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秋水的心有如千萬只螞蟻爬過,他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可是身為大夫多少還是有所了解,眼下看著自己心心念念喜歡的人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的頭腦中理智和沖動正做著斗爭。////
「夜雨蕭……」平秋水抬手撫模著雨蕭的臉,柔軟的觸感讓他心中一驚,他連忙縮回手去,生怕驚醒雨蕭。可是見雨蕭毫無反應他才意識到自己下了迷藥,她又怎麼可能現在蘇醒呢?
看著床上的玉人兒,平秋水皺了皺眉,最終一咬牙除了自己的鞋子翻身上了床……
……
「唔……」雨蕭醒來時已是下午,她揉了揉自己的頭,努力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時自己喝了一碗銀耳粥,緊跟著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是那粥有問題?雨蕭打量著竟然發現自己在平秋水的床上!
「醒了?」平秋水淡淡的開口。
「你……我怎麼會在這兒?」雨蕭警惕的看著坐在桌前平秋水,「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覺得呢?」平秋水站起身來到她面前,俯身看著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著你這樣的絕色美人,你覺得我應該做什麼呢?」
「你……混蛋!」雨蕭啪得一巴掌打在平秋水的臉上!
平秋水被她這一巴掌扇得頭側向了一旁,他並沒有動,「打完了?出氣了嗎?」
「平秋水,枉你自稱正人君子,居然用這種卑鄙下作的手段!」雨蕭下意識的模向自己的腰間,卻發現換了衣服後匕首已經被丫鬟收了起來。
「找這個?」平秋水一旁的床頭拿起雨蕭的匕首遞給她。
雨蕭一把奪過匕首拔出鞘,「我不會放過你的!」
「好,我就站在這里等你殺。」平秋水毫無懼色,「我倒想看看你行走江湖時到底是怎麼殺人的,這里,對著胸口,來啊!」
雨蕭揮手將匕首抵在了平秋水的心口,可是握著匕首的手卻有些顫抖。
「不敢?」平秋水挑了挑眉,「還是不舍得?」
見雨蕭未說話也未動,他一把攬住雨蕭的腰肢將她拽入自己懷中,匕首噗得一下抵入他的胸口,血跡立刻滲了出來。
「啊……」雨蕭低呼了一聲,「平秋水,你……」
「我根本就沒有對你做過任何越軌的舉動,是,我是想佔有你,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但是我並不想你恨我,只是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看我。////」平秋水面色很難看。
什麼?雨蕭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體並無任何異樣,因為她從未經人事,剛剛听平秋水那麼一說便以為自己的清白毀在了他的手中,一時情急才會如此。
「你為什麼不早說?」雨蕭低聲開口,將匕首丟在一旁。
「你根本就不信我,我說了你就會听嗎?」平秋水苦笑了下。
「放開我,我幫你看看傷口。」雨蕭掙扎著想離開平秋水的懷抱,可是平秋水卻絲毫不肯松手,雨蕭有些著急,「你的傷口流血了。」
「你不是想我死嗎?不用管它,讓它流干流盡,讓你看看我的心里到底裝了些什麼。」平秋水聲音中帶著幾分淒涼。
「平秋水!」雨蕭真的生氣了,「你說些什麼混帳話!我什麼時候希望你死了!」說完她用力推開平秋水,將他拽著來到床邊坐下。
「傷藥在哪兒?」雨蕭有些郁悶,這個平秋水要麼就是個榆木疙瘩,要麼就是個不撞南牆心不死的混蛋。
「右邊櫃子第三個抽屜。」平秋水這才開口,他靠在床頭深吸了口氣,畢竟剛剛那下用力過猛,雨蕭正好連同匕首撞在他懷中,所以他傷得也不算輕,不過索性不會致命。
雨蕭拿著藥瓶來到床邊坐下,小心翼翼的替平秋水解開外袍,平秋水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想將她此刻的關心印入心底。
當平秋水胸口露出時,雨蕭見到那血淋淋的傷口,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你等等,我先替你止血。」說完拿出干淨的帕子,將藥粉灑了上去,然後按在平秋水胸前。
隔著輕薄的帕子,平秋水清楚的感受到雨蕭手心的溫度,傷口的疼使他蹙了蹙眉,但是沒有出聲。
「疼嗎?」雨蕭輕聲問道。
平秋水搖了搖頭,「有你擔心,就不疼了。」
「為什麼……要對我下藥?」
