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金葉他們離開,雨蕭瞟了眼莫驚雲,「莫堡主,如果沒有別的事兒,告辭了。」
「你住在哪兒?」莫驚雲月兌口而出。
「與你無關。」雨蕭輕哼一聲徑自離開。
莫驚雲看著雨蕭的背影陷入沉思,她剛剛對那丫頭說舊宅,這麼說眼下她應該在京城住下了,那是不是意味著柳公子也在京城呢?她是帶著柳公子來京城尋訪名醫的嗎?
莫驚雲很想追上去問個清楚,他皺眉思索了片刻,自己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況且既然已經知道雨蕭在京城,日後可以再想辦法尋她,于是便翻身上馬,沿著南雀街朝城北的北武街而去……
「姐姐?」金葉輕輕敲了敲宅院門,探頭看向院內。
「進來吧。」雨蕭正在軟榻上躺著,一眼就瞧見了門外的金葉。
進得屋內,金葉打量了煥然一新的內飾,不由得有些咂舌,這宅子變得如此古色古香又高貴大氣,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怎麼了?」雨蕭看出她眼底的訝異,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沒,沒什麼。」金葉搖了搖頭,「沒想到姐姐將這里變得這麼好。」
雨蕭抬眼看著她,金葉有些局促,「姐姐,你叫我來是……肯收留我嗎?」
「你怎麼知道?」雨蕭反問道。
「照理說,姐姐買了宅子,就像你之前說的,我們就兩清了,可是姐姐忽然肯叫我來,應該是有話要跟我說吧?」金葉試探的問道。
「怎麼?之前看你在大街上跟人吵架還氣勢洶洶的,現在就膽小的跟只兔子似的了?」雨蕭翻身下榻,來到桌前坐下。
「姐姐,我……」金葉囁嚅著,她有些捉模不透雨蕭的想法。
「那阿婆跟你什麼關系?」
「哦,她原來在我家幫忙過一短時間,對我也很照顧。」金葉如實答道。
「她好些了嗎?」雨蕭問道。
「平大夫說阿婆已經沒有大礙了,阿婆鄉下的兒子過幾天就會接阿婆回去了呢。」金葉想到阿婆有了去處神色中放松了不少。
「哦?」雨蕭追問道,「听你這麼說之前她在京城應該是無依無靠吧?怎麼她的兒子突然就肯照顧她了?」
「是這樣的,那個叫滕冰的家伙給了阿婆些銀子,然後派人送口信給阿婆鄉下的兒子,說只要他肯接阿婆回去照顧,就會給他一筆銀子,不過如果他不好好照顧阿婆,就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阿婆的兒子在鄉下本來就只能靠幾畝薄田養活自己,現在有了這銀子自然會接阿婆回去的。」金葉歪頭想了想,「好像這麼看,那個滕冰也沒有這麼壞。」
雨蕭挑了挑眉,看樣子這應該是莫驚雲的意思了。
「姐姐,你認識那個人嗎?」金葉看著雨蕭問道。
「認識。」雨蕭點了點頭,「不過你要記住,想要跟著我,不該問的就別問。」
「嗯,我不問了……」金葉連連擺手,忽然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姐姐,你的意思是……你真的肯留下我了?」
「嗯。」雨蕭忍不住笑了,「我姓洛,你可以繼續叫我姐姐。但是,我收留你並不是白白收留,這宅子你熟悉,飲食起居之類的事情就交給你來打理了,需要銀子只管跟我開口就是了。」
「謝謝,謝謝姐姐!」金葉眼底閃過淚光,她沒想到雨蕭真的會收留她,更沒想到自己還可以住在這個充滿回憶的宅子里。
「去吧,你就住在隔壁的屋子里,以後就不必如此拘束了。」雨蕭伸了個懶腰,「我困了,要睡會兒午覺,你去吧。」
「嗯,嗯。」金葉感激的連連點頭,她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
金葉留在舊宅倒是幫了雨蕭不少忙,至少雨蕭省去了出去吃飯,許是金葉自小就當家的原因,所以做的飯也很合雨蕭的胃口,雨蕭對她的聰明勤快也很滿意。
因為答應了拓月要替他的朋友尋血魅草,所以這一日雨蕭收拾了下剩下不多的藥材,打算通通送去懸壺館,然後找時間回一趟沉香谷。
「姐姐,你要出去嗎?」金葉打掃完房間正好見到雨蕭拎著個包裹。
「嗯,」雨蕭點了點頭,走出兩步後又停了下來,「金葉,收拾下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我?」金葉一愣,「姐姐,你要帶我出去嗎?」
「怎麼,不想去啊?那好吧,我自己去了。」雨蕭聳了聳肩故作無所謂的說道。
「我去,我去!」金葉連忙點頭,「姐姐你等我。」說完飛也似的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雨蕭帶著金葉朝著懸壺館而去,快到懸壺館的巷口時,雨蕭一雙美眸忽然眯了起來,她將手中的包裹一遞,「金葉,將這藥材送去給平大夫,在懸壺館等我。」
「哦,好。」金葉點了點頭,雖然心中疑惑,但想到雨蕭應該是有事所以就自己去了懸壺館。
雨蕭看著前面的兩個身影,二話不說跟了上去。
「馬方,想不到這京城真的這麼繁華啊!」其中一個人對身邊的人說道。
「呂三,老大說了讓我們小心點,你可千萬別在京城惹禍啊。」
雨蕭咬了咬牙,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竟然真的讓她在京城遇到了當初黑崖山的兩個賊人!
