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想知道什麼,從我赴子時之約後,全部都告訴你。」雖然是一些瑣碎之事,但他還是想告訴妖嬈,在兩人之間,他不想隱瞞任何東西,哪怕是一件不以為然的小事。
「好,不管對方是誰,我都不會允許他傷害你半分。」從夜聖尊的表情中妖嬈看到了些許無奈,不管迎接兩人的是什麼,她都會陪他走下去。
片刻後,掃了眼屋內的六人,妖嬈的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溫暖,似詢問道;「一切可好。」對于將寒六人突然召喚前來,妖嬈並未告訴夜聖尊,所以當六人出現時,夜聖尊那千年不變的臉上不免出現了一絲疑惑。
聞言六人均是一愣,但臉上都露出了溫暖,冷寒雙手抱拳,抬頭回答道;「多謝主子關心,屬下們一切安好,主子近來可好。」說到此處時,不免向夜聖尊的臉上看了一眼,卻見他神色如常,冷寒這才放下心來。
仔細想想,的確是他想多了,有夜聖尊這個魔界至尊在,他們還能有什麼好擔心的,心里雖這麼想,但多多少少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一切都好,今日召喚你們六人前來,我不說,你們怕是也已經猜到一二了吧。」對于魔尊府,妖嬈早已當成了自己的家,雖然去神界之前答應過夜聖尊,從神界回來後,就去魔界,可此時卻出了這樣的事情,看起來暫時是去不了魔界了。
在日月辰三人離開後,魔尊府邸算起來就徹底剩下她與夜聖尊兩人了,召喚六人前來就是為了此時,這麼大的家,畢竟要有人打理不是,想來想去,冷寒與向雪等六人最為合適了,等她抽空從空間里的魔獸帶出來,等到日月星辰回來,這個家也算是真正的家了。
「主子與魔尊請放心,屬下六人必定竭盡全力,照看好魔尊府。」對于魔尊府突然的人去樓空,只剩下妖嬈與夜聖尊兩人之事,六人很有默契的選擇了沒有開口詢問。
聞言赤紅雙瞳中露出了滿意色神情,點了點頭道;「如此以來也好,今夜我與相公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我會把九尾銀戒留下,你們今夜就可以將剩下的魔獸放出來。」
听聞妖嬈如此說,幾人均是一愣,隨後興奮的差些跳了起來,但礙于夜聖尊再次,那激動的心情只好按耐下,而冷玄卻露出了擔心的神色,向前一步,抱拳屈膝道;「主子,您能做出如此決定,說實話屬下們都很高興,但主子可否仔細想過,就算那些魔獸都能夠變化成人,但它們從未與人類生活過,所以,」
冷玄雖有百般無奈,但卻不能不為魔尊府擔心,就繼續說道;「主子,屬下多謝主子為魔獸考掠,但畢竟那些是魔尊,就算再如此,那還是魔尊,屬下六人也是用了很久才適合人類的生活的,要是它們就這樣出來,一是可能不適應人類的生活,二是魔獸都太嗜血,為了給魔尊府不帶來麻煩,暫時還是將它們留在空間好了。」
听聞冷玄如此說,幾人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太過高興,竟然忘了這一層,頓時紛紛露出了愧疚,連忙跪下道;「主子贖罪,屬下們知罪。」是啊,它們並不似它們六人,這人類的生活可不是如此簡簡單單能夠適應的。
「你們無須擔心,既然我做了這個決定,那就有我的道理,對于它們適應人類生活的問題,就由你們六人解決了。」妖嬈的話,瞬間讓六人有種挫敗感,教魔獸學習人類生活,這,妖嬈這實在有些難為它們了,最後無奈之下,六人還是咬牙答應了,但那心里就別提多激動了,畢竟它們也是魔獸,對于魔獸的感情更加多。
最後決定之下,冷寒任魔尊府的管家,而對于向雪冷玄五人,妖嬈就把教會魔獸快速適應人類生活的這個艱巨任務,交給他們了,不過最後還是冷寒從激動的心情中出來,想到了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冷寒的話昂妖嬈笑的如同一只狐狸,「此事你們無須擔心,我已經想到辦法,讓無法變化成人的魔獸快速晉階,在短時間內晉階到九階魔神獸,你們只需盡快教會它們人類的生活就行了。」笑話,這明顯就是教幼兒園的小朋友的事情,她可沒那個耐心,所以還是把如此艱巨光榮的任務交給他們好了。
待六人退出去之後,妖嬈這才記起夜聖尊,連忙狗腿掐媚的用美人計給安慰了一番,夜聖尊不悅的神色的臉這才微微有些松動,「相公,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忘了你。」似怕夜聖尊不相信,馬上用美人計哄的夜聖尊滿面桃花。
「下次?嗯?竟然還有下次,看來相公我要好好讓娘子記住。」剛剛說完,就一個餓狼撲食,將妖嬈給放倒了。
