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婉陪著老夫人回去,一路都有些魂不守舍,下台階的時候險些踩到了老夫人的衣擺。
「玉婉……」老夫人站定回身看著她,沉吟中有些不悅。
「娘,」徐玉婉這才回過神來,「對不起,娘,你沒事兒吧?」
「你究竟怎麼回事?」老夫人抬手打發了跟在後面的丫鬟,「區區一個夜雨蕭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嗎?」
「娘……」徐玉婉沒想到老夫人看了出來,她滿臉都是驚慌,「昨晚上听說她回來,我一晚上都在做噩夢,總是夢見她拿著一把匕首朝我沖過來,說要剜出我的心來祭奠她娘的亡魂……」
說到這兒徐玉婉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娘,如果她知道當年的事,肯定會怪責我們的,以她的性格定然是睚眥必報,我怕到時候……」
她話未說完就給老夫人一個凌厲的眼神嚇了回去,「如此膽小怎麼成大事!」
「娘……」徐玉婉有些委屈,畢竟那夜雨蕭絕非善類,什麼事兒她可都做得出。
「當年的事,你不說我不說,她怎麼會知道?」老夫人睨了徐玉婉一眼,「還有,你和沫珠沒事兒別去招惹她,知道了嗎?」
「……是。」雖然徐玉婉口上應著,但是她不由得暗忖,為何老夫人突然好似變了一樣,對夜雨蕭竟然如此容忍了呢?
自打回來之後,雨蕭就沒怎麼出過院子,平日里就在院中練練功看看書,屋內的書是大哥當初怕她無聊,每次來看她的時候帶來的。初夏來臨,院內早上還比較清涼,可是到了中午的時候就有些熱了,雨蕭起身準備回房。
「蕭兒。」正在這時夜涎玉走了進來,懷中抱著幾本書,手上還拎著一個食盒。
「大哥?」雨蕭沒想到他會親自來給自己送飯,這幾日他似乎很忙,「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我嗎?」夜涎玉微微一笑跟雨蕭一同進屋,他將書放在書桌上,這才打開食盒,將飯菜端了出來,「這幾日大哥一直有事情,好不容易今天中午可以忙里偷閑跟你一起吃飯。」
「嗯。」在大哥面前雨蕭的話並不是很多,而且很安靜,全然沒有了刺蝟的模樣。
「蕭兒,這幾日你若是無聊,就去帳房支些銀子出去逛逛吧。」夜涎玉邊吃飯邊跟雨蕭聊天。
「好,」雨蕭點了點頭,見他有些消瘦不由得開口,「大哥,你最近在忙什麼?」
「唉,」听她問起,夜涎玉放下手中的筷子嘆了口氣,「蕭兒,自打爹過世之後,咱們綠蕪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大不如前,以前他們都主動來匯報,但現在很多事大哥都要親自去打理,包括一些收租和收賬的事兒,而且還要時不時應對些麻煩。」
「麻煩?」雨蕭皺了皺眉。
夜涎玉猶豫了下這才開口,「你還記得爹靈堂上那個玄鐵門的錢二當家嗎?」
「嗯?」
「之前玄鐵門的大當家過世,玄鐵門許多人覬覦那個位置,大當家的遺孀修書一封請爹主持公道,爹的身體不好我就去了,當時說好由大當家的兒子繼承門主之位,二當家從旁相助,結果那日你也听錢二當家說了,他不知怎的就搶奪了門主之位。」夜涎玉說這話時一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