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燦痕打開門,換下鞋子。♀他月兌下外套,甩手一扔搭在了沙發背上。
他去廚房用玻璃杯倒了半杯水,正拿起欲要喝,一個電話打斷了他。
「丁燦痕?」丁燦痕一震,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是你。」
電話那頭被他的回話弄得自覺尷尬,干笑了兩聲道,「對,是我。」
「你從國外回來了?」丁燦痕壓著怒火,重重的把玻璃杯墮到桌邊上。
「嗯。」
「國外生活舒服麼。」他不冷不熱的問。
「……還行。」接著是長段的沉默。
對方不想再僵持下去,首先開了口,「我想找你幫忙。」
「幫忙?」丁燦痕音量提高了些。
「後天是燦晨的生日,我想……」
「抱歉啊,我是不會幫你這個忙的。」他果斷的拒絕。身子倚著環形大理石桌,燈光詭譎照得他的身影黑暗無常。
「暮熙頤,你要知道現在的狀況。」丁燦痕說,「我哥他,已經結婚了。」他以簡短的音調結尾,輕快明了。
暮熙頤平靜的應,「我知道。」
「既然知道,這樣的事我勸你還是別做了。」丁燦痕說,「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要掛電話了。」
沒等暮熙頤回答,丁燦痕就按下了結束鍵。
十年,漫漫十年。
丁燦痕倒掉玻璃杯中的水,在櫥櫃中拿出紅酒和高腳杯。放好杯,傾酒瓶,深紅色的液體順著杯壁流入杯底,逐漸沉澱。♀
端著高腳杯,他坐在身後的吧椅上沉思不語。
十年前她告訴自己她沒死,讓他幫忙隱瞞。他眼睜睜的看著丁燦晨痛苦卻不能說出真相。一是他答應了暮熙頤,二是他不想說。
暮熙頤,這個女人讓他們丁家損失了近千萬的資產。雖然不是她做的,但她終是間接者。
如果不是她,很多事都不會發生的。
丁燦痕抿了口紅酒。夜已深,他仍沒起睡意。
期待了很久的七月二十六日終于來臨了,蘇望水的病好得也差不多。
這天,丁燦痕大清早的就把丁燦晨和蘇望水請來自家咖啡廳吃飯。當然了,咖啡廳只是提供個場所,食物則是由丁燦痕親自掌勺。
蘇望水沒嘗過丁燦痕做的東西。但看看丁燦晨,她對丁燦痕的廚藝放心了不少。這「不少」在丁燦痕沒端上那兩碗面條前,還是存在的。
「這是……」蘇望水不可思議的看著大白瓷碗中那團白不白,黑不黑的面糊糊。
「生日面啊,」丁燦痕解釋道,「我去拿筷子,你們等等。」他一溜煙的去了後廚。到他的身影看不見,蘇望水才猛得回頭,丁燦晨似笑非笑。
怪不得丁燦晨的廚藝如此了得!蘇望水算是恍然大悟了。
「丁燦晨。你確定這個可以吃,以及吃了之後不會拉肚子?」
「我不確定。」相當不確定。
丁燦痕很快就回來了。他熱情的催促著他們快點吃面,他們盯著眼前的兩大碗面半天不動筷。
「吃啊。」丁燦痕笑著說,兩顆小老虎牙很是顯眼。
「你怎麼不吃?」蘇望水呵呵的回笑。
「我吃過了。」
「……」蘇望水不能老杵在那里。她下定決心拿起筷子,夾起一兩根面條,閉上眼楮就往嘴里送。
一時間,酸味,苦味同時在口腔蔓延。席卷蘇望水的味蕾,刺激著她的大腦神經。她不禁皺起眉頭。
「不好吃?」丁燦痕不敢相信的問,「不可能啊,我是按照我哥教我的的方法來煮的。」
丁燦晨亦拿起筷子嘗了一口。一向淡定的他,此時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
「燦痕,你把醬油和醋弄混了。」這句話像是丁燦晨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
「給我來一口。」他奪過丁燦晨的筷子,就著他的碗挑了一口面。
頓時,他的表情只能用一言難盡來形容了。
蘇望水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太狂,眼淚險些掉了下來。
「這個,還是不吃了吧……」他窘迫的攬過兩個瓷碗,有些抱歉的看著他們倆。
「不吃,那你總得請我們點東西吧。」蘇望水坑人計劃正式啟動。
「請你們什麼?」丁燦痕看著她。
「請我們……去游樂場!」
丁燦晨沒異議。
丁燦痕重復。「游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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