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一听,先是整個人一愣,隨即就要挽起衣袖,朝三個抱著女乃桶喝著的小包子們出發,揚方要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
他這個氣沖沖的樣子發威了半刻鐘,就讓張倩給攔了下來,並且還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笑著跟他說,「行了,都是當父親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們一般計較,你知不知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嗎?」
柳俊氣的一臉通紅,他轉過身,指著床上並排坐著的三個小包子,咬牙切齒跟張倩說,「小倩,這三個小鬼要是再不教,要是再長大一點,他們就會無法無天了。」
「他們還是孩子啊,小孩子嗎,都喜歡調皮,別生他們氣了,等會兒他們喝完女乃了,我好好跟他們說說。」張倩一邊笑著一邊哄氣得不行的柳俊。
這邊,三個小包子把他們手上的女乃桶喝完了,搖了搖他們手上的女乃桶,見空空的,于是三兄妹同時拿著女乃桶向張倩這邊揮著,嘴里同時喊了一句,「娘……。」
正哄著柳俊的張倩突然一怔,緩緩轉過身,望向三個小包子坐著的方向,隨即一臉歡笑跑過去,撲到三個小包子們面前,眼中冒著能晃瞎人的亮光盯著他們三個,激動的看著他們,「小寶貝們,你們剛才喊什麼,再喊一遍。」
剛才三個小包子喊張倩的話,柳俊也听到了,說實話,他心里有點嫉妒,兒女們第一個開口喊的人居然不是他這個當爹的。
三個小包子看著一直在跟他們說話的娘親,小老大一言不發盯著張倩,小老三不時用小手模著她小臉蛋,只有小老三笑呵呵的,然後突然張嘴喊了一個字,「娘……。」
再次听到這個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張倩眼眶里立即流出溫暖的淚珠,他們三個終于會叫娘了,終于會叫了,張倩忍不住心底的激動,二話不說,抱起笑呵呵的小老二,在床邊連轉了好幾個圈。
小老二「咯咯」笑著,雙手舉著,笑彎兩排長了八顆牙齒的小嘴,小臉蛋笑開了花。
床上坐著的小老大跟小老三眼里閃過羨慕,兩個小家伙相視一眼,異口同聲朝張倩這邊喊了一句,「娘……。」
接二連三的听到孩子們喊自己娘,張倩此時心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把他們三個先後抱著轉了幾圈,把他們逗得「咯咯」笑個不停。
柳俊這個當爹的看著妻子跟兒女們玩得這麼高興,心里有點小糾結,想自己是不是也該走到他們這邊,讓他們三個喊他一句爹呢。
還等柳俊想清楚,張倩先幫他做了一個決定,跟三個小包子玩著的張倩見柳俊一個人站在後面,回過頭,笑著朝他招手,喊道,「相公,快點過來跟我們一塊玩。」
柳俊走過去,望著跟妻子玩倒成一片的三個小包子們,幾次想伸手捏一下他們可愛的小臉,但想到不久前這三個小家伙做的事情,柳俊硬生生壓下想捏他們的沖動。
「三個小寶貝,看到沒有,他是你們的爹,來,跟著娘叫爹,爹……。」張倩指著柳俊跟三個小包子說。
只是接下來,好像三個小家伙不太買張倩這個帳,無論張倩怎麼教,這三個小家伙就是閉著嘴巴,不肯跟著張倩喊。
教了好一會兒,張倩覺著自己嗓子都要教啞了,這三個小家伙就是不肯開這個口,張倩回過頭,跟柳俊說,「相公,以後你別動不動就罵他們,你看看,我教了這麼多遍讓他們喊你爹,他們就是不肯,一定是讓你罵怕了。」
平時這個家里,三個小包子要是弄壞了什麼東西,這個家里,烈包氏跟烈焰之這對當爺爺女乃女乃的一定會寵著他們,絕對不會責備他們,有時候柳俊知道了,就會站出來,把他們三個小包子責罵了頓。
柳俊模了模自己鼻子,一臉無辜看著張倩說,「難道他們三個做了錯事,我不能罵他們嗎?別管他們了。」瞪完這三個一幅處事不驚的小包子們,柳俊懷著郁悶的心情踏出了這房。
吃早的時候,烈包氏跟烈焰之他們得知三個小包子會喊人,幾個老的連飯都不吃了,抱著他們走到一邊一個個教他們喊誰是誰。
飯桌上,御凌風一雙眼楮里全是羨慕,心里忍不住幻想,要是這三個可愛的孩子是他跟她的多好,想到這里,御凌風心里只能生出一抹苦澀,只要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一天,他跟她就沒有可能。
