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boss霸愛妻 069大膽的冷家兄妹

作者 ︰ 風間蒼月

「我不是小三,淺傾顏你才是小三,我和他從小就認識,我們有婚約,我們是青梅竹馬!」

狂吼在酒店走廊響起,冷泡沫看著兩人消失的身影氣的發抖,心里的苦是越來越多。

不過,想到房里的男人,她忽而笑了,他愛的是你又怎麼樣?如今,還不是在我的床上,淺傾顏,你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

她朝地上啐了口,艱難的爬起身,朝著房間走去,轉身將門關上。

「哥,你出來吧,人走了。」冷泡沫沖著衛生間喊了句,就一瘸一拐的朝著換衣間去。

衛生間里靜默了許久,才有人從里面出來,冷少軒看了眼床上,光著上身卻穿了長褲的好友。

重重的閉眼,今日做的事兒,他突然有些後悔,都是听了這丫頭的唆使。

冷泡沫換了衣服出來,看著冷少軒一臉悔色,不屑的笑,「怎麼?怕了?悔了?哥,你可是冷家未來家主,這點膽量怎麼能帶領冷氏百年輝煌?再說了,這樣做又有什麼不好了?你不是喜歡淺傾顏那丫頭嗎?只要我嫁給了末流殤,做了末家三女乃女乃,我一定哄好末杰,讓他做主,允了你和那丫頭。」

冷少軒冷笑,「事情只怕沒那麼簡單。」

冷泡沫目光順著他來到末流殤身上,「你是說他?」眉目眯了眯,「確實麻煩,不過,只要處理的妥當,倒也無妨。」

「煞那家伙,你不是想辦法把他支開了嗎?那麼待會,你把他扶回酒吧,當做什麼事兒也沒發生就是,至于淺傾顏,我了解她,對于這樣的事兒,她根本不屑問,就會判末流殤死刑,喏,這就是你自命清高的女神。」

冷泡沫捂嘴呵呵一笑。

冷少軒眯著眼,像是從來不認識自己的妹妹一樣,「你確定你是冷泡沫?我的親妹妹?」

冷泡沫白他一眼,並沒有接他的話,「至于淺傾顏身旁的小賤人,我更不會給她機會開口。」神色冷冷一笑,盡是恐怖駭人。

冷少軒一個激淋,上前,抓住冷泡沫的臂膀,「冷泡沫,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醒醒吧,從末流殤的魔咒里醒來。」

冷泡沫使勁掙月兌他,冷笑,「冷少軒,那你能從淺傾顏的魔咒醒來麼?我就不知道那女人哪里好?除了那張臉可取,其他一無是處,血統不高貴就算了,還卑賤的很,我都沒有反對你們,你又憑什麼說我?」

「我和末流殤青梅竹馬,我們是未婚夫妻,是淺傾顏橫cha一桿子,作為我的哥哥,你不站我這邊也算了,我被打你無動于衷也算了,可是,你卻不能讓我死心,我這顆心,為了他而跳動,你讓我死心,便把我殺了。」

冷泡沫極端的咆哮,直著床上的男人,情緒異常激動。

冷少軒被說的啞口無言,似乎這才注意到她臉上的傷。

「沒事吧?」伸手模她的臉。

冷泡沫撇開臉,「我沒事,你快把人帶走吧!到時候,連累了你,連累了冷家,我擔不是這個責任。」

冷少軒沉默半晌,將床上的末流殤扶起,穿上衣服,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住,半回頭,對著冷泡沫說︰「其實,你今日算計的何止是他和淺傾顏,還有我。」

冷泡沫一愣,嬌笑,「哥哥,妹妹的幸福不算計怎麼能得到呢?哥哥,你會幫我的,是吧?」

我沒有做錯,沒有做錯,古言雲︰無謀怎得天下,末流殤對她而言就是天下。

冷少軒在門口,看著冷泡沫的背影,越發覺得陌生,是什麼時候改變了?還是……他從來不曾了解自己的妹妹。

黑眸沉寂,他帶著末流殤往樓下迪吧走去。

還是剛剛的位置,剛剛的人。

「冷少,末少怎麼喝成這樣了?」這里的小姐上來幫著把末流殤放回沙發。

「嗯,在洗手間吐得厲害,這會不省人事了,讓他睡會吧!」冷少軒看了小姐一眼,又看向和其他小姐玩的正嗨的末流。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的緣故,總覺得,他那雙眼楮,似乎能看透一切。