夜聖尊剛剛嘴角那模得逞的笑她可沒有忽略,妖嬈瞬間淚奔,夜聖尊,你的冷冽如冰,高貴霸氣都去哪了,現在分明就是一只月復黑的狼嘛,就這樣挖了個洞讓她傻傻的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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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嗜尋宮舊址中。
曾經的輝煌早已成為了往日,就算恢復的多好,多麼輝煌,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一切再也回不去了,眼前的一切,好似就是昨日一般,一切的一切都不曾發生,卻奈何往事如煙,早已一去不復返,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只見嗜尋宮外冷一快速走來,待走到冷念寒面前,「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抱拳道;「參見主子,屬下領命,已將人帶來了。」嘶啞的聲音如同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不帶絲毫感情。
聞言沉浸在記憶中的冷念寒微愣,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冷一,隨後收回視線,靜靜的看著琉璃玉椅,似喃喃自語道;「母親,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您為何卻不願意告訴我哪,父親的離去,難道就真的抵不了您心底的仇恨嗎?」那一聲輕嘆,卻在冷一的心底重重的給了一擊。
冷念寒的背影,此刻是那麼的蕭條,悲傷,似迷路的孩子,看的讓人心疼,冷一低頭,嘴角彎起一抹自嘲,他終究還是沒有資格說什麼,只能在心里默默嘆氣,主子也是一個可憐之人罷了。
當年的真相,沒人比他更了解,一切的起因,都源自那內心的貪念,不是自己的,再如何也強求不來,如此簡單的道理,臉他都知道,當年的主子為何就是不明白,非要去做那些無謂的事情,到頭來,只留下小主子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去承擔那些憑空捏造的仇恨,這麼多年來,小主子從未睡過一日的安穩覺,每晚都是從噩夢中驚醒,這麼多年來,他早就累了,何況是小主子哪,一直都被仇恨所蒙蔽,從未過過一日正常人的生活,他是多麼渴望親情的人,但那兩個字,卻對他來說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冷一,你可曾怨過母親,可曾怨過我?」他真的累了,不想再如此下去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願意的,如果可以,他只想作個平平凡凡之人,找一個平凡的女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再去參與世間的煩惱,但這看似小小的心願,他都無法做到,只因無法違背母親的遺言,他的母親,到底有多恨,竟是含恨而去。
冷一被冷念寒的話給愣住了,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抬頭看了眼冷念寒的背影,卻不正面回答,而是似詢問道;「主子,您可曾想過放下一切,作個平平凡凡之人哪?」
卻不想冷一的話,讓冷念寒的身體不由的一閃,卻搖了搖頭道;「將人帶來吧。」說完徑直向琉璃玉椅走去,冷一的話,他又何嘗沒有想過,卻,。
見冷念寒如此,冷一也只好作罷,也好,等解決掉這件事情,小主子也許可以真真正正的去做個平凡人,不被仇恨所纏繞,做那真正的瀟灑之人。
「是,屬下遵命。」冷一雙手抱拳,緩緩退出了嗜尋宮內,所有的一切,過了今晚之後,就真的該煙消雲散了。
「二位,請,主子已經再里面等候兩位多時了。」冷一抱拳,微微屈膝,隨後退到了一邊,待兩人走進大殿後,他這才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嗜尋宮殿外。
剛剛走入大殿,妖嬈就覺得熟悉,入目便是見冷念寒一襲黑衣,面帶黑色面具,斜靠在紫玉髓麒椅,顯得慵懶肆意,大紫檀雕螭案上,設著三尺來高青綠古銅鼎,懸著待漏隨朝墨龍大畫,兩邊是金蜼彝,地下兩溜十六張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對聯,乃烏木聯牌,瓖著鏨銀的字跡。
這不就是魔尊府中夜尋大殿嗎?如若不是這冷念寒的故意為之,那就說明兩人的品位倒也相同,掃了眼近乎與夜尋大殿一模一樣的布置,夜升至突然有一陣恍惚,眼前的這一幕,毫無維和感,反倒是讓他有種別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