昨天晚上這三人很晚才到,張倩沒來及問他們怎麼會來這里,看了一眼溫馨的吃飯氣氛,張倩開口問,「太子殿下,你這次怎麼有空來我們這里,皇宮那邊不是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做嗎?」
御凌風停下吃飯的動作,望向張倩,挑了挑眉,一臉不贊同跟張倩說,「小倩,你又忘記我昨天跟你說的話了,不要叫我太子殿下,我們都這麼熟了,喊這個稱呼顯得我們太陌生了,你不覺著嗎?」
隨著御凌風這句話剛落下,張倩立馬感覺到這個廳里的氣氛好像變得有點緊張了,特別是坐在她身邊的柳俊,放在桌下面的兩只手都握成兩個拳頭。
柳俊一雙低沉中帶著怒火的眸子瞪向御凌風這邊,咬著牙根,心氏蹭蹭往外冒著酸水,正當他覺著自己好像在喝著酸水時,突然,柳俊感覺自己的一只手被一只涼涼的柔荑給握住。
冰涼的柔荑澆滅了他眼底的那團怒水,給他心底的那團酸水加了甜水在里面,沒過多久,剛才在他身上發生的奇怪感覺統統不見了,柳俊回過頭朝身邊的張倩微微一笑。
一邊坐著的御凌風看到他們夫妻相視的恩愛模樣,真真刺激到他了,天知道此刻他有多嫉妒這個叫柳俊的男人,他有多希望眼前這個女人看著笑的這個人是他。
此時,除了一邊秀恩愛的張倩跟柳俊沒有注意到御凌風現在這幅嫉妒模樣外,坐在御凌風旁邊的風雲湛確是把他臉上的表情全看在眼里,並且,風雲湛眼里還露出擔擾眼神。
安撫完愛吃醋的柳俊,張倩這才抬頭看向桌上其他人,想到自己剛才跟柳俊旁若無人似的在秀恩愛,臉上露出淡淡的紅暈,朝桌上的御凌風跟風雲湛投來一道不好意思的笑容。
于是接著開口問剛才的問題,「那行吧,既然太子殿下不喜歡我稱呼你太子,那就叫御大哥吧,御大哥,你這次來我這里,不會又是想在這里長住一般時間吧!」
御凌風在張倩抬頭看過來時,他就先她一步把臉上多余的表情收拾好了,所以當張倩望過來時,完全看不到御凌風臉上那快速閃過的表情。
御裝飾笑著回答,「是準備長住一段時間,最近京城那邊太不安全了,你這里安靜,而且小八喜歡住你這里,怎麼,小倩不歡迎我們父子住這里嗎?」
張倩看了一眼正在抱著小如凝,還在拼命教小如凝喊他名字的小八,張倩低下頭,抿嘴笑了笑,她能夠跟這位太子說,其實她只歡迎小八來住,至于他這個大人,她是一點都不歡迎。
「沒有,怎麼會不歡迎呢,歡迎。」張倩露出勉強笑容回答道。
吃完這頓有點不太平靜的早飯,風雲湛笑著搭著御凌風肩膀出了柳宅,白皚皚的村莊,一眼望過去,莫楊村的屋頂全都讓白雪給覆蓋住,整個村莊變成了雪白,看不清哪里是哪里。
兩人不知道走了有多遠,直到二人都走得有點氣喘吁吁時才停下來,御凌風望著眼前這片幽靜的地方,整個心情都平靜了不少,遠離了京城的紛爭,他整個人都變輕松了不少。
站在御凌風身後的風雲湛看著自己這個表弟,嘴唇動了一下,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選擇了開口,「表弟,你對張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御凌風一幅裝傻的樣子看著風雲湛問,在他心里,他對張倩產生了感情這件事情是他心里最大的秘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哪怕眼前這個人是他表弟也不行。
風雲湛一臉裝傻的御凌風,冷笑一聲,抬眼望向他問,「表弟,我是你表弟,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的,你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都能猜到你在想些什麼,你望著張倩的眼神,那明明是一個男人望著深愛女人的眼神,你對張倩產生了感情,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沒有對她產生感情,你別胡說。」御凌風轉過身,心虛的不敢直視風雲湛望向他這邊的眼神,極力否認這句話。
風雲湛見他這個樣子,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測,「表弟,你騙不了我的,我記得我們小時候,有一次女乃女乃的沒了一件東西,那時候只有我們兩個去過那里,當時我問你有沒有拿,你也是像現在這樣子只留給我一個背影,然後說沒有,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你拿那東西是,我站在你身後看著。」
御凌風听完他這句話,俊臉上閃過被識破的尷尬,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御凌風才抬起頭,看向風雲湛這邊,嘴角露出苦笑,緩緩說道,「就如你所想的那樣,你滿意了吧。」