垂眸,暗怪冷泡沫大膽,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末三給算計了。

但也不得不說,她這個空子鑽的極好,強大如末流殤,若不是這次沖擊大,冷泡沫也鑽不了這個空子。

畢竟,他認識他二十載,從未見他出現過這種場合,更是滴酒不踫,總說喝酒誤事,清醒的讓人害怕。

「事兒辦完了麼?」末流從溫柔鄉里抬頭,戲弄的笑,那雙眼楮,似乎看透了世間一切骯髒。

冷少軒心突突的跳,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他掩了眸,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還未開口,一道女聲介入。

「末四哥說的是什麼事兒?你們太不夠意思了,擺了局也不把妹子叫上,呀!殤他怎麼了?怎麼喝那麼多?」

冷少軒驚訝的看著冷泡沫,想著,那麼快,她就把痕跡磨滅了?

冷泡沫余光掃了冷少軒一眼,暗罵,廢物!

末流別有深意的看了冷泡沫一眼,舉杯,笑,「今時不同往日,冷妹妹,這是修煉成精了。」

冷泡沫嬌嗔的別了他一眼,「瞧末四哥說的。」她美目四顧,「怎麼不見大哥,二哥和顏顏?」

冷少軒听她竟然提起淺傾顏,心頭一跳,手心嚇得出冷汗。

「呀!我居然把我妹妹忘了。」說著就要拿出電話。

冷泡沫嘴角僵硬,「這麼晚了,就別打了,估模著睡下了。」

末流挑眉笑,「顏顏睡得向來晚,再說,如今大家心情都不好,讓丫頭出來散散心。」

冷泡沫真想抽自己大嘴巴,沒想到末四這樣不依不饒的,還是他已經發現了什麼?

微微眯眼,不可能,他不可能發現什麼,她做的那麼隱秘,所有痕跡也抹了。

……是在詐她吧?

哼,末家的男人,果真都不是省油的燈,不過,這電話真不能讓他打過去,否則就穿幫了。

「末四哥,你也說了,如今大家心情都不好,顏顏估計早睡了,你就忍心打擾她?」

末流要笑不笑的把手機玩轉在掌心里,和冷泡沫對視許久,「冷妹妹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顏顏的事兒了?」他靠近她,唇和她貼近,吹出一口熱氣,「怎麼就害怕我把電話打出去呢?」

冷泡沫心髒倏的狂跳,她捏緊手腕上垂下的鉑金手鏈,逼著自己面不改色,表情自然,「末四哥哪里話,這麼說,可就冤枉我了,若你不听,打便是,我也只是關心顏顏,畢竟,她以後可是我小姨子。」

末流冷冷的盯著她,半晌,挪開身子,重新回到美人的懷抱,翹著二郎腿,隨意的點了根煙,「我只是說說,瞧把我未來嫂子嚇得。」

冷泡沫松了口氣,也笑,笑的很不自然,因為末流口里嫂子二字,包涵的諷刺。

末流將她的表情收進眼里,嘲諷的弧度加大了些,他以為有幾斤幾兩呢,也不過如此嘛!

冷泡沫和末流的對話,冷少軒是一句嘴也不敢cha,就怕讓末流窺的對冷家不好的東西。

他閉眼,喝酒果然誤事,如果不是他今日把酒喝多了,也不會把持不住心,讓冷泡沫誘惑他做出這些事,他如今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和自己親愛的妹妹綁在一條船上,甚至冷家,也被拖下了水。

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要冷家傾盡所有,毫無保留的支持她,冷少軒暗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疲憊的揉額頭,「時間不早了,我看散了吧!」

……

迪吧門口,末流摟著一個美人離去。

冷清的街道上,除了路燈,樹影,寒風,再就是醉醺醺,寥寥無幾的浪蕩子。

冷少軒和冷泡沫目送著車子離開,過了好久,冷少軒轉身,獨自上車就要離去。

冷泡沫攔住他,「冷少軒,你剛剛差點壞了事,你知道嗎?」

冷少軒氣的狠拍方向盤,「冷泡沫,你在做這事的時候,想過冷家沒有?」

風一吹,又吐了場,酒醒了,剛剛的事兒越想越心驚,如今看冷泡沫的眼神更是陌生的緊。

冷泡沫明明在心里罵廢物,卻是不動聲色,委屈的紅了眼,默默的站在哪兒!

