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突然的,兩行清淚一涌而出。
那淚水涌的太快,太突然,突然到歐陽寶貝在還未察覺,還來不及掩飾便這般流下,轉眼間,她只能以手掌遮面,「嗚嗚」的哭泣著。
末流觴不耐皺眉,沖暗處保鏢示意便有人將歐陽寶貝拖出古堡。
淺頃顏好笑的抽了抽嘴角,為了掩飾笑容她特意把頭低下,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抽搐,再抽搐。
歐陽寶貝是歐陽續的女兒吧?那個黃金大亨,歐陽寶貝也是社交中的名媛,雖然她不參加這些聚會卻也略知一二,雜志封面上經常會出現這女人的照片。
礙事的走了,末流觴收起冷戾,正欲說什麼,管家送來了邀請函,精致的卡片,粉紅色的筆跡,閨秀的字體,一看便是出自女人之手。
淺頃顏輕輕的哼了聲,瞧瞧,才剛到M國呢就那麼的女人巴上來。
末流觴神色莫測的把玩著卡片,深邃的眸子里不知存在著什麼,她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
「晚上帶你出去玩好嗎?」
一向對女人抗拒的末三少竟然露出這麼一副神情?氣勢很冷峻,冷峻中莫名的柔和,這種柔和她有種熟悉感。
淺頃顏心里略略的沉了沉,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滋味,瑟瑟的,狠狠的,莫名的虛空,抓不住一切的虛空。
她低著頭,狠狠甩了甩,暗暗警告自己︰「想什麼呢?」
調整好心態,便「嗯」了一聲,她很好奇,卡片的主人是什麼樣的,竟然讓末三少有了這樣的神情,或許她可以撮合撮合,這般,他便不會糾纏自己了吧?
只是,如此一想,這心底的怪異又濃了些。
「嗯。」末流觴摟住她縴細的腰,溫熱的唇輕輕的映上額頭,口張張合合,他似乎在重復著她的字︰「顏顏,顏顏,顏顏……」
低低的,一聲聲的,嘆息著。
她來不及探究其中的意味便被帶著上了車,車子很快進入鬧市,一家高級會所。
這地方是學校那些千金常來的地方,推開門進入,軟軟的地毯,很舒服的冷氣。
服務員最先看到的是淺頃顏,她不屑的打量了一眼,嘲弄的笑了笑,「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廉價街請出門直走左轉。」
這話還沒落音,她便對上一雙比冷氣更寒顫人的眼眸,帶著風雪般的冷厲,服務員手顫抖著一松,手中的指甲油落地,發出最沉悶的響聲,卻是無聲,艷紅色灑開,妖艷極了,便如眼前的男人。
另一個年紀較大的中年婦女迅速走了過來,她極其簡單的對服務員說了一句,「對不起,你被解雇了!」
服務員張著紅艷的嘴,抽抽噎噎的想要求情卻被女人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若是這服務員再不識好歹的開口,只怕不是解雇那麼簡單,能不能找到像樣的工作也成了問題。
瞪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而是熱情的上來問好,帶著幾人進入貴賓室。
「末少,怎麼親自過來了?」女人問話距離把握的非常好,熟絡卻又不會太過,難得的是,末流觴竟也「嗯」了聲算作回答。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末流觴竟與這家會所很熟識?他經常光顧幫女人買衣服?她那里知道,在末流觴飛往M市時,便讓人布置了一切,如今,她的臥室衣櫥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
跟在身邊負責照顧淺頃顏起居的女佣交代了幾句,便有人帶著淺頃顏去試衣服。
造型師是個很帥的男人,健談,特別有一雙迷人的眼楮,觀察了許久,他贊嘆說了句,「神哪!這真是造物主的結晶,上天最唯美的寵兒。」
對于這樣的贊美淺頃顏淡然一笑並未當真,這大概是營業手段的一種吧!不過,不可否認,這個男人很討喜。
末流觴進入造型間便是見到這樣一副畫面,彎彎的卷發梳在腦後一側,帶著層次感的垂下來,眼楮看起來很水潤,小小的唇是果凍感的粉色。
白色一字肩禮服,裙擺是金絲織就,純潔中又平添撫媚,他幾乎快迷住了,然,當他看到她和那個洋鬼子造型師用一口流利的英文交流著,時而輕笑,時而魅惑,那樣子,勾人的緊。
他狠狠眯眼,這小妖精!一股醋意佔據胸臆,他大步上前,隨著他的動作,立時便有保鏢將淺頃顏與那造型師隔開。
自化妝鏡中看到氣勢沉沉的末流觴,淺頃顏下意識淺笑,這笑,讓一陣火氣的他軟了,冷硬的線條開始柔和,他走上前,傾身,淡淡的呢喃,「我的顏兒,你好美。」
淺頃顏心霎時跳亂了一拍,眼前的臉越來越近,兩唇相接前,她臉向後縮了縮,他卻不容她躲避,有力的指尖掐住她尖尖的下顎,力道剛剛好,既不會讓她覺得疼,不絕不讓她輕易逃開。
淺頃顏張嘴想喊他的名字,他卻瞧準機會,覆唇而上,淡淡的煙草氣息。
淺頃顏很可恥的被征服了,兩只小小的手,無意識的揪住他的衣服,燈色下,臉蛋微仰,承受著這吻,甚至慢慢的在回應。
末流觴得意一笑,在她快要無法呼吸時,傾身抱起她,向著車子走去,臨走時,他不忘狠狠的瞪了眼造型師。
造型師捷克狠狠抖了三抖,心中唯一的想法,中國男人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