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過隙,日月如梭,轉眼間八年過去了,此時的墨純雪,身穿著白色的外衣,姣好動人的瓜子臉,晶瑩粉膚賽雪,靈秀逼人,猶勝芙蓉。♀一雙烏黑的大眼楮,清亮迷人,睫毛又長又密,微微向上翹起,挺直的鼻梁下是薄女敕如玫瑰花瓣的柔軟紅唇,臉蛋更是白皙得讓人嫉妒。
〞纓拂!〞墨純雪來到了婢女纓拂的身邊,好奇地開口問道,〞今天怎麼這麼熱鬧?〞
纓拂一見墨純雪來了,趕緊委了委身子開口︰〞小姐,今天莊里來了一批新的下人,所以才會這麼忙碌,小姐要去瞧瞧嗎?〞
墨純雪一听,眼楮亮了起來︰〞好纓拂,快帶我去瞧瞧吧!〞
〞奴婢遵命。〞纓拂一笑,就引著墨純雪去看看了。
還沒有來到那個地方,就听見有幾個家丁圍著一個人在拳打腳踢,嘴巴里還不停地咒罵著︰〞哼!光有一副好看的皮相有什麼用!臭小子!〞
倒在地上的男子沒有吭聲,而是默默地承受著打罵,臉上雖然是痛苦的神色,但是卻硬是咬著牙不肯出聲求饒。仔細看上去,那男子長得還真的俊美,比起墨炎他們是不相上下啊。
少年大概十七八歲,穿著一身暗青色的粗布麻衣,身形瘦削挺拔,高出墨純雪至少大半個頭,面色略顯蒼白,眉長入鬢,目秀如墨,挺鼻薄唇,就算是狼狽,唇邊也噙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你放心吧,既然你來了墨然山莊,我會好好地照顧你的。〞
錦辰垂下了眼簾,露出了一個笑意︰〞錦辰多謝小姐恩典。〞他的笑容溫軟媚人,層層蕩漾在清雅端秀的眉眼間,一眼瞧去,呼吸微滯,剎那失神。
墨純雪撐著小腦袋,看著錦辰,眨了眨眼楮︰〞我還真不明白,錦辰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錦辰的家人還這麼狠心,竟然舍得讓你為奴…〞
錦辰但笑不語,默默地看著墨純雪。從此以後,他就留在了她的身邊當作一個下人使喚。
墨炎、墨瑾和墨痕雖然有些擔憂,但是徹查過了錦辰的身份之後沒有什麼大問題,他們這才放心下來,畢竟多一個人保護墨純雪也是好的。
花園內,春風掠過柳梢,園林深處,卻有海棠數枝,枝繁葉茂,豎垂橫斜,簇簇盛艷,仿佛春光都已被它佔盡,林間小徑,行來兩道身影,一個端秀縴柔,一個挺拔瘦削。
墨純雪輕輕地在前面走著,錦辰在身後靜靜地跟著。
突然,墨純雪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錦辰︰〞錦辰,你識字嗎?〞
錦辰一愣,繼而柔柔地笑了一下︰〞小時候家父和家兄曾經教導過,略懂一二。〞
墨純雪靜靜看著他,眼前的少年,盡管是身著下人家丁常見的暗青色深衣,低眉順目,恭敬柔弱,卻自有一番清雅風骨,與隱然傲氣。
不過,既然是認定要信任的人了,就不應該懷疑他,不是嗎?她輕輕一笑,如同春風拂過的暖意,拉起了錦辰那一雙修長的手︰〞走吧,免得夫子又要罰我了。〞
墨炎已經二十一歲,可以獨當一面了,在墨然山莊的分部看管著,墨瑾也十九了,還在另一處監管著墨然山莊的產業,而墨痕的年紀雖然小,但是也需要出莊開始學習管理了。
所以現在,墨純雪可不敢放肆,免得受罰,到時候可就沒有人能幫了。
因為來的時候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墨純雪還是遲到了,只見那教書夫子面無表情地開口︰〞小姐遲到了一刻鐘,按照規矩,就要打手心十下!〞
墨純雪朝著錦辰嘟了嘟嘴巴,暗道倒霉,但還是乖乖地伸出手心,讓夫子責罰。當夫子手中的戒尺剛剛舉起的時候,她的心里緊張得要命。
十四歲的她,掌心柔女敕細膩,宛若白玉。那戒尺狠狠擊打下去,非起一道紅痕不可!
〞等一下!〞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擋住了那即將打下去的戒尺,只見錦辰一個箭步上去,站在了墨純雪的面前,臉上依舊是順從的笑容,〞小姐乃是千金之軀,又怎麼可以忍受這一種責罰,再說了,是因為錦辰小姐才會遲到,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讓錦辰代替小姐受罰。〞
〞不要!〞墨純雪急忙說道,〞明明是我做錯了事,怎麼可以讓錦辰代為責罰,夫子,您還是責罰我吧!〞
夫子看了看墨純雪,又看了看錦辰,這才開口說道︰〞奴才替主子受罰也是應當的,錦辰代小姐接受戒尺體罰,再回去抄寫論語一百遍,須得字跡工整,無有錯漏,明日一早上交。〞
緊接著,錦辰就將墨純雪護在了懷中,開始受罰。
墨純雪只是知道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而她的耳中傳來戒尺擊打在皮肉上的悶悶響聲,還夾雜著少年抑制不住的低吟,清晰入耳。
她的心里酸酸的,錦辰是繼父兄過後最護著自己的人了。
……
夜幕降臨,窗外忽來涼風,吹得書案上的燭火不住打旋,端坐案前的少年站起來,過去將窗戶掩上,回頭看向旁邊軟榻上的嬌弱身影,唇角不自覺地微揚,勾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滿足笑意。
凝望片刻,又繼續握筆抄寫。他的面色發白,有絲絲的冷汗從額上滴落,卻絲毫不影響紙上工整的字跡,逐一呈現,積少成多。
一縷月光從窗戶的縫隙里鑽進來,照在少年清俊秀致的臉上,光影淡淡,宛若天使。
少女趴在桌子上已經睡得香甜,就像是一只小貓,是那樣的恬靜可愛。
錦辰看著墨純雪,心中就有著一陣的暖意,他放下筆,將她抱到了床上,輕輕為她蓋上了被子。
為了你,就算我受什麼樣的責罰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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