事情已經成功一半,可不能讓冷少軒一時發瘋壞了自己的好事兒。

冷少軒目光一閃,嘆息,不過是個為了愛情痴狂的丫頭罷了,況且,他們是親兄妹,從小到大,他也沒幫過她什麼。

閉眼,妥協,「上車,我們回家。」

「嗯。」吸吸鼻子,冷泡沫鑽進車子,一抹冷笑在臉上逝去。

另一輛車上,末流斜斜的椅在美人兒身上,指著大腿,「這不舒服。」

美人兒咬牙,捏腿。

「這疼。」手指胳膊。

美人兒再次咬牙,捏胳膊。

「呀呀……還有這兒!」這次指的是撅起的嘴。

美人兒咬牙切齒,捏上他的脖子,我看把這掐斷氣了,一切都好了。

「別別別……」末流張牙舞爪,轉身就要撲倒美人兒。

美人兒正色,「四少,別鬧了!」夜色下,那雙秋水伊瞳閃過復雜的光,末四少,似乎只有在面對淺傾顏才會不一樣。

出了淺傾顏,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紈褲。

「沒勁。」末流撇嘴,坐直身子,優雅的抽出濕紙巾,擦拭著那雙比女人還美的手。

「你說,今天冷家兄妹打的什麼鬼主意?」

美人兒眨眼,「要不要我去查查?」

末流奇怪的看著她,「不要你去查,我告訴你干什麼?」

美人兒撇嘴,面對末流微笑,手慢慢的打開車門,時速200毫不減速,她身子向後仰,長腿向上一翻,躍上車頂,消失。

末流對著外面吹口哨,「美人兒,功夫越來越長進,真替少爺我長臉。」

某處的美人兒翻了翻白眼,身影詭異的躍向黑夜。

淺傾顏和薛寧沒有再回酒店,而是沿著街邊一直走,走回淺傾顏的公寓。

兩人避開記者,從後門進去,進了屋子,拉開燈。

看著屋子,淺傾顏許久不能回神。

「顏顏……」薛寧咬唇,懊惱自己沖動,強行拉著她去,也不管她是否接受得了。

薛寧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大大咧咧,仗義,容易沖動,事後後悔。

淺傾顏只是將身子靠在她身上,眼神平靜,「薛寧,我餓了,可是我好累,你能不能發揮你的廚藝,填飽我的胃。」

薛寧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你累了就去洗個澡,解解乏。」

「嗯,看你的了。」淺傾顏想要回她一個笑,只是嘴角太僵硬,勉強為之,只怕不好看。

上了樓,找出睡衣,進浴室,放水,呆呆的坐在浴缸旁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腦海里出現兩個聲音。

「你……」

「什麼?」

「是什麼時候,對我……」

「喜歡你,甚至愛著你的?」

「嗯。」

「不知道。」

「爸爸讓我勸你回去相親。」

「你在意嗎?不必在意,我心里只有你。」

眼淚似落線的珍珠,不停的墜落,她按住心髒的地方,疼的無法喘息,像溺水的人,滑落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討厭現在的自己,真的討厭,所以,哭吧,淺傾顏,狠狠的哭一場,把你和他的過去埋葬,便如他所說,你們完了,真的完了……

在浴室呆了一個小時,淺傾顏從浴缸里出來,穿上睡衣,將頭發吹干。

出了浴室,打開電腦,首先做的一件事,打出一式三份的離婚協議。

沒有那麼麻煩,也不必進行財產分割,沒有子女撫養權要爭取,真的,簡單的再簡單不過了,只要由她的律師,將協議帶給他簽字,然後去中國駐使管蓋章。

那麼協議就會生效,淺傾顏不知道懷著怎麼樣的心情,將這份協議打出來。她只知道,這份協議打完,她似乎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筋疲力盡。

愣楞的盯著電腦好一會,才開始做第二件事,那就是把自己的公寓掛上銷售網站。

明明知道這樣做,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可是她,還是想要這麼做,斬斷這邊的所有關系,或許,她的心就能重生。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時間已是凌晨兩點,她突然想起薛寧還在樓下,慌忙跑下樓去。

