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面色微變,但很快便恢復如常,「涎玉之前問過,那信不知道去了哪兒,但應該就在我這里,回頭找到了我讓人給你送去。」
雨蕭看著老夫人的眼楮,試圖分辨真偽,片刻之後她垂下眼,「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
「你先下去休息吧。」老夫人開口,雨蕭沒說什麼徑直出去了。
離開老夫人院落的雨蕭不知不覺走到了銘德院外,站在院牆下她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砰——」
「砰——」
銘德院內傳來幾聲悶響,雨蕭抬頭便看到院內那棵大樹枝葉亂顫,她隱了氣息,輕步走近兩步靠近院牆上的花窗。大哥正垂頭喪氣的坐在輪椅上,右拳垂于輪椅旁,上面分明是殷殷血跡。
雨蕭心中一疼,大哥心中定是壓抑太久,才會如此折磨自己。可是她知道自己眼下進去,只會讓大哥更難堪,大哥就是不想讓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雨蕭咬了咬牙,這才轉身退開。
「你幫不了他的。」雨蕭走出幾丈便听到莫驚雲的聲音。
「你來做什麼?」雨蕭壓低聲音問道。
莫驚雲並未說話,而是看著雨蕭,雨蕭皺了皺眉,「別在這兒說。」說完示意莫驚雲跟她離開了銘德院。
來到花園雨蕭站定看著他,「你是去找大哥的?」
「你誤會了,我只是路過。」莫驚雲習慣了她的態度。
「我警告你,」雨蕭走上前兩步,抬頭看著莫驚雲,「如果讓我知道你敢趁機對大哥不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莫驚雲凝神看著面前姿容俏麗的少女,對夜涎玉,她是沉靜若水的,對那個白衣男子,她是溫柔如玉的,獨獨對自己,她的眼中除了憎惡,還是憎惡。
「如果我說不呢?」
雨蕭杏眸微微帶著怒意,「你什麼意思?」
「二小姐,」莫驚雲走近一步,兩人之間的空間更為狹窄,他逼視著她,「告訴我,你為何如此討厭我?」
雨蕭有些不習慣跟他如此近距離說話,下意識得想要退後,豈料莫驚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為什麼?」
雨蕭一怔,看著他抓著自己手腕的手,莫驚雲眼眸中帶著強烈的不滿,「退婚一事是我對不起你,你討厭我就是因為這個嗎?」
雨蕭抬手打掉他的手,微微扭過頭去,「你若傷了大哥,我定不會放過你。」被莫驚雲這麼一鬧,雨蕭心中更加煩亂,她飛身而起掠過院牆離開了花園,留下莫驚雲一人兀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第二日雨蕭去看夜涎玉的時候,他已經恢復如常,見他有意收起右手,雨蕭就當沒有看見,她在銘德院陪了夜涎玉下棋,直到吃完晚飯雨蕭這才起身。
「大哥,我明日會出城一趟,可能過兩日就回來。」雨蕭開口對夜涎玉說道。
「蕭兒要去哪兒?」
「棲風寺。」雨蕭頓了頓,「大哥,玄鐵門前任門主藍毅有個兒子叫藍清,他本來身染重病,苦懷方丈救了他收留在寺內。」
夜涎玉听到玄鐵門時眼神微動,但是旋即苦笑的搖了搖頭,雨蕭本來不想說,因為眼下綠蕪山莊的事已經在老夫人和莫驚雲的掌握下,大哥就算知道了什麼也做不了主,只是她不想騙他,「大哥……」
「沒事,蕭兒去吧。」夜涎玉沖她溫柔的笑了笑,「他的命也挺苦的,如果能幫你就幫幫他吧。」
「嗯,我知道了。」雨蕭點了點頭,她轉身離開,臨行至門外還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看夜涎玉,坐在輪椅上的夜涎玉遙遙的沖她揮了揮手。
得知雨蕭到來,藍清非常高興,他一溜煙兒的就跑到了大殿前,「洛姐姐!」
「嗯。」雨蕭本來正在跟苦懷方丈聊天,見他來到點了點頭,她將手中的錦盒交給藍清,「藍清,你身體還需要多加調理,這里有些補品記得吃了。」
「謝謝洛姐姐。」藍清感激的抱起錦盒,卻有些欲言又止,「那個……」
「走吧,去看看你練習的怎麼樣了。」雨蕭沖苦懷方丈點了點,徑自朝著東廂房而去,藍清扭頭看了眼方丈,方丈捻須點了點頭笑了,他這才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
其實經過大哥的事兒,雨蕭有些動容,眼見著大哥自暴自棄,雨蕭能感受到他的無助,她想到了藍清,小小年紀爹娘就先後身故,其實也怪可憐的,所以才會來棲風寺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