護他們一族直到雪攬月百年之後,如若他想耍什麼陰謀詭計,那就休怪他無情。
「多謝殿下。」對于夜聖尊真正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雪攬月並不知道,見夜聖尊臉色有些緩和後,他似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坐在夜聖尊身邊的雪衣,詢問道「尊兒,不知這位少年是何人?我怎從未見過?」
對于雪攬月的那聲「尊兒,」夜聖尊听聞只是眉頭皺了皺,「他叫傾城雪衣,是本尊娘子的弟弟,也是本尊的小舅子。」說這些話的時候,夜聖尊眼底掩藏不住的溫柔,似安慰的模了模雪衣的頭。
夜聖尊的話,讓雪衣的眼楮瞬間更亮了,興奮的就差些手舞足蹈了,一把抓住夜聖尊的冰冷的大手,看向雪攬月的眼底充滿了得意,看的守在一旁的日月星辰四人滿頭黑線,而夜聖尊並無不悅,而是冷硬的嘴角微微翹起,寵溺的握住了他溫潤的手掌。
听聞夜聖尊如此說,雪攬月眼底劃過一抹惱怒,臉上卻只是帶了一絲責怪道「尊兒,你何時成的親?怎也不告訴我一聲?那傾城姑娘是那家的小姐,家世相貌如何?」
「等她回來我們就成親,本尊在乎的只是她的人,無關相貌家世。」說到妖嬈的時候,夜聖尊眼底劃過濃濃的寵溺,雪攬月眉頭微皺,夜聖尊的一席話,讓事情超乎了他意料之外,但片刻眼底閃過明了。
語氣關心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等那位傾城小姐回來以後,你就把花顏接過來吧,到時一起把喜事給辦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雪攬月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未發覺大殿里氣氛越來越壓抑,更為發覺夜聖尊眼底的冷冽,只自顧自的說著。
雪攬月的話,頓時讓雪衣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氣憤的指著雪攬月的鼻子道;「你這個老頭,怎麼會如此無恥,想攀龍附鳳的話,就送去皇宮,太監都看不上的丑女人,還想送到我姐夫的床上,你可想的真美。」
雪衣並未注意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大殿里詭異的氣氛,說完似不解氣,繼續說道;「我勸你還是別白日做夢了,別說那個丑女人了,就算你把那三個女人送進來,我姐夫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別以為小爺看不出你打的什麼主意,有小爺我在的一天,你家的那些丑女人就休想踏進姐夫家一步。」
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頓了頓繼續道;「哼,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紀了,不好好頤養天年,還敢學別人攀龍附鳳,如果不是看你在年紀大了,信不信小爺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別仗著你是什麼狗屁雪族家主就不把別人放在眼底,告訴你,小爺我還是堂堂夜王殿下的小舅子哪。」
「你再敢用什麼狗屁舅舅的身份,威脅小爺單純的姐夫的話,信不信小爺把你摔在牆上,扣都扣不下來,誰知道你是姐夫多遠的遠方舅舅,就這樣的狗屁身份,還敢學別人攀龍附鳳,趕緊回家去,否則小爺我就放狗咬死你。」
雪衣的一席話,瞬間驚的大殿里鴉雀無聲,雪攬月被氣的坐在椅子上喘著大氣,雪衣旁邊的日月星辰嘴角抽搐,肩膀微微抽動,就連主位上夜聖尊那萬年不變的臉色都出現了龜裂,嘴角隱約有些抽動。
四人嘴角抽搐的看著雪衣,又掃了一眼主位上的夜聖尊,滿頭黑線,攪著衣角,心里吐血道;「呃,單純?這雪衣少年從哪里看出來魔尊單純了?」四人死死的咬著嘴唇,生怕一不小心破功笑出聲來,努力的忍耐著,肩膀聳動的更加厲害。
「你,你這個臭小子,本家主哪里看起來老了?」雪攬月憤怒的瞪著吃胡子瞪眼的雪衣,他的面貌最多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年齡大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雪衣抱胸,細細的從頭到腳打量了雪攬月一遍,鄙視道「嘖嘖嘖,小爺我仔仔細細,里里外外的看了,你哪里看起來都老,別以為我姐夫單純就想佔他的便宜,小爺我今天告訴你,想佔我姐夫的便宜,做夢。」
夜聖尊黑線,嘴角忍不住的抽動,而一旁的四人,早已忍不住破了功,笑出了聲,月與辰還好一點,日更加夸張,趴在地上大笑,笑的眼淚都飆了出來,日邊小邊捶地,而星早已笑趴了,上氣不接下氣都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