以為她可能睡著了,卻是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看著某一處。

「薛寧,對不起,我有事處理了下,讓你等了那麼久。」淺傾顏抱歉的說。

「我沒事,你那麼客氣,我還不習慣了。」薛寧白她,「就是知道你磨蹭,才沒先做好吃的,現在你下來了,就等一會,我馬上好。」

「嗯。」

薛寧進了廚房,很快就有切菜的聲音傳來,不到十五分鐘,淺傾顏已經聞到了香味。

軟滑豬腸面,濃濃的蘑菇湯,柱候醬,耗油,糖,淋上豬腸,撒上蔥花,面條的筋骨很有韌勁。

淺傾顏難得的被勾起了食欲,吃了小半碗,最後實在吃不下了。

兩人坐在飯廳里就是沒人想說話,仿佛兩個人,一起,想將剛剛的事情遺忘。

過了許久,淺傾顏問,「怎麼突然回國了。」

「突然麼?在美國,看到了這邊的新聞就過來了,第二點,就是想告訴你,學校請來了唐儒……」

「唐儒?那個世界頂級心理專家,憑借心理學,行為分析學就能窺視一個人的內心,分辨一個人的謊言,清楚一個人的思維方式,是他嗎?」

薛寧白她,「還有幾個唐儒能出動咱們彼得怪獸三番邀請的。」

「也是。」淺傾顏贊同的點頭。

「哎呀!你能不能听我說完,你再說。」

「嗯,你說。」

「學校請來唐儒,讓他在學校選兩個關門弟子,只要學有所成,得到唐老師的肯定,學校發資深心理師資格證,並且會被會被學校供為坐上賓,听說一節課,可是收入不菲呢!唐老師十年前收走的弟子,如今可是社會上有頭有臉有地位的,我覺得對你來說是個機會,心理系拔尖的也就你和那人渣。」

淺傾顏雙手握拳,抵住下顎,「有一點你不知道,這唐儒的正在名字是艾倫。希伯來,因為喜歡中國文化,才給自己取名唐儒,他不僅是個心理師,還是英國皇室的伯爵,能成為他的弟子,也就間接和英國皇室掛上關系,而且,這不僅僅是我的機會,也是你的機會,不許放棄。」

淺傾顏牢牢的抓住薛寧的手腕,眼眸微眯。一雙鳳眼斜挑,就像只慵懶的貓。

薛寧拍卓而起,「嗦嘎!」雙眼放光,一秒後,憋氣,癱坐在椅子上,「我不放棄有屁用,成績平平,哪能入得了唐大師的法眼!」

淺傾顏白她,尖指戳了戳她的腦袋,「好了,睡覺了。」

這一夜,兩個人,難眠。

末流殤覺得很口渴,頭也疼,眯著眼,看向厚重的簾布外,天已微微亮。太陽離開了地平線,緩緩上升,光芒很美,不刺眼。

這是他有生以來,頭一次宿醉,滋味真tm難受,昨日做過的事兒,竟也想不起來了。

揉了揉眉間,起身下床,椅在窗口,點了根煙。

這大概是今日他最閑的一刻,待會還有很多事要做,他在盡量的讓忙碌麻痹自己,不去想她。

不知道怎麼面對,母親的臉,總是橫在他和她之間。

洗了臉,換了衣服下樓去,末家大宅樓下,正傳來鞭炮聲,末流隕請來的和尚正在做法和講解。

「大少,按照中國的習俗,死者去後,要給親朋發喪貼,登門通報死訊。

雖然記者早將這事傳的沸沸揚揚,卻是必不可少。

入棺前,要整容,剃頭、刮臉、換擦洗身、穿壽衣等,然後再以白綢掩面。

這一些,都得四位少爺親自完成。

民俗以為,不能給死老穿皮衣皮褲,否則死者會轉世為獸;