「站住!」雨蕭飛身趕上,落在二人面前。
馬方和呂三一看到雨蕭,嚇得臉色大變。
「快走!」馬方反應快,一把拉著呂三拔腿就跑。
雨蕭又豈容他二人再度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逃掉,她冷冷一笑追了上去。呂三和馬方二人拐入一條人少的巷子,雨蕭立刻追了上去。
「嗖嗖」兩聲,雨蕭甩出兩枚銅錢,正正好打在二人膝蓋後方。
「哎喲!」二人一個吃痛跪倒在地,不待他們爬起身來,雨蕭一腳踩在呂三的背上,手中匕首抵在馬方的脖子上。
「還想跑?」雨蕭冷聲開口。
「姑娘,我們錯了!」呂三見勢不好立刻開口求饒,「你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現在求饒,會不會遲了點?」雨蕭踩著呂三用了用力,「說,血魅草呢?」
「血……血魅草……」呂三猶豫了下看了眼馬方。
「姑娘,血魅草……已經被我們賣了……對不起……」馬方不顧脖子上的匕首,扭頭看著雨蕭。
該死!雨蕭暗自咒罵了一聲,若是以前自己尋到他們最多教訓他們一頓,可是現如今那血魅草是拓月公子想要的,再加上沉香谷的血魅草本來就不多,雨蕭自然心中不悅。
「姑娘,你……你放了我們吧!」呂三開口求饒,看向馬方時眼珠子轉了轉。
馬方遲疑的眨了眨眼,說時遲那時快,呂三用力一挺掙月兌了雨蕭的鉗制,與此同時馬方一貓腰從匕首前繞了過去。
「快跑!」二人拔腿就走。
「找死!」雨蕭沒想到二人竟然敢逃,飛身而追,抬掌對著虛空疾射而去。
「洛姑娘,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呢?」忽然一道玄色身影出現,擋下了雨蕭這掌。
「老大!」馬方和呂三回頭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
「老大?」雨蕭皺了皺眉,狐疑的看著面前的閑影,「怎麼回事兒?」
「告訴你,臭丫頭,我們大當家來了,你別以為我們怕你啊!」呂三見閑影來到不由得膽子大了起來。
「大當家?」雨蕭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她就覺得那個大當家的聲音怪怪的,而且武功身形看上去有些眼熟,竟然就是閑影!
「那個……」閑影尷尬的撓了撓頭,扭頭對呂三和馬方說道,「你們先回去。」
「哦。」呂三和馬方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離開。
「說,為什麼要打劫我!」雨蕭手中匕首抵在閑影脖子上,閑影雙手高舉,「別誤會,別誤會,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啦!」
「玩笑?」雨蕭冷聲問道,「這麼說血魅草也是你拿走的了?」
「那個……我不是跟你說有個朋友需要,所以我就……」閑影撇了撇嘴,「我給你錢還不成嗎?」
雨蕭白了他一眼,撤回自己的匕首,「到底是什麼人,需要如此多的血魅草?」
「拓月沒跟你說嗎?」閑影側目看了眼雨蕭。
「他說是你們的一個朋友,」雨蕭頓了頓,「不過並沒說是什麼人。」
「嗯……」閑影點了點頭,「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有好處,他不告訴有他的理由。」
「好吧。」雨蕭知道如果閑影不說自己也問不出什麼,「你呢?」
「我?」閑影一愣,「我怎麼了?」
「真想不到你居然是山賊。」雨蕭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轉身離開。
「哎!你什麼意思啊!」閑影不滿的跟在雨蕭身後,「我是山賊怎麼了,我們在黑崖山自給自足,有沒有做什麼壞事……」
「還說沒有!」雨蕭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你們搶劫我的藥材不說,還擄了我上山……」
「哦……」閑影點了點頭,「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啊……其實吧,你是我們唯一打劫過的人,當然,你呢,也是本大當家的唯一看中的女人,要不我干嘛帶你回山寨啊,我真想跟你洞房花燭的,你說你不願意就算了,居然還燒了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