風雲湛整個人僵在原地,他多麼想听到他這個表弟否認這件事情,深呼吸了一口氣,風雲湛壓低著聲音,抓著他手臂,「你這是在干什麼,你不知道她己經成親了,她己經有相公和孩子了,你怎麼能喜歡一個有夫之婦呢。」
「那又怎麼樣?難道就因為她是有夫之婦,所以我不能喜歡嗎?」御凌風用力掙月兌掉風雲湛握著他的手臂,一臉痛苦看著風雲湛問。
風雲湛被他這句話問得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他才想到可以回答的話,「你是太子,以後是一國之君,你不能喜歡一個有夫之婦,而且,我也不允許你去破壞她的幸福。」風雲湛堅定看著他說。
張倩跟柳俊的感情,他一路看過來,他看的出來,這兩人是真心恩愛,而且,張倩還很有可能是他失蹤了二十一年的妹妹,加上這個,他更不允許有人去破壞她的幸福,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表弟也不行。
「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你都老大不小了,也是該娶妻生子了,怎麼,外婆沒有催你嗎?」御凌風一臉打趣笑容看著風雲湛問。
風雲湛一時沒有想到他的話題會轉得這麼快,而且還是轉到他的終身大事上來,頓時,即便平時看起來有點高不可攀的風雲湛在人家問起他婚事時,那張俊臉難免還會露出害羞表情。
「我的事同樣也不用你來管,而且我早就說過了,一日不找到小悅,我一日不娶妻。」風雲湛紅著臉瞪向御凌風,沒好氣回了一句。
年初一這天,在三個小包子可愛打滾賣萌的陪同下,大家高興的過完了這一天。
年初二,是親朋好友過來走坊的好日子,每年都那樣,柳宅是鄉親們走動最多的地方,天剛亮,柳宅大門就讓讓人敲響了,打那以後,柳宅來的人就一直是絡繹不絕。
作為主人家的張倩跟柳俊不能像昨天那樣睡到自然醒了,家里來了人,他們這兩個當主人的自然是出來陪客。
剛把莫楊村的村民們送走,柳宅這邊又迎來了另一撥人,而且還是張倩很不喜歡的那一類。
看著越走越近的人,張倩跟柳俊相視了一眼,柳俊擰著眉,低聲在張倩耳邊說道,「你要是不想見他們,你先回屋,我來打發他們。」
就在柳俊邁腳走過去時,他的手臂讓張倩給拉住,一張好看的笑容在張倩臉上劃過,看著越走越近的人,張倩笑了笑,低聲跟柳俊說,「不用你打發,我親自打發。」
這段日子太平日子過多了,都讓她覺著身上像是長了一層毛,既然這些人敢來這里,那就讓他們幫她一下,把她身上這層毛給拍走算了。
這邊,不遠處,柳荷跟著邵正發還有邵華以及邵家幾個拿著禮品的下人向柳宅這邊走過來。
待他們這些人走到柳宅門口時,看到站在門口的柳俊跟張倩,邵正發一改上一次的橫樣,一臉笑臉迎迎的走上階遞,向張倩跟柳俊彎腰作揖,說了句,「柳老爺,柳夫人,恭喜發財!」
柳俊一個好眼都沒甩給眼前的邵正發,臉一扭,目光放到別處去了,只有張倩還笑眯眯的看著對方,跟人家打了一聲招呼,「我看是誰呢,原來是邵老爺啊,怎麼,上次的事情邵老爺還沒有受夠教訓,想再來討教一番。」
邵正發听到張倩這句話,老臉微微扯了扯,低下頭,露出一抹牽強笑容,露出討好眼神跟張倩說,「哪敢,哪敢,當初是我老糊涂了,得罪了柳夫人,還請柳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再記我的仇了。」
張倩听到邵正發這句話,眼楮一眯,好奇怪,這個邵正發這次居然這麼低聲下次跟她說話,她可是記得當初她讓人把邵華給打傷時,這個邵正發可是帶了一大幫人過來找她算帳,並且還是凶神惡剎的。
說到邵華,張倩倒是記起了被她自己打成不能人道的邵華這個渣子,抬起頭,張倩在邵正發後面搜索了一番,最後終于讓她找到了站在人群中,一雙仇眼緊盯著她這邊的邵華。
張倩笑了笑,看著一直在給自己戴高帽子的邵正發說,「邵老爺,看來你的兒子不是這麼想啊,我看你兒子對我當初把他弄成不能人道好像現在還很有意見呢。」
邵正發臉色一僵,隨即轉過身,朝人群中大聲喊了一句,「孽子,還不快點給我滾過來,快點跟柳夫人說道歉。」
邵華一臉陰沉臉色走過來,站在張倩面前,如果沒有他那雙瞪著自己的眼楮,張倩還有可能會相信他是真心來跟自己道歉的。
在邵華還沒開口說道歉的話,張倩一只手打斷了這對來演戲的父子,笑著跟他們說,「行了,邵老爺,你家兒子的道歉,我張倩可是不敢收,說吧,你們這次來我這里到底又想干什麼?」