為死者穿衣時,不要將眼淚滴到死者身上,否則以後做夢就見不到死者。

要為死者配木梳一把,鏡子一面。

在死者死後的二十四小時內,要由專人選擇好時刻,正式將尸體移入棺中,入棺時,死者一般是頭朝里腳朝外。

死者家人在老人死後到正式放入棺材期間,要晝夜輪流守護在死老鋪側,以示服孝,叫做」守鋪「。

死者入棺之後,家人守護、睡臥在棺旁,叫」守靈「,也叫」困棺材「。

因為要選擇吉日吉地安葬死者,因此,要停樞在家,稱為」擱棺「或」停棺「。」擱棺「的風俗,一般要擱七天。」

末流隕黑眸看著停棺的地方,眼眸深幽,「我媽是很傳統的中國人,就按照中國的下葬習俗來,我們不懂這些,就靠大師了。」

「阿彌陀佛,大少客氣了,你居然請了老衲,老衲定當不辜負,只是接下來,要委屈幾位少爺了。」

幾個小和尚「當……」一聲敲木魚,開始念經,明天才是賓客來臨的日子。

今天他們要做的是給余芬抹身,洗臉。

末家四個少爺正打算把遺體抬進帳篷里,因為中國有死者不能入門的習俗,否則靈魂便會被門神牽制住不能離開。

「我來吧!」就在四人正懊惱不知怎麼做的時候,身後傳來輕淺的聲音。

末流殤身子霎時僵住,背對著她,一動不動。

末流轉身,「我就說,作為女兒的不來,像話麼?」

淺傾顏沖他笑,「你說的是,一日是母親,那就是一輩子的母親。」

不管發生過什麼,她和她都是十年母子情。

她今日穿的是一條黑白連衣裙,白色的外套,手腕上帶著孝。

卷發松松散散的攏在一側,素淨的臉有些蒼白。

「顏顏,你來了就好。」末流隕揉了揉眉間,疲憊之色盡顯。

「顏顏,媽就交給你了。」末流謙看了末流殤一眼,走開。

淺傾顏走到遺體旁邊,擔架上,白布從頭遮到尾。

推著擔架往帳篷走,一只手臂橫來抓住了她,「我幫你。」

淺傾顏身子一抖,鳳眼冷冷的看向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放開擔架,覆上他的手,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一震。

笑意更冷了,手心用了些力,將他手臂隔開,末流殤猝不及防,竟真被她將手甩開。

「顏顏……」末流殤嘆息,低語,聲音低的似乎自語。

淺傾顏勾勒嘴角,冷冷的,「髒!」

末流殤倏地抬頭,鷹眸微眯,看著她消失在原地。

帳篷里面,因為死者不能見光,所以很昏暗,只有一支白色蠟燭,微弱的火光閃爍,搖擺。

淺傾顏將擔架擺在中間,慢慢的拉開白布,于芬死的時候似乎心願未了,眼楮不閉,淺傾顏伸手幫她闔上眼楮,「你放心吧!你的心願,不會成空,我會離開的,遠遠的離開。」

帳篷外靠近的身影一頓,伸出的手,慢慢的放下,眉頭深深糾結著,瞬間,痛的不能呼吸。她的話,在他的心頭,刺出了一個洞。血淋淋的,他閉眼,慢慢的轉身,離去。

末流殤的接近,淺傾顏是知道的,接近、離去,直到他的身影已走遠,淺傾顏才動了動嘴角。將視線回到眼前,做了她十來年母親的臉上。

一點也不怕,這種事,記得十歲的時候,媽媽不在的時候,她也做過。

將于芬的衣服解開,用溫水帕子幫她擦拭身子,頭發梳成她平時最喜歡的發鬢,穿上準備好的壽衣。

一切完畢,她來到離于芬三步的地方,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媽媽,女兒在這送你最後一程了,願你在那邊,拋開所有的心傷,真正的快樂。」

