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平大夫,」雨蕭感激的點了點頭,本以為平秋水忘了將這件事告訴平劍鷹,所以自己今日才會親自前來,看來是自己誤會了他。
「洛姑娘,我幫你查過,御藥房內並無百里青冪這個人。」平劍鷹搖了搖頭。
「世伯,你確定嗎?」雨蕭有些著急,驚蟬到現在多沒有消息,司徒家也說毫無線索,如果現在宮內都沒有百里青冪這號人,自己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
「百里這個姓如此特殊,如果有自然查得到,不過……」平劍鷹頓了頓,「洛姑娘,你確定他還用的是真名嗎?」
「這……」雨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听秋水說除了他叫這個名字,除了他是個大夫,再沒有其他的線索了是嗎?」平劍鷹問道。
「沒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雨蕭難掩失落。
「其實洛姑娘,你跟這個百里青冪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何如此急著尋他?」平劍鷹忍不住開口,平秋水也看著她。
「實不相瞞,百里青冪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爹娘之間事情的人了,我爹娘都過世了,有些關于他們的事情我很想知道。」雨蕭沒有必要隱瞞他們,而且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誰。
平秋水從未听雨蕭提起過關于她的事兒,一听她說她的爹娘居然都已經過世,不由得心疼的看著她。
「原來如此。」平劍鷹捋須點頭,「你放心,我可以發動我的人脈幫你去尋,總之一不會袖手旁觀的。」
「多謝世伯。」雨蕭感激的沖他點了點頭。
「別謝我了,有機會啊,你就多跟秋水聊聊天,這孩子他娘親也去得早,我怕他受了委屈一直沒再找人,這家里就我們兩個大男人,」平劍鷹惋惜的搖了搖頭,「所以這麼多年他都不知道怎麼跟姑娘家說話,眼看著到了男大當婚的年紀,除了那些藥材卻什麼事兒都不懂,實在是讓我頭疼,你也幫我好好開導開導他。」
「爹,你說這些干嘛。」平秋水知道爹是有意暗示給雨蕭听。
雨蕭自然是听了出來,不由得鬧了個大紅臉,剛剛受了人家恩惠,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得低頭默不作聲,在平劍鷹看來似乎是一副害了臊的模樣。
「好了,好了,不說了。」平劍鷹哈哈一笑,「洛姑娘,你可吃飽了?不如我們去後院切磋切磋,讓我也消消食。」
「好。」雨蕭見他岔開話題這才恢復了些,「還望世伯手下留情,讓著我些。」
「走,秋水,一起去。」平劍鷹站起身,帶著平秋水和雨蕭徑自朝著後院而去,尚書府的後院有一塊寬敞的地方,平日里平劍鷹都是在那兒練武。
「洛姑娘,你看中什麼兵器挑一個吧。」平劍鷹進了後院閃身讓開,現出身後一排兵器架子。
「我就用這把匕首。」雨蕭從腰間拔出自己的匕首。
平劍鷹掃了眼那冰藍色的匕首,「不錯,果然是把利器。洛姑娘,我習慣使刀,那我就選大刀了。」
「請。」雨蕭微微頷首。
「爹……」平秋水不免有些擔心,刀劍無眼,萬一要是爹傷了洛姑娘可如何是好。
「放心,爹和洛姑娘不過是切磋而已,點到即止。」平劍鷹見自己的兒子如此緊張雨蕭,不由得笑了。
「是啊,再說了不是還有你這個大夫在嘛,我們能有什麼事兒?」雨蕭也被他逗樂了,他還真是緊張兮兮的。
「好,那你們千萬小心啊。」平秋水眉間的憂慮並沒有減少幾分。
「洛姑娘,請!」平劍鷹手持大刀站在場中,眉眼間不再有笑意,反而十分嚴肅。
雨蕭听平秋水說過平劍鷹年輕時也曾經是率兵抵御敵人的將軍,果然寶刀配英雄,持刀而立的平劍鷹立刻威風凜凜。更讓雨蕭心中贊許的是平劍鷹的眼神,她看得出平劍鷹雖然與自己是點到即止,但是他的眼神中絲毫沒有兒戲的意味,這是一種對對手的尊重,雨蕭很是佩服。
「世伯,小心了。」雨蕭身子倏的向前一迎,手中匕首朝著平劍鷹而去。
雨蕭這一動,平劍鷹就看出雨蕭的本事,這姑娘的武功絕對不是練著玩而已,她招招奇怪無比,專打自己的疏忽之處,而且她手中一把匕首更是與人合二為一,絲毫不露破綻。
平劍鷹心中暗嘆,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自己這把老骨頭怕是過不了幾年就很難再有當年的英勇了。不過心中雖然感慨,但平劍鷹絕非輕易認輸之人,他手中一把大刀掄得生風,一時間雨蕭也無法全力施展。