邵正發再次變了下臉,擠著笑容把站在一邊的柳荷拉了過來,說,「是這樣的,我家兒媳婦也是柳老爺的妹妹,今天又是年初二,我們一家是來給你們拜年的。」
張倩听到這里,抬頭望向讓邵正發死死拉著的柳荷,柳荷看張倩看過來,趕緊從臉上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小聲喊了一句,「三嫂,三哥。」
柳俊跟張倩同時望向柳荷這邊,不過對于柳荷向他們打的招呼,柳俊跟張倩二人誰都沒有應一聲。
柳荷頓時青了一張俏臉,低下頭,深怕自己眼里的恨意讓這兩人看到,今天如果不是邵正發硬逼著她過來,她是打死也不會來的。
這時,烈包氏走了出來,看到張倩跟柳俊跟一幫人在門口站著,不知道實情的烈包氏以為人家又是跟剛剛離開的村民們一樣,也是來拜年的,于是,笑著向他們說,「俊兒,小倩,既然有客人來了,別把人家撩在外面,請人家進來坐啊。」
眼尖的邵正發似乎看出烈包氏在這個家的地位有點大,于是把目標轉到烈包氏這邊,笑著跟烈包氏說,「這位老夫人,我姓邵,我們是來給你們拜年的。」
烈包氏看了一眼他們這些人,拿了不少禮品,頓時更加覺著不好把人家留在外面,于是不等張倩跟柳俊開口,烈包氏先自作主張,把他們一伙人給請進了柳宅。
柳宅這次是張倩完全接照自己喜歡的風格建成的,里面的一草一木還有裝修都帶著一股歐州風味在里面,這對于邵正發這些地道的古人來說,眼前這個宅子的特別在他們這些人眼里,那就是高貴,那就是最有錢人的象征。
一進到里面,邵正發這才發現自己在縣里的宅子在跟柳宅一比,那簡直就是小烏見大烏,沒得比啊,也正是因為如此,邵正發發現自己這次是來對了,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趁著這次,好好跟這家人打好關系,為他們邵家以前的前途做保障。
第一次踏進柳宅的柳荷同樣面上閃過吃驚,她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偽三哥居然這麼有銀子,住上了這麼好的房子,瞧瞧他們這個院子,都己經超過縣里最有錢的錢家了。
邵正發走進大廳,看到廳里坐著的眾人,當他掃了一眼大伙時,他那雙賊溜溜的目光在御凌風跟風雲湛身上多停了一會兒,然後又像一臉無事人似的跟大伙打招呼,「大家好,我叫邵正發,是柳老爺妹妹的公公,我們今天來是來拜年的。」
大廳靜悄悄的,在這里的眾人都把這個邵正發當成小丑一般對待,沒有一個人主動上前打招呼。
此對待,讓邵正發滿臉通紅,臉上露出訕訕表情,轉身,叫身後的下人把提著的東西拿上來,以為自家拿了這麼多東西過來,這家的人不應該再露出一幅不搭理他的樣子了吧。
等下人把禮品擺好之後,邵正發繼續笑眯眯,然後指著他身邊的這些禮品跟廳中眾人說,「這里是小小的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大家別嫌棄。」
風雲湛一個不屑眼神掃了過去,看了一眼這個老頭子帶來的禮品,在他眼里,這些禮品都是下等貨,這個老頭子也太不自量力了,他也好意思當著這里眾人的面,把他那低等東西拿出來炫耀。
「哼……。」下一刻,安靜的大廳里傳來風雲湛不屑的低哼聲。
正說的起勁的邵正發沒有想到當他介紹著他這些珍貴禮品時,居然會有人在他面前哼一聲,露出這麼不屑的樣子,邵正發臉色變了變,如果是擱到平時,他早就跟這種人吵起來了,可是這次,通過他觀察人的眼力,他發現這個男子非富即貴,並不是他這種人能惹得起的。
即使現在邵正發心里再怎麼恨風雲湛,但顧慮到人家的身份,即便現在邵正發再生氣,他只能咬著牙忍著,還要擺出一幅笑眯眯的表情看著人家問,「這位公子,不知道你在哼什麼呢,可以說出來讓邵某听听嗎,邵某也可以改啊。」
風雲湛掃了一眼一臉惡心模樣的邵正發,冷冷站起身,嘴角一勾,一抹令人冷徹心骨的笑意劃過他好看的俊臉,「你這些爛東西也敢拿出來擺,你以為柳宅對你這些東西很稀罕嗎,我告訴你,只要我隨便一吩咐下去,柳宅可以收到比你這些好千倍萬倍的禮品,你信不信!」
邵正發看著自己這些老本居然讓眼前這個男人說成破東西,頓時一張臉脹得跟豬肝一樣的顏色,幾次想發火,但最後都讓他給咬著牙忍了下來。
另一邊,自從柳荷看到風雲湛的出現,一雙眼楮都是亮晶晶的,她感覺她沉寂了一年多的心終于又活過來了,看著如此風度翩翩的俊男,她以為她這顆永遠不會跳動的心髒不會再跳了,可是現在,她居然听到自己胸口上傳來怦怦的心跳聲。
正說著話的風雲湛突然眉頭輕輕一蹙,他立即感覺到了周圍某一處有一道令他感到很不舒服,而且還有一種惡心的目光正拈在他身上。
一雙鷹眸銳利的掃向四周,鎖在了一個打扮婦人模樣的女人身上,風雲湛立即向婦人投來一道警告的眼神。
