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寵之庶女翻天 第一百五十八章 無情無傷

作者 ︰ 林夕溪

月靈呆坐在椅子上,看著溫穆遠去的身影,她勉強抑制的淚水便再也無法控制,如宣泄一般用處,心中苦澀,口中卻是一股腥甜涌了上來,她面上淚水不停地留著,身子猛地往前,順勢一口血噴了出去。

季香看溫穆出去,緊忙進屋,卻剛好撞見月靈一口血噴出來,她心里大驚,上前扶住月靈栽下去的身子,慌亂的喊著「公主」,而此時,月靈卻是漸漸地失去了那一絲游離的意識。

眼楮微微睜開,月靈感覺脖子之間依舊是火辣辣的疼,她動了動唇,卻發現喉間沙啞干澀,想要說話,卻疼的張不開嘴。

輕微的觸動卻是讓身邊的季香感覺到了,她面上一喜,看著月靈嘴唇干澀,緊忙拿過一杯水遞了過來。

月靈伸手接過杯盞,從沒有感覺清水是這般誘人,仰起頭,月靈猛地喝了一口,清冽的水流過月靈的喉嚨,卻並沒有讓她感覺舒服,反而咽下去的時候感覺喉間被什麼刺痛一般,她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瞧著月靈痛苦的擰著眉頭,看著月靈脖子上的紫紅色手印子,季香感覺有些酸澀,抽了抽唇角,終是沒有讓眼角的淚水流出來。

月靈看著季香的神色,心里暖了暖,至少,她還有一個人可以依靠!

「公主,您先休息一會兒,剛才奴婢已經吩咐廚房去住了潤喉的梨汁,馬上就送來了!」季香接過月靈手里的被子放在桌上,又扶著月靈躺在床上,看著月靈沒有一絲力氣,她心里不由得一陣心疼。

畢竟是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縱然月靈平日里囂張跋扈,但是對季香,卻是從來都沒有苛責過,季香也是個恩義的丫鬟,對月靈自然是忠心耿耿。

如今月王妃已經淪落到了這般田地,最然郁凝已經禁止了府中眾人的傳言,但是各種猜測和八卦自然是少不得的,有人說月王妃與之前進來看病的大夫廝混,如今被王爺揭發了事實,念在她是斬月的公主,這才把她囚禁了了起來。

也有人說,月王妃上次遇到劫匪,神經失常,已經變得瘋瘋癲癲,眾人不敢靠近。

眾說紛紜,但是如今唯一不變的是,月靈真的被溫穆囚禁了起來,原本熱鬧堂皇的輕舞齋,如今已經是慘淡無聲,沒有人敢接近。

月王妃已經在王府徹底垮了台,府中上下自然是看得清楚事實,雖說不上牆倒眾人推,但是之前幾乎人人都受過月靈的整治,如今似然都不給輕舞齋的人一個好臉色,就連那原本月靈都不屑喝的梨汁,也是季香千辛萬苦求了廚房管事嬤嬤要來的。

剛扶著月靈躺下,門外一個小丫鬟便端著一碗東西候在了門外,季香面上一喜,心里還想著,這里湯熬得還是真快,也不枉費她偷偷塞給了廚房事實嬤嬤的銀子。

出了內閣看著外面斷湯過來的丫鬟,季香面上頓了一下,這個丫鬟面生,似乎從沒有見過,她心里一顫,卻見那丫鬟已經端著東西走了過來。

「季香姐姐,這是王爺賞給月王妃的湯藥,請月王妃享用!」那丫鬟對著季香微微行了一禮,隨即將手里的湯藥端給了季香。

季香看著那晚漆黑的湯藥,心里咯 一下,那股味道他很熟悉,之前在斬月皇宮,她也曾經替斬月皇後端給其他的妃嬪。

「這是什麼?」季香皺著眉頭看著那漆黑湯汁,並沒有伸手去接,她看著送湯的丫鬟,冷著聲音問了一句。

那丫頭抬起頭看了季香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諷,之前月靈對這幫下人們沒少苛責,看著季香這樣的神情,心里不知是有多痛苦,但是想著是王爺的吩咐,那丫鬟頓了頓,道︰「這是王爺賜的安福湯,請月王妃趁熱服下。」

季香正要說什麼,卻見月靈扶著門框已經走了出來,眾人一怔,象征性地對著月靈行了禮,跟前端著湯又朝著月靈遞過去了一分。

「安福湯?這分明就是落胎之藥!」月靈看著那碗遞過來的湯,聲音沙啞的低吼,她眼中帶著狠厲,只是如今對于眾人來說,卻沒有之前那般緊張。

端藥的丫鬟暗自勾起了一抹笑,看著月靈痛苦的表情,心里暗自冷笑,面上卻是溫柔恭敬,道︰「月王妃,這湯藥是王爺賜下的,王爺說是什麼,奴婢們便如何稟報,月王妃還是盡快服下,不要為難咱們了吧!」

