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留步。」錦服男子走上前來。
雨蕭轉身看著他,這錦服男子四十來歲,身形高大,說起話來中氣十足。
「還有什麼事?」雨蕭皺眉看著他。
錦服男人一怔,眼前這少女仗義出手,卻在救人之後轉身就走,還真有些出乎意料,「姑娘,在下柳福永,多謝姑娘剛剛出手相助。」
雨蕭看了眼他,「閣下應該足以應付,剛剛是我多事了。」
「 !」柳福永坦然一笑,「若沒有姑娘出手,想必我想對付他們也很難,所以理應道謝。」
「好,你的謝意我領了。」說完雨蕭轉身離開。
「老爺,那女子怎麼這副態度?」一旁的一個三十出頭的管家模樣男子開口說道。
「盧峰,不得無禮。那姑娘是性情中人,施恩不圖報,實屬難得。」柳福永捻須笑著看著雨蕭離開。
「老爺,剛剛殺手是什麼人啊?我們要不要報官?」盧峰擔心的看著他。
「不必。肯定又是些宵小之徒企圖破壞生意,送這些受傷的人去醫治。」他頓了頓,看著淮揚河饒有深意的說道,「看來,是時候尋個更有實力的生意伙伴了……」
雨蕭回到山莊的時候就看到莊內的下人們臉色驚慌,她叫住了一個丫鬟,「他們在做什麼?」
「二小姐,」丫鬟見是雨蕭連忙欠身施禮,「莊主出事了!」
「什麼!」雨蕭大驚失色,「大哥在哪兒?」
「在銘德院……」丫鬟話未說話,雨蕭騰空而起朝著銘德院趕了去。
當雨蕭闖入銘德院時只見得丫鬟下人個個忙得不可開交,還有個丫鬟端著滿是血水的盆從屋內出來,她心頭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大哥!」雨蕭推門而入,見到大哥躺在床上,老夫人、大娘徐玉婉、夜沫珠圍在床邊,而莫驚雲和管家福叔則和大夫說著什麼。
「大哥他怎麼了?」雨蕭邁步上前發現夜涎玉臉色煞白昏迷不醒。
「你個災星!都怪你!」徐玉婉原本哭得死去活來,可是一見到雨蕭忽然瘋了一樣的撲上來,雨蕭一個閃身避過,「你發什麼神經?」
莫驚雲示意福叔送大夫出去,他走上前看著雨蕭,「涎玉兄他……被人挑斷了腳筋……」
「你說什麼!」雨蕭震驚的看著床上的大哥,她緩緩的走到床邊,猶豫再三掀起被角,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哥的腳踝處赫然兩灘血跡,而且看那血跡已經干涸。
「誰干的?」雨蕭咬牙切齒的說道。
莫驚雲嘆了口氣說道,「他原本是要去朔州城查賬,昨日剛剛走,沒想到中午的時候就有人將他送了回來,說在泅水鎮外見到他身受重傷,他昏迷前只說了綠蕪山莊幾個字……」
「肯定是你!」徐玉婉抹了抹眼淚,怨恨的看著雨蕭,「涎玉從不得罪人,肯定是因為你之前惹上了玄鐵門,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處處為難我們綠蕪山莊!肯定是他們知道涎玉要去朔州城才會下此毒手!」
莫驚雲本來擔心徐玉婉如此說會惹怒雨蕭,所以謹慎的看著她,不料雨蕭卻並未說話,而是思索著什麼。
「你這個災星!從老爺讓你進山莊的第一天起,你就處處惹事生非!」徐玉婉眼見夜涎玉如此,失去了理智口不擇言。
「玉婉,住口!」老夫人怒喝一聲,「沫珠,帶你娘下去。」徐玉婉本想說什麼,可是見到老夫人凌厲的眼神不由得被震住了。
「是,女乃女乃。」夜沫珠雖然也對雨蕭恨之入骨,但女乃女乃都這麼說了,再加上她對雨蕭也很懼怕,只得扶著娘離開。
「這件事等涎玉醒來再問他,沒有證據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老夫人看了眼雨蕭說道。
「大夫怎麼說?」雨蕭看了眼莫驚雲,莫驚雲沒有說話,輕輕搖了搖頭。
雨蕭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心頭痛意,「我想陪著大哥。」
老夫人眯了眯眼楮,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夜涎玉,又看了眼莫驚雲,「驚雲,隨我出去吧。」
待屋內的人都離開,雨蕭這才來到床邊坐下,她抬手輕輕的模了模夜涎玉的臉,「大哥……」話音未落眼淚卻忍不住掉了下來,即使是爹死的時候,雨蕭都從未如此。
大哥向來與人無爭,待人謙遜,不曾想竟遭此不測,雨蕭憤恨的握緊拳頭,指甲都快嵌入肉中,不管凶手是誰,就算天涯海角,自己定會將他碎尸萬段,替大哥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