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不客氣的接過,就在她正愁無法上藥的時候,榮非又從她手中將藥瓶奪了回來。
「真是笨手笨腳的,這可是好東西,可別給我浪費了。」
說完,榮非便打開瓶蓋強行拉過雲淺自顧上起藥來,許是疼痛使然,雲淺全然沒有反抗一下,竟出奇安靜的任由榮非按著她的脖子。
藥粉接觸到傷口時,雲淺疼得倒吸口冷氣,看著雲淺那隱忍疼痛卻一聲不吭的樣子,榮非不禁探究的看起她。
「看你這一身華服的打扮不像什麼跑江湖的,不過以你的身手來看倒也不是普通的閨房小姐,是哪個武將的千金吧?」
雲淺點點頭,並沒有說太多,想著自己這身體的前主曾是三王爺容玦的棄妃,她便戒備的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三王和七王向來對立,縱使自己是棄妃,但卻也曾是那混蛋容玦的人,為了避免七王榮非更深的猜疑和誤解,雲淺選擇了沉默是金。♀
榮非將藥粉輕輕點在雲淺那幾乎外翻的傷口上,雲淺疼得狠狠咬住朱唇,但是仍舊未吭一聲。♀
榮非見雲淺的脖子已經不再流血,于是收回了藥瓶,「痛就叫出來,你一個女人,就算疼得大叫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干嘛那麼難為自己。」
雲淺忍著疼,緊皺著秀眉淡道︰「習慣了。」
榮非調眉看緊雲淺,隨後不禁饒有意味的笑了笑,「本王真是對你越來越好奇了,就算是武將之後,可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不但殺人不眨眼,竟還如此堅韌隱忍,真是難得,你的父兄可是在皇都為官的?」
雲淺不想亮出底牌,搜尋著雲淺記憶中曾見到過的一個武將叔叔,便隨便扯了個謊,「不是,家父只不過是綏清府的一個六品武將,只因家父逼婚我才從綏清府跑來了這里,不料半路遇見山賊,打斗中不小心跌落了谷底,再然後……因為肚子太餓,所以才偷吃了你的果子。」
見雲淺的話說的極順,榮非便也未再有懷疑,在篝火的映襯下,雲淺那淡美如蘭的鵝蛋臉似是泛著一層柔美光暈,清麗中卻又帶著些許莫名吸引人的妖嬈,榮非一邊擦拭著自己的劍,一邊側過頭凝視向正在照顧榮顯的雲淺,一雙劍眉微微簇起。
「你這般在意緊張,只是因為他像你熟識的那個人?可他的名字叫榮顯,是我東蒼國的國君,並非什麼周毅。」
雲淺一點點幫榮顯擦干淨臉上那屬于她的血污,神色平靜的淡道︰「我不管他叫什麼,也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麼,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周毅,他只是暫時不記得我而已。」
榮非停下手中擦劍的動作,看著眼神堅定的雲淺不禁冷笑一聲,「還以為是個特立獨行的奇女子,原不過也是個滿懷算計的虛榮女人罷了。」
雲淺不悅的對上榮非那雙鄙夷著自己的幽深雙眸,「並非所有女人都向往那毫無自由的金絲牢籠,在意他守護他並非我想成為皇帝的女人,我只是在照顧我的周毅。」
「可他不是。」榮非擲地有聲的嗔怒反駁。
榮非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總之,面對如此執著的雲淺時,他卻異常的嗔怒,理由連他自己都解釋不通。
雲淺見這個話題再辯駁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于是閉上那含水的剪眸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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