三個響頭完畢,她站起身,轉身離去。

「顏顏……」末流璜見淺傾顏出來,擔憂的上前。

「我沒事兒!」淺傾顏抬頭,正好看到冷泡沫兄妹趕到,冷泡沫無言的跟在末流殤身邊,不時的遞上一個關心的眼神,顯得很是體貼。

末流璜順著她的眼神看去,不滿的皺眉,「這老三是怎麼回事兒?」

淺傾顏撇嘴,「我先回去了,明天入殮,我再過來。」

「你這是在逃避。」末流璜不贊同的拉住她。

「我沒有,我只是累了。」淺傾顏甩開他的手,朝著大門走去,正巧冷泡沫和末流殤就在門口,擦身而過時,淺傾顏駐步,偏頭,看著距離挨得很近的兩人。

冷泡沫緊張的捏緊拳頭,呼吸都快停掉了,她真怕淺傾顏一時發瘋,把昨天的事兒拿出來質問末流殤,那……她所賭的,將會成為一個笑話,冷家也會成為炮灰。

她沒想到,淺傾顏還沒等她實施第二步,她就出現在末流殤身邊。

但願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不會說。

淺傾顏笑意冷凝,「恭喜你了,冷小姐。」

冷泡沫僵硬著嘴角,低下頭,雙腿不停地打顫,淺傾顏冷冷的看了眼她的腿,轉眼看向末流殤,「也恭喜你了,末三少,也恭喜你們昨晚……」

冷泡沫心髒都快跳停止了,兩眼一翻,昏倒在地。

冷少軒驚得高呼,「泡沫!」三步跑來,隔開她和末流殤,接住她的身體後,看著末流殤,「她昨晚太累了,殤,帶她去客房吧!」這話,可真是一語雙關的暗示,各人听進耳,各有不同的理解。

末流殤冷冷挑眉,理都未理,拉著淺傾顏就要走,冷泡沫急的猛掐她哥的手腕,讓他想辦法。

冷少軒又說︰「殤,我妹妹可是為了伯母的事兒才會那麼疲憊。」

于芬的名字,似一根刺,劃痛著兩個人的心,末流殤閉眼,那日,她站在二樓看著他,說︰「你要去便去罷,眼不見心不煩。」然後,她就從二樓墜下,就那樣,躺在他眼前,紅色的血,怎麼也止不住。

末流殤看著抬起的手臂,慢慢的,緩緩的放下,退後了一步,皺眉,帶著冷少軒兄妹去客房。

顏顏,對不起,請原諒我短暫的逃避,可是,我是不能放棄你的,也不會放棄,等我……

你是我的命啊!顏顏……

寒風撲面,帶著冷意。淺傾顏就那麼看著他轉身離開,心跟掉進了寒窟窿似得,怎麼也捂不熱。

她從未想過,有一日,她和他會用背對著彼此,相距兩個方向,遠去,或許,將如地平線,再無交集。

再見了,末流殤,再見了,我短暫的婚姻,再見了,我埋葬的愛情。

這一日很早的時候,于芬的遺體在和尚們的念經聲中,裝入棺材,頭前置一盞用麻油燈,為「長明燈」。

燈旁放有祭果、薄餅及一個瓦盆(俗稱「老盆」),「老盆」底部要鑽眼,有幾個兒女鑽幾個眼,順序由長到幼。末家四子不斷在「老盆」焚香燒紙。

老盆旁放一只碗,俗稱「遺飯碗」。出喪時置籃內,放墳頭上。

「死者停喪分」排三「、」排五「、」排七「,即從亡故之日算起,按停喪天數三、五、七天。」老和尚是京中廣濟寺方丈,在京中小有名氣,因為和末杰有些交情,才會前來。

「有勞大師了。」末杰似乎一夜間老了十歲。

「停喪有緣由,一是為親人吊喪,瞻仰遺容,二是農家認為,陰司」小鬼「往往有」誤拿「,停喪三、五、七日,如」小鬼「誤拿,死者靈魂會被放回。守靈的孝男孝女每天一早天未明大哭一場,客人來吊,也陪著痛哭,你也趁機,最後陪陪你夫人一程吧!」

「是。」末杰陪著老和尚從大廳出來擺棺材的地方,一雙眼楮傷痛的讓人心疼,他喃喃自語,「我沒想到,她會用這麼決絕的方式,來報復我當年的出軌,我沒想到,因為我,把好好的末家,搞得支離破碎。」

「阿彌托福。」老和尚念了句佛號,「一切處無心是淨;得淨之時不得作淨想,名無淨;得無淨時,亦不得作無淨想,是無無淨。」

「你便想開些吧!」

時間漸漸過去,吊喪的親朋登門,末家四子跪在靈前,隨著法師喊,「跪。」便跪,折騰了一夜,第二日早上便是起棺。

這一天出喪是殯葬儀式最熱鬧的一天。

送殯親友匯齊,響器班吹吹打打,哭聲連成一片。

中午飯後,炮聲隆隆,眾人抬棺上車,稱「起靈」。

末家四子持引魂幡,披麻戴孝,按長幼羅列,用白布拉靈,其他親眷、親友依次按輩份,親疏排列于後。送葬隊伍出發,挎藍(內放遺飯碗)小孩在前引路,吹歌班及旗牌執事隨後,男眷步行在靈柩前,女眷在靈後坐車,浩浩蕩蕩,至墓地。

