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毀了我娘留下的東西。」雨蕭由始至終都不曾看他們三個人。
夜明德微微皺眉,循著雨蕭的目光,他看到了雨蕭手中破爛的絲帕,那絲帕上粉色的桃花赫然映入夜明德的眼中。
夜明德的神色有些恍惚,在那一瞬間雨蕭似乎在他臉上看到了什麼,雨蕭就這麼盯著夜明德,夜明德則看著雨蕭手中的絲帕,一旁的徐玉婉和夜沫珠被這氣氛壓抑得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夜明德並未說話,雨蕭眼角微垂,眼角掩去的難過卻深深的刺痛了夜明德。
「雨蕭,隨我來。」夜明德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雨蕭想了想將絲帕收入袖中跟了上去,路過徐玉婉身邊時,雨蕭冷冽的眼神仿佛要將徐玉婉看透,就算是閱人無數的徐玉婉心中也不免泛起寒意。♀
「爹……」夜沫珠開口想要叫夜明德,可是夜明德卻像沒听見一樣徑直離開,「娘,爹怎麼了?他讓那個賤人去做什麼?」
徐玉婉站在原地,並未說話,看著雨蕭離去的背影,隱藏在袖下的指甲幾乎要嵌入肉中,剛剛雖然夜明德並沒有指責自己,可是看到那方絲帕時,他眼底的心痛和驚慌瞞不過自己的眼楮,他根本就還想著那個洛沉香!
當年自己初懷身孕為由,都不能改變他要娶洛沉香過門的念頭,多虧老夫人親自出手阻止。後來他竟然還要跟洛沉香遠走高飛,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察覺通知了老夫人,怕是他早就跟洛沉香浪跡天涯了!
這件事對徐玉婉而言一直是心中的一根硬刺,尤其是隨著雨蕭回到山莊,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當年的事兒,對一個女人而言,自己的相公寧願拋家棄子跟別人走,這儼然是奇恥大辱!而這七年來,她對洛沉香的所有恨意全部都遷怒在了雨蕭身上,索性夜明德對雨蕭並不怎麼好,徐玉婉的內心多少平衡了些,可是眼下她卻有一種極度強烈的不安感。♀
雨蕭跟著夜明德回到銘德院,因為生病他最近一直在自己的院中靜養,並沒有跟徐玉婉住在一起。
雨蕭打量著銘德院,這里她從未來過,只是一次跟大哥路過時,听大哥提起這時爹自己的別院而已。整個銘德院看上去比整個山莊的其他院落更加古樸安靜,樹下的桌子是一個巨大的樹根制成,盤根錯節看上去很是有趣,雨蕭忍不住多望了幾眼。
「今日天氣不錯,就在這院中坐一坐,品品茶吧。」夜明德對院中的下人吩咐,「備茶。」
「是,莊主。」見到莊主今日竟然帶二小姐來銘德院,下人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立刻頷首準備去了。
「你先坐一會兒。」說完夜明德轉身進入房內。
雨蕭沒有說話,她並不知道爹叫自己來所為何事,如果是因為自己沖撞了大娘和妹妹,他大可以剛剛就開口訓斥,更何況他竟然帶自己來銘德院品茶,這著實有些出乎雨蕭的意料。
雨蕭在一旁坐下,她的心中有些忐忑,剛剛那個大夫問起紅須參的事情,雖然雨蕭並未告訴他自己從哪兒得到的,但是臨走的時候看到他和管家的神色,似乎爹的病情並不樂觀。
「二小姐,請用茶。」下人將茶備好端了過來。
「嗯。」雨蕭點了點頭,她看了眼屋內,爹還沒有出來,她想了想繼續坐在那兒沒有端起茶杯。
又過了一會兒夜明德出來了,手中拿著一個四四方方小巧的盒子,雨蕭雖然不知盒子里裝著什麼,但是爹讓自己來應該跟這盒子有關,所以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那盒子。
「喝茶吧,」夜明德看出雨蕭面前的茶並未動過,雨蕭這才移開視線端起茶輕品了一口,「這茶是你大哥前幾日從朔州城帶來的。」
看著白玉色瓷杯中淡黃明透的茶,雨蕭並未說話,父女二人就這麼對坐著,氣氛略有些尷尬。
「啪嗒」,夜明德將手邊的盒子打開,雖然看不到里面的東西,但雨蕭的心還是莫名的跳快了一拍。
「雨蕭,這個……」夜明德不知道怎麼說,他猶豫了下,干脆將盒子轉過來推向雨蕭。
雨蕭定楮一看盒中之物,不由得神色變了變,她立刻從袖中拿出剛剛被徐玉婉毀掉的絲帕,再三確認後她看向了夜明德,「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