平秋水著急的看著二人,雨蕭的速度快到只能看到她粉色的衣裙和冰藍的一抹光,自己的爹也被明晃晃的大刀包圍,他很是擔心二人萬一一個閃失傷了對方。
「叮——」得一聲,平秋水不由得心驚肉跳,瞪大眼楮看著場內。
「哈哈哈!洛姑娘,好功夫,好身法!」平劍鷹收起大刀,含笑看著雨蕭。
「世伯過獎了,若不是世伯有意露出破綻,我怕是也不一定能略佔上風。」雨蕭知道平劍鷹不過是跟自己切磋而已,所以他剛剛買了個破綻給自己,不過她並不是矯情之人,所以毫不忌諱的直言。
「啊?」這下輪到平劍鷹意外了,「好,好!洛姑娘快人快語,真是深得我心啊!你若是個男兒身,我一定拉你投入我的麾下,說不定有機會還可以與你並肩上陣殺敵呢!」
「殺敵?我商月國天下太平,不知道平尚書是要殺誰呢?」忽然院牆上方一個聲音由遠及近。
平劍鷹听到這聲音再一回頭,見到半空中翩然落下之人時臉色微微一變,雨蕭的雙眸也浮上冷意。
「參見四皇子。」平劍鷹連忙將手中大刀放在一旁,邁步上前雙拳一抱施禮道。
商蘭燼冷笑一聲,「平尚書,剛剛我听你說你要殺敵,難不成你是巴不得我商月國打仗嗎?」
「微臣該死,還望四皇子恕罪。」平劍鷹皺了皺眉,這四皇子怎麼會突然來了,而且還抓住自己的話亂作文章,若是這話傳到皇上耳朵里,怕是自己就不好解釋了。
「平尚書這是說哪兒的話,你何罪之有呢?」商蘭燼目光看向雨蕭,緩緩的邁步走上前,「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
雨蕭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去看他,平秋水則擔心四皇子會對雨蕭不利,不由自主的擋在了二人之間。
「平公子,怎麼,你擋在本皇子面前……是要造反嗎?」商蘭燼饒有深意的開口。
「四皇子誤會了。」平劍鷹連忙走了過來,「秋水與洛姑娘是朋友,所以還望四皇子見諒。」他看得出商蘭燼似乎認得雨蕭,但是想到自己的兒子,平劍鷹不得不主動出頭。
「洛姑娘?」商蘭燼微微蹙眉,她不是綠蕪山莊的二小姐嗎,什麼時候改姓洛了?
「少廢話,你又想怎樣。」雨蕭擔心他說破自己的身份,徑直開口,毫不客氣。
「洛姑娘,萬萬不可,這位是當今四皇子殿下。」平劍鷹見雨蕭如此心中一驚,若是她真的熱鬧了商蘭燼,就算是自己也保不住她了。
「哎——」商蘭燼一抬手,「平尚書,沒事兒。」
他眯了眯眼楮看著雨蕭,眾人都不知他到底想做什麼,良久商蘭燼開口,「洛姑娘是吧?不然我陪你切磋切磋?」
「好啊。不過刀劍無眼,你敢嗎?」雨蕭想到他的手下害得大哥傷殘就心中憤恨,若是能殺了他替大哥報仇也好。
「有何不敢?」商蘭燼忍不住笑了,「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舍得傷你的……」他一抬手就要模向雨蕭的俏臉,雨蕭美眸含霜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你的髒手最好離我遠點!」
「洛姑娘……」平劍鷹和平秋水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竟然拿刀頂在當今四皇子的脖子上,這還了得!
「無妨。」就在這時,另外兩個人邁步走進了後院。
「老爺……」帆叔為難的跟在後面,「他們硬要闖進來……」
「你先下去。」平劍鷹揮了揮手,帆叔退了出去。
平劍鷹忙不迭邁步走上前,「參見大皇子,不知大皇子駕臨,微臣有失遠迎。」
「平尚書客氣了。」商紫陽倒是對平劍鷹很是客氣,「我和蘭燼本來就是冒昧前來,多有打擾才是。」
「方魁,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將大哥和我準備的壽禮拿給平尚書?」商蘭燼這才輕輕掰開雨蕭的匕首,對跟在商紫陽身後的一個隨從說道。
「是,主子。」那人點頭應道,拎著手中的禮物走上前交給平劍鷹。
雨蕭听到那人說話,身子一震,愣在當場!這個被成為方魁的人就是大哥所說傷他之人,雨蕭記得那日在富春居他的聲音!
「多謝大皇子、多謝四皇子,承蒙你們眷顧,是微臣之福。」平劍鷹雖然不明白自己平日里與他們往來並不多,甚至許多政見不合,為何他們會來給自己賀壽,但是畢竟二人身份特殊,所以也絲毫不敢怠慢。
「你做什麼?」商蘭燼最先發現雨蕭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妥,她緊緊握著手中的匕首一步步朝著大哥商紫陽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