柳荷身子一顫,剛才她被他掃了一下,頓時,她覺著自己像是從地獄走了一遭似的,等回過神來時,她身上的冷意是從腳冷到頭的那種。
這時,張倩跟柳俊牽著手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有點尷尬氣氛的大廳,很快,張倩就猜出這里一定是發生過什麼事情,看了一眼大伙臉上的表情,望到了邵正發那張臭臉,張倩立即猜到了結果。
「怎麼了,怎麼都站著啊,為什麼不坐啊,難道邵老爺是嫌我家的椅子不舒服,不想坐?」張倩一臉笑眯眯走進來,在柳俊的照顧下,坐在大廳的其中一張椅子上。
邵正發額頭上立即滲出幾滴冷汗,天啊,他怎麼敢嫌他們家的椅子,偷偷瞄了一眼這家的椅子,邵正發這些椅子可是比他家那張古董椅子還要貴吧,上面放的應該是現在賣的最貴的羽絨墊子吧。
幾個月前,在天氣慢慢轉涼時,張倩有一次坐自家木椅子時,突然被椅子上的涼意給冷到,那時她就想到了自家作坊除了做羽絨服的同時,完全還可以再做其它保暖的東西,像是用鴨絨做椅子上那種墊著的墊子,原本以為只是小打小鬧,沒想到卻讓這個墊子大紅大火了起來,現在賣得非常暢銷,為柳宅這邊又進了一條賺錢生意。
「我們坐,我們馬上坐,你們也坐。」邵正發抹著自己額頭上的小汗水,小聲應了一句之後,轉身又朝他身後的兒子兒媳婦和下人們說道。
邵華從來到這個地方開始,眼神里的陰沉就一直沒有散去,當年要不是這個姓張的女人把他打成這個樣子,現在他也不會變成這幅窩囊模樣了。
出于男人對喜歡女人的保護欲,一邊坐著的御凌風眼角微微掃了下這家人,突然間發現這家當中的其中一個居然用這麼陰森眼神望著張倩,頓時讓御凌風眯起眼楮,心里生起了殺意。
對于這些人的一舉一動,一眼一神,張倩完全沒有把它們放在眼里,在她看來,這些邵家人就是一幫跳粱小丑,他們要是沒打什麼歪主意來這里,她可以讓他們安全離開,要是他們又想打什麼壞主意,那就休要怪她再不講情面了。
坐在張倩身邊的柳俊一樣的想法,從柳老頭過世之後,在柳俊心里,老柳家那邊的人,除了柳大郎一家能值得他注意外,其他人在他眼里就跟個陌生人一樣,這個柳荷要是沒惹什麼事還好,一旦要是惹出什麼事情,那休怪他不顧以前的親情。
張倩這一家不知所措的人,抿嘴笑了笑,看著他們說,「邵老爺,最近生意怎麼樣,還好嗎?」
「好,很好。」邵正發一臉拘謹的回答張倩這個問題,在這個里越坐下去,他就越覺著這個廳里的其中兩個男人定然不簡單,說不定還是跟京城那邊有關系。
接下眯,張倩真的不知道要跟人家聊什麼了,大家在這里安靜了半柱香時間,張倩他們還好,早就習慣了這種氣氛,可是對邵正發這些人來說,那就是度刻如年啊,幾次三番想找出點話題來打破這個僵持氣氛,話剛到嘴邊,就讓那兩位不凡氣息的男人給打斷。
這眼看時辰就快要到了吃飯時間,張倩可不願意留家人在這里吃飯,于是終于在邵正發千呼萬盼下終于開口,「邵老爺,你看時間也不早了,而且現在雪有可能還越晚下得越大,這樣我也不好留你們在這里吃頓便飯了。」
滿臉笑容的邵正發听到張倩這句話,老臉一僵,他萬萬沒想到這柳家人居然這麼摳門,連頓飯也不舍得留他們下來吃,他剛才都己經想好,一定要趁著飯桌上面,跟這兩位不凡氣息的男子打好關系呢。
可是現在有了張倩這句話,他也不好死皮賴臉的留在這里,只能脹著一張臉,吞吞吐吐點頭應了一聲好,然後領著帶來的人出了柳宅。
在他們這些人即將出了大廳時,突然,走在後面的柳荷大步朝張倩這邊走過來,一臉懇求表情盯著張倩,小聲說,「三嫂,我有件私密的事情想跟你說,求求你讓我單獨跟你聊聊,行嗎?」
從柳荷往這邊跑過來時,柳俊就以一副防備態度看著她,在他看來,這個柳荷跟個毒蛇猛獸差不多,都是危險的,有她在的地方,準沒事情。
「她沒有時間,你還是回去吧。」不等張倩回答,柳俊先一步搶先在她面前回答了柳荷這個問題,眼里是濃濃的厭惡。
柳荷看著回答自己的三哥柳俊,當她目光望向柳俊那雙帶著厭惡眼神看著自己的眼楮時,柳荷小心髒一顫,什麼時候,她那個老實的三哥居然變成這麼恐怖了。
張倩伸手握住他手,朝他微微笑了笑,算是給予他安撫意思,原本還一臉緊繃的柳俊在感覺到手掌上那處柔軟的柔荑時,慢慢的,他防備心情在隨著她安撫的同時,慢慢松懈下來,臉色不再像剛才那樣令人看著害怕了。
安撫好了身邊的男人,張倩回過頭望著向她露出求救眼神的柳荷,笑眯眯回著,「對不起,我沒有時間跟你私聊,我相公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請回去吧,以後都別再來我這里了。」