「我見你很辛苦,只是想讓你好好睡一覺。」平秋水苦笑了下,「如果說我沒動心那是撒謊,我的確很想趁你昏迷不醒時得到你的身子,可是那樣你應該並不會跟我在一起,只會更恨我吧?就像現在這樣。」
「你為我做這麼多,真的值得嗎?」雨蕭抬頭看著他,滿眼難過。
「值不值得,都做了。」平秋水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不想奢求什麼,只是希望你能記住我,僅此而已。」
「你寧可讓我恨你?」
「對。」平秋水堅定的點了點頭,「寧可你恨我,只要我能被你記住。」
「這又是何苦?」雨蕭嘆了口氣,「平秋水,天涯何處無芳草,也許你會遇到更適合你的那個女子,到時候你會發現你現在所作的根本就是不值得的。」
「夜雨蕭,誰讓我偏偏喜歡的只有你呢?」平秋水笑了,「也許我已經無法再變成之前的平秋水了,但是你記住,只要你肯回頭,我便一直在這里等你……」
雨蕭心中一疼,他的這份情誼,自己注定是要辜負了。
「我自己來吧。」平秋水見她不說話,輕輕的拿開他的手,將帕子按在胸前。
「你做什麼?」雨蕭見他要穿上衣服不由得著急的攔住,「你的傷還沒好,不能亂動,我扶你躺下。」
「你走吧。」平秋水看著雨蕭,「那塊地歸你了。」
「平秋水……」
雨蕭剛要說話,平秋水幽幽的開口,「趁我還沒有反悔,走吧,不然你就要三日後才能離開了。」
雨蕭站在原地,看著面色蒼白的平秋水,最終嘆了口氣,「我扶你躺下。」
「你不走?」平秋水疑惑的看著他。
「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走。」雨蕭扶住他讓他躺好,又仔細檢查了下傷口,「你別亂動,好好休息,我讓人給你弄些調理的補品,剛剛流了那麼多血,始終是要補一補才行的。還有,你的衣服等傷口止住血了我幫你換下來。」
「夜雨蕭,別對我這麼好。」平秋水神色有些痛苦,「我怕我會不舍得放你走。」
「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放不放也輪不到你說。」雨蕭秀眉輕蹙,「別說了,你先躺著,等我回來。」說完開門出去了。
平秋水躺在床上目送雨蕭離開,他忽然就糊涂起來,她對自己到底是同情、可憐?還是她不願承認對自己有情?
雨蕭怕嚇到府里的丫鬟,所以自己帶著補品回來,一進屋就看到平秋水若有所思的看著床頂。
「在想什麼?」雨蕭將托盤放在桌上問道。
「沒什麼。」平秋水搖了搖頭。
「我扶你起來吃點東西。」雨蕭扶起平秋水,端著碗來到床邊,她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吹涼,這才遞到平秋水面前。
平秋水很享受這種雨蕭幫著自己的狀態,他目不轉楮的盯著雨蕭,雨蕭給他看得有些面紅別過臉去,「別看了,等會兒吃完我替你換衣服。」
「嗯。」平秋水點了點頭,但目光依然不曾從雨蕭身上離開,見他如此雨蕭也只能作罷。
喂平秋水吃完補品,雨蕭替平秋水從衣櫃中拿出了一套里衣和藍色的袍子。
「我不想要這件。」平秋水開口。
「為什麼?」
「拿件黑色的給我。」
雨蕭回頭瞟了眼衣櫃里的衣服,不理會平秋水的抗議,「你穿黑色不好看,就這件了。」
平秋水見拗不過她,只好閉嘴,雨蕭拿著衣服來到他面前,「我幫你月兌衣服。」
「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平秋水從未被女人看過自己的身體,臉略微有些紅。
「你又忘了你是個大夫了嗎?」雨蕭撇了撇嘴,她替平秋水將外袍除下,然後小心翼翼的解開里衣剩下的帶子,避開傷口輕輕的月兌了下來。
她的手指不經意劃過平秋水身體的時候,平秋水明顯緊張起來,雨蕭心中坦然倒不覺得有什麼,她湊近看了看那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嗯,還好傷口不深,不然傷及要害你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能死在你手里也值了。」平秋水突然冒出一句,雨蕭听聞卻皺了皺眉。
「你們在做什麼?」忽然門外傳來平劍鷹的聲音。
「少爺,老爺執意要進來,奴婢……」丫鬟慌張的跟在平劍鷹身後。
「下去吧。」平秋水說了句,丫鬟這才退下。
「世伯。」雨蕭站起身沖平劍鷹施了一禮。
平劍鷹看著雨蕭,心中納悶,她怎麼跑來尚書府了,「洛姑娘,你為何會在秋水房中?」
「爹,是我請她來作客的。」平秋水坐在床上並未動,眼底也沒有絲毫懼意。
「哦?」平劍鷹思索著看著雨蕭,他扭頭看向自己兒子時卻發現床邊染血的里衣和他胸口上傷,「你的傷是怎麼回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