月靈面上一冷,伸手照著說話的丫鬟就扇了過去,道︰「什麼時候也輪到你一個賤婢對著本王妃指手畫腳的了!給本王妃滾出去!」

那丫鬟被月靈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臉上瞬間便腫了起來,她伸手撫著被月靈打腫了的臉,眼中帶著恨意看向月靈,道︰「不管這是落胎藥還是保胎藥,總之這是王爺賜下來的,奴婢們一定是要盯著月王妃喝下的!來人,給月王妃灌下去!」

說話之間,已經出來了幾個媽媽,看著架勢就要上前按住月靈。

季香一怔,看著走上來的媽媽,眼中帶著幾分威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跟月王妃也敢用強?看我不稟告王爺,剁了你們的腿!」

原本帶著戾氣的話,如今在眾人听起來,卻是那般軟弱無力,幾個媽媽上前推開季香,兩三個人一起將月靈鉗制住。

月靈原本就是身子虛弱,如今幾個媽媽一起過來,自然是沒有力氣抵御,一時之間,被幾個媽媽鉗制著,動都動不了。

「你們這幫刁奴,我要稟告王爺,將你們全都罰賣到邊遠去!我要見王爺!」月靈不甘的扭著身子,看著眼前遞過來的碗,她眼中帶著無比的驚恐。

雖然之前月靈一心想要弄掉這個孩子,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竟然有些接受了這個孩子,在這之前,她也想明白了,似乎對溫穆也看得清楚了,以至于到現在,她竟然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月靈拼死地掙扎著,可是身子卻使不出一絲力氣,她哭喊著,掙扎著,絕望和無助同時從心底涌了上來。

「王爺現在可沒空見你!你還以為你是當初那個眾人恭謙的王妃嗎!如果你識相,就乖乖喝下這碗藥,免得受苦!」按著月靈的媽媽掰開月靈的嘴,硬是灌了進去,一碗稀黑的湯汁大部分灌進了月靈的嘴,幾個嬤嬤這才松開。

季香在一邊看著月靈被人灌藥,卻是掙月兌不開鉗制,她眼中不停地流著淚水,只是,依舊掙月兌不開,第一次,她感覺自己是這般無力。

灌完了安福湯,眾人退了出去,輕舞齋原本的丫鬟都被換了,如今都是溫穆派來的人,看著月靈和季香抱在一起痛苦,只是當做沒有看到一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月靈在季香懷里低低輕喃,身子不住的顫抖,片刻,只覺得**一陣刺痛,她便痛苦的喊出了聲。

季香看到月靈**不斷溢出的血,心里大驚,朝著外面大聲地喊叫呼救,良久才有人回應,慢慢吞吞的出去找大夫。

空曠的大屋子,只剩下季香和月靈像話抱著顫抖,這個時候,月靈似乎真的明白當年看著那些死在斬月皇後手底下的妃嬪,那種絕望和無助,她如今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

清越小築。

溫穆正端著一碗椰棗珍珠湯喂到墨瀲跟前,墨瀲看著溫穆眼中的期許,有些無奈地張開了口喝了進去。

屋內一片安靜溫馨,只听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兩人頓了頓,看到紗織慌亂的步子正朝著屋里跑來。

「王,王爺……」紗織跑進來,看著溫穆和墨瀲,趕緊的跪了下來,氣還沒有喘勻,便著急說道︰「月,月王妃雪崩!」

墨瀲一頓,看著溫穆听到這話,他的面上沒有絲毫波動,溫穆自然是沒有跟她說月靈的處置,但是墨瀲卻早已經知道了,原本就知道溫穆是冷煞無情,如今看來,傳言並非虛假。

「讓府醫過去看看,要留她一條性命!」溫穆看著紗織,面無表情的吩咐著,隨即便轉過身看著墨瀲。

紗織看了溫穆和墨瀲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安靜地退了出去。

墨瀲伸手遞給溫穆一杯熱茶,溫穆看著墨瀲,接過她手里的茶,另一手攬過她的腰,道︰「任何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感覺到後腰的顫抖,墨瀲面上動了動,順著溫穆的力道靠進了他的懷里,低喃,道︰「任何人嗎?」

溫穆一怔,低頭看著墨瀲清澈的水眸之間瀲灩波動,他頓了頓,片刻,在墨瀲的青絲上印上一吻,道︰「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任何傷害,都有我擋在你的面前!」

墨瀲心中暖意微微帶起,她唇角勾起,面上帶出一抹淺笑,伸手攬著溫穆的腰,墨瀲將頭靠在了他的心口,那般踏實。

正直晌午,安睡了一個下午,墨瀲緩緩地睜開眼楮,身邊溫穆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隱隱約約的她記起來,溫穆說是要進宮一趟,想必現在還在宮里沒有回來。