柳荷一張臉變得非常蒼白,一雙受傷的眼神盯著張倩跟柳俊,仿佛他們兩個剛才做了一件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柳荷咬了咬嘴唇,下一刻,齒間有一股腥味,她知道,這是她咬破嘴唇滲出來的血,可是這又怎麼樣,這一點疼,比不上這對夫婦在她心里造成的疼。
「好,你們這麼絕情,我柳荷是不會原諒你們的。」柳荷露出一抹冷笑,望著張倩跟柳俊吐完這句威脅的話,一轉身,不帶一絲塵土的跟上邵家那撥人,離開了柳宅。
御凌風盡量讓自己的心思放在離開的身上,不再注意眼前那兩只手牽著手的畫面上,只是越是強逼著自己這麼做,御凌風發現自己就越是辦不到,因為他的目光每次都會情不自禁望向那雙男女牽手的方向。
風雲湛瞪了一眼邵家人離開的方向,望著張倩問,「小倩妹妹,你跟風大哥說句話,這邵家的人以前是不是欺負過你?」
張倩看著要替自己抱打不平的風雲湛,張倩笑道,「怎麼,如果邵家的人欺負過我,風大哥是不是要打算幫我報仇?」
「當然,這邵家的人居然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那就讓我風雲湛教教他,敢欺負我風家的人,我風雲湛讓他幾輩子都不能翻身。」風雲湛咬牙切齒,兩只手握著拳頭發誓道。
張倩看著他這個狠樣,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的,頓時,張倩突然覺著如果自己是風雲湛那丟失了二十一年的妹妹的話,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只可惜她不是啊,想到這里,張倩眼楮一轉,會不會她也跟相公一樣,有別一種身世。
正當張倩想著這些時,突然,一直沒有開口的御凌風也說了一句,「如果你真的遇到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你可以跟我們說,我想,我這個太子殿下雖然沒有什麼實際權利,但是處死一個平民百姓還是有點權利的。」
張倩一听,整個人完全一怔,看著面無表情說出這句話的御凌風,說實話,張倩心里沒有感動,只有害怕。
在御凌風這里,張倩真實感覺到這個朝代的悲哀,皇權至上,皇家的人要誰死,誰就必須得死,她雖然不喜歡邵家的人,不過她並沒有讓他們沒命的想法。
忍著心里的不喜,張倩還是露出笑容,只是這笑容有多牽強,只有笑的人和看的人清楚了,「不用了,謝謝御大哥,這些小事情,我們夫妻還是能處理好的。」
張倩剛才臉上那露出來的害怕表情並沒有逃過御凌風那雙凌銳眼楮,原來他願意為她做事情,在她心里居然會變成這麼恐怖,而柳俊這個男人為她做事情,她卻是覺得窩心,想想這種待遇,御凌風真有一種想殺的沖動。
——
晚上,夫妻倆剛做完一場酣暢淋灕運動,羽絨被下面,那是兩具一絲不縷的身子,雖然外面天氣非常寒冷,可是在這里,在這張床上,他們二人卻感覺不到冷意,只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溫。
此時,張倩連動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幾天晚上,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精力太過旺盛了,一做起這事就沒完沒了,不把她榨的沒力氣,那是絕對不肯罷手。
柳俊抱著懷中的女人,低頭在她光滑柔女敕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下,他知道這幾天晚上他把她累壞了,本來他也不想這麼做的,可是一想到在他們對面住著的那個人,柳俊心里就不舒服,那人不是想偷偷瞧他妻子是嗎,那行,他就跟妻子專門做點愛的動作來給那人看,讓那人看看,他跟小倩是多麼的恩愛,那人是永遠沒有機會的。
休息了一會兒,張倩這才有點精神,找了一個舒服位置,繼續躺在他羽翼下面,然後因為剛才喊的有點大,聲音都有點沙啞了,「相公,明天是年初三吧,我想回張家村的張家一趟。」
正模著她後背的柳俊听到她這句話,模著的動作一滯,眼里閃過疑惑,低頭望著她頭頂問,「怎麼好好的想到去那里了,你不是不喜歡那里嗎?」
「是呀,我是不喜歡那個地方,因為在我的記記里,那個地方給我的都是痛苦生活,不過相信我,我這次去那里是因為我有一件事情想去問一下他們,如果這事是我亂想的我以後都不會去了。」張倩低聲說道。
柳俊應了一聲,「那好吧,明天我陪你一塊回去,要是那邊的人敢對你動手,我幫你教訓他們。」
張倩听到他這句話,心里暖暖的,比蓋著被子還要暖,她輕輕點了下頭,笑著回答,「好,你跟我一塊回去。」