按照往日的習慣,錦嬤嬤和素兒陪著墨瀲去王府的花園里散步,紗織不比素兒安穩,便在一邊拿著單薄的衣服隨時伺候著。

步子緩慢的在花園里踱步,如今少了月靈的聒噪,這花園安靜了不少,鼻尖飄來一陣清淡的香甜,墨瀲仰起頭嗅著這清甜,步子不知不覺便轉進了小路。

錦嬤嬤和素兒見她面上帶著笑,也不忍心打斷,便跟著墨瀲到了小路邊上,傳過小路,眾人一怔,卻見郁凝和如蘭帶著幾個丫鬟,正在池塘邊上喂魚。

墨瀲再返回已經是為時已晚了,郁凝和如蘭已經都看到了她們,素兒擰起眉頭剛要說話,卻見墨瀲唇角勾起,朝著郁凝走了過去。

眾人行禮之後,郁凝朝著墨瀲微微一笑,看著墨瀲一身清淡的妝扮,她將手中的魚食灑進了池塘,道︰「妹妹今日氣色看起來甚好,月復中胎兒可是坐穩了?」

墨瀲的手搭在小月復輕柔撫模,眼中帶著滿滿的笑,那種滿足感,是郁凝從來沒有見過的,她覺得心中如利刃割一般,刺痛過後,便是鮮血淋淋。

「多虧錦嬤嬤,如今孩子已經平穩了,只是偶爾動,讓我不安。」墨瀲看著郁凝,眼中悄悄地仔細瞧著她面上的表情。

听著墨瀲的話,郁凝這才發現自己找了一個多麼煎熬的話題,她面上動了動,轉過頭看著素兒,轉移話題,道︰「這個丫頭倒是長得挺清秀,可是剛進府的嗎?」

郁凝的話一出口,眾人大驚,看著郁凝面色含笑的指著素兒,眾人心中一顫,面上帶著難以置信。

「這是我身邊的素兒,是隨著妹妹進府的,姐姐難道忘記了嗎?」墨瀲面上帶著幾分驚訝,看著郁凝的模樣,她心里卻是冷笑一聲。

郁凝剛要說話,卻被如蘭拉了一把,如蘭到墨瀲跟前,面上帶著溫和甜美的笑,道︰「多日不見,素兒妹妹卻是真的變了模樣呢,剛才連我都差點認不出來,咱們家王妃卻是真的沒有認出來!」

說話之間,如蘭朝著一起來的丫鬟們使了一個眼色,丫鬟們頓時醒悟過來,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素兒姑娘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真的險些認不出來呢。」

墨瀲看著眾人一副認真的樣子,唇角勾了勾,並沒有糾結剛才的事,反而說起了過段日子王府擺宴的事。

眾人見墨瀲轉了話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順著墨瀲的話,郁凝倒是如師者一般,細細地跟墨瀲講著。

原本一炷香的散步時間,今日卻是走了足足半個時辰,回到清越小築,已經是掌燈的時間了。

侍奉著墨瀲洗漱換衣,錦嬤嬤將油燈挑亮,便退了出去。

墨瀲迎著月光拿著藥典細讀,抬起頭,對面閣樓上的身影映入眼簾,她的眼楮眯了起來,只是,還沒來得及收回神,卻見一襲白衣閃過,屋子里瞬間便多了兩個身影。

看著花非樓不似平常的輕佻狂妄,墨瀲面上動了動,身子卻依舊是依在窗口,眼楮直直的看著他。

楚 一襲黑衣,若不是月光之下,似乎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安靜地守在墨瀲身側,雙手抱劍護在胸前,一如他往常沉靜的性格,一句話都沒有說。

三人似乎是靜止一般,誰都不說話,只是看著對方,良久,花非樓終于打破沉默,他輕身一躍從窗口跳進了屋內。

伸手從腰帶間取出一個紫色的琉璃瓶,將里面的藥丸倒出來,遞到墨瀲跟前。

墨瀲看著花非樓,伸手去接,卻被楚 攔住。

楚 眼楮盯著花非樓,帶著幾分怒意,轉過臉楚 的聲音低沉,道︰「你還相信他?」

墨瀲看著楚 ,她面上清淡無波,水眸之間瀲灩出點點的漣漪,卻並沒有冷煞的氣息,看著墨瀲這般,楚 一怔,隨即攔著她的手便落了下來。

伸手將花非樓手里的藥丸接過來,墨瀲就著花非樓送過來的清水將藥丸服下,依舊是平靜無波,墨瀲的眼楮直直地看著花非樓,卻讓他不由得心里抖了抖。

當日在星夜閣,花非樓其實知道長公主帶兵去了青雲山,這件事,郁凝也知道,而且,她也因此拖著花非樓,原本楚 給花非樓傳了消息,到最後他也沒能去青雲山,當日若不是溫穆趕去,肯定是避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而且,明明是已經看出了郁凝的用意,花非樓卻依舊是陷入她的溫柔陷阱,置墨瀲生死于不顧,口口聲聲說是她的親人,如今這樣的行為就是等同于背叛!

楚 一生最是守信,如今花非樓這般,已經在他心里失去了信任,不管之前花非樓怎樣幫助,如今在他面前,他的任何行為都是可疑的。

墨瀲感覺到楚 的防備,面上動了動,唇角稍稍勾了起來,道︰「你可想好了?如今她已經慢慢的散去了記憶,若你還是猶豫,那我便將她送走!這,是我對你承諾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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