長夜漫漫,外面的冷風嗖嗖吹著,看來今夜的這場雪注定不會小了。
第二天,大家坐在一塊吃完飯,張倩跟烈包氏說了下自己要去張家村的事情,因為天氣冷,加上路也不好走,所以這次去,張倩就不打算帶著三個小包子出門了,把他們留給了烈包氏跟烈焰之他們。
路上,一輛馬車緩緩往張家村前進,坐在馬車里面的張倩想到剛才自己離家時的熱鬧,真是心里五味雜陳,那三個小包子一看到她要出門,死活不肯,硬是又哭又鬧的,把柳宅的人弄了個手忙腳亂。
白皚皚的大雪也給張家村添了一層銀色衣裳,從張家村村口進來,張倩坐在馬車上一眼望過去,發現張家村哪里還有屋頂樣子,全都覆蓋在雪下面,根本看不到屋子在哪里。
馬車走進村莊,沒走多遠,張倩就踫到了張家村一些也打算出門去回娘家的村民們,這兩年來,張家村因為張倩跟柳俊的幫忙,現在這個村的生活也算得上這附近數一數二的了。
現在栗縣的人哪一個听到張家村這三個字時,立馬想到的是人家村里養的鴨子,這兩年,整個村因為在張倩跟柳俊的帶領下,家家戶戶那是養鴨子賣鴨毛,忙得不亦樂乎的同時,也賺進了不少的銀錢。
「柳老爺跟柳夫人過來了,過年好啊,兩位。」這句話是張倩跟柳俊這一路走來時,听到最多的,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可是听在張倩跟柳俊耳朵里,那是這些人對他們的感激。
馬車直接來到張家這邊,這兩年,張家因為顧忌張河跟張倩簽的賣身契約,一直都非常安靜,不再上門來找麻煩,如果這次張倩不是突然想到來這里,恐怕這個張家早就在她腦海里遺忘了。
望著還是破破爛爛的大門,張倩正想下馬車,突然讓柳俊給阻止,「你別下,我下去開門,你先在馬車里多呆一會兒,里面暖和。」
不等張倩回答,柳俊先一步下了馬車,然後大步朝張家破爛大門走去,用力敲了下那爛大門,發出咯吱咯吱響聲,不一會兒,里面傳來張劉氏的大嗓門聲,「誰啊,別敲了,大過年的,別把我家大門給敲沒了。」
張倩听到張劉氏這句話,嘴角勾了勾,坐在馬車里,掀開馬車簾的一個角,看著外面發生的動靜。
隨著里面那句話停下來,沒過多久,那關著的破爛大門被打開,里面映出張劉氏那張比兩年又老了不少的老臉。
張劉氏雖然兩年不見柳俊,不過對柳家的人,她可是一直記著,看到站在門口的柳俊,還有門口那輛精致馬車,張劉氏眼里閃過害怕,結結巴巴問,「你們來我家干什麼?我告訴你,我,我可沒有再去招惹你們家了。」
柳俊看到張劉氏這張慫臉,眼底閃過厭惡眼神,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別關門。」說完這句話,柳俊跑到馬車旁邊。
站在馬車旁邊,柳俊聲音溫柔朝里面喊了一句,「可以下來了。」
馬車里的張倩听到這句話,嘴角處掛起一朵幸福笑容,輕輕掀起馬車簾,從里面走出來,剛想從馬車上跳下去,還沒等她做出動作,下一刻,她整個人就讓眼前的男人給打橫抱了下來。
耳邊傳來他低沉溫暖的嗓音,「以後再也不準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我在你身邊,一切困難的事情都交給我,知道沒?」
張倩紅著臉,看著自己被他抱在半空中的身子,輕輕點了下頭,推了他手臂,一臉嬌羞跟他說,「知道了,還不快點把我放下來,有人看到了。」
「有人看到又怎麼樣,我抱我的妻子這又不犯法是。」柳俊轉了轉頭,一臉笑意的跟張倩說道,眼里全是濃情蜜意。
張劉氏從張倩跟柳俊一出現,整個人就完全沒了主意,然後趁柳俊轉身去接張倩時,立即調頭跑到院里去通知家里人了。
所以等張倩還有柳俊倒回來的時候,除了一扇被打開的院門,門口哪里還有張劉氏這個人影。
「相公,看來我們只能不請自進了。」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門口,張倩笑著跟柳俊說道。
柳俊笑著回了一句,「嗯,走吧,我牽著你,小心地面,地很滑的。」說完,柳俊小心翼翼的牽著張倩走進張家院子。
正如以前張倩看見過的樣子,張家院子還是跟兩年前一模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唯一說的上變化的就是院子里多了一把鋤頭。
張倩看著眼前這個院子時,里面,張家人得到張劉氏通知,一個個急急忙跑出來,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張倩跟柳俊,張家一家人立即在廳門口停下了腳步。
听到身後的動靜,張倩跟柳俊回過頭,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口這一家人,在這些人打量他們夫妻的同時,張倩同樣也在打量著他們。
這兩年多來,看來這家人的變化還變得蠻大的嗎,以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哥,現在居然是又黑又壯,還有張河從怡紅院買回來的女人叫什麼名字張倩就忘記了,此時在她身上,張倩根本看不出一點風塵味道,反道是有良家婦女的味道了。
「大家好,你們放心,我今天過來不是來你們大家麻煩的,我只是有一件事情想問一下你們,問完這件事情,我馬上就走。」張倩看到這些人眼里露出來的擔擾,笑著跟他們解釋。
當張倩說完這句話,下一刻,張倩立即听到了這個院子里傳來重輕不一的吐氣聲,看來,她這次突然出現,把這家人嚇得不輕啊。
張河一想起自己當年做的混事,害的家里人跟著他擔心受怕了這幾年,心里一直沒少受良心的遣責,所以這兩年來,他痛改前非,不再像以前那樣去賭場里玩,而是專心留在家里跟著父母干活,雖說現在這個家還是跟以前一樣窮,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肯干,總有一天,這個家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妹妹,當年的事情是哥哥做的不對,這兩年來大哥我想了很多,還有你以前在這個家吃的苦,爹娘他們也很後悔那樣對過你,對不起。」張河一臉愧疚的看著張倩說道。
張倩一愣,沒有想到張河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出來,再看了一眼張劉氏跟張鐵頭這些人,一個個臉上早己經沒有了當初的貪婪,估計這兩年的艱苦生活,讓這家人看清了很多事情。
不過在張倩心里還是不太相信他們一下子會變好,如果這些人真的變好了,她可以安排一個好出路給這家人,但若是這家人還是跟以前一樣,哼哼…。
「我都跟你們說了,我今天過來不是來找你們實行兩年那份賣身契約的,還有,這里很冷啊,我們可以進去里面再說嗎?」張倩模了模自己有點冷的手臂,向他們問道。
一邊站著的柳俊一听張倩說冷,二話不說,不等這些人說請字,攬著張倩肩膀就朝里面走去,宛然把這個家當成了自家一樣。
比起外面,張家這個大廳跟外面只有一個區別,那就是外面四處都是風,這個廳有牆圍著,不過冷意還是跟外面一樣。
張倩看了一眼這個簡漏的大廳,嘆了一口氣,找了一張凳子坐下,見他們這些人都站著,于是指著剩余的凳子跟他們說,「別站著啊,坐下來吧,你們真的不用這麼緊張,我都跟你們說了兩次,我這次過來不是來找你們履行契約的,放心。」
張河自從上次跟張倩打了一次交道,看出這個妹妹是個厲害的,而且說話也很算數,于是,張河做為張家第一個比較清醒的人,看著家里人說,「爹,娘,我們坐下來吧,好好听妹妹說是什麼事情。」
張鐵頭跟張劉氏听完張河這句話,應了一聲好之後,一臉畏畏縮縮坐在他們大廳的矮凳子上。
張倩見他們都坐下來之後,這才開口看著他們問,「那個,我想問一下你們,我的真實年齡到底是不是二十歲,還有,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
問完這句話,張倩沒有遺漏去觀察張鐵頭跟張劉氏臉上的表情,她發現,在她問完這句話之後,這兩人的表情都是相繼一變,一個變蒼白,一個變青,都好像是讓張倩這句話給嚇到了。
他們兩個臉上的變化立即讓張倩猜出了這事情恐怕還真的是另有蹊蹺,張倩站起身,走到這兩位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們問,「我說對了是不是,我真的不是你們親生女兒?」
「沒有,你是我們的女兒,是我們的女兒。」張劉氏迅速抬起頭看著張倩,大聲回答道。
「是嗎?你說的這句話是真的嗎,如果我是你們的女兒,那你們敢不敢發個誓,就拿你們的唯一一個孫子發誓,如果你們撒謊了,那你們的報應就報到你們的孫子身上,行嗎?」張倩望著他們兩位問。
在張倩心里,並不相信發誓有什麼報應,可是在這些古人心中,那就不一樣了,他們可是很相信這種事情的。
所以當張倩說完這句話時,張鐵頭跟張劉氏二人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和害怕了,老兩口相視了一眼,眼里都閃過害怕,二人迅速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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