將棺木置入墓穴,喚死者兒女調正向口,放「長明燈」于棺前,棺上放「陰陽瓦」(瓦上寫死者姓名,字、生卒年月),淺傾顏和末家四子繞墓穴分左右各轉3圈,向墓穴扔土,燒「回頭紙」,向親朋感謝,眾人散開,將死者掩埋,堆起墳頭,出喪結束。

于芬走了有三天了,淺傾顏的房子掛出去,今天才有人打電話想來看房子。

薛寧不解,「你好好的,干嘛賣房子?」

淺傾顏站在公寓門口,看著眼前的房子,「因為,可能不會回來了,留在這徒惹灰塵罷了。」

她淺淺的笑,「走吧!我們去吃午飯,然後買機票,快開學了吧?」

薛寧沉默,「你就這樣走了?你就不和末三少見一面了?其實,我想想,那日的事兒,挺可疑的,要不,你問問?」

淺傾顏低垂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時,包里的電話響了,末三少三個大字跳躍。

「去見見他吧!」薛寧

淺傾顏愣愣的看著電話,最後還是按下接听鍵,她沒說話,他也不說話,淺傾顏嘆息,「末流殤,如果沒什麼說的,我便掛了,你也別打了。」

說著,飛快的按下結束鍵,本想關機,電話卻在下一秒,再次響了起來,淺傾顏皺眉,再次接電話,這次末流殤開口了,「顏顏,見一面吧!」

淺傾顏挑眉,「有事兒?」

末流殤嘆息,「顏顏,我們是夫妻。」

「額,你是來要離婚協議的麼?我會讓律師找你的。」

末流殤優美的薄唇緊抿,因為她這句話褪盡了血色,突然重重的咬字,「我是不會離婚的!」

淺傾顏突然覺得疲憊,想要再次掛電話,那邊急急的傳來聲音,「顏顏,我們見一面吧!明天,一點半,在海邊。」

淺傾顏手指顫了顫,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默默的掛了電話。

薛寧問,「他說什麼?」

淺傾顏笑,「他說想見我。」

「那你,會去見他嗎?」

淺傾顏凝眉,看著遠處,搖頭,不知道。

薛寧嘆息,「去吧!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也問問那天晚上的事情。」

淺傾顏笑的很傷感,「我和他,還有機會嗎?他媽的死,在他心里就沒有陰影嗎?她會影響我們一輩子,你信不信?只要有他媽的陰影在,我和他,永遠沒有幸福可言,因為,她是因為我們死的,我們是間接是刀子手,知道嗎?就算沒有冷泡沫,我和他也沒有希望了。」

淺傾顏身子顫抖的很厲害,薛寧趕忙抱住她的身子,「別說了,別想了,求你顏顏,別這樣對自己,如果不可能,就忘記他,天下男人之多,就算以後不能找到比他好的,但是只要找到個對你好的,家世簡單的,也不是不可以幸福,誰規定了一個人幸福就一定在一個男人身上了?就算沒有男人,自己就不能過了?所以,放過自己吧!顏顏,放過自己,那些事,不是你的錯,不要讓我心疼了。」

淺傾顏軟倒在薛寧懷里,兩只手緊緊抓住她的,眼眶紅的不像樣,卻堅韌的不讓淚水落下,她說過,不會再讓自己懦弱的流淚,就算再苦,再疼,也不。

佛曰︰真如佛性,非是凡形,煩惱塵垢,本來無相,豈可將質礙水洗無為身。

況且真的有佛性,自然不是平凡的形態,精神上的煩惱和**上的塵埃都沾染不上。本來就沒有真正的形象,又豈可將錯誤、質疑放到水的身上,認為它沒有為我清洗自身?

和薛寧吃過飯,淺傾顏便獨自關在房間里,很久沒有提畫筆了,突然想作一幅畫。

顏料,畫架,筆,紙,都是陳年的,顏料暈開在水里,還是能用,面對著白紙很久。

手腕動了動,慢慢的勾勒著,藍藍的天,男子背對著她,微微回頭,鷹眸上揚,嘴角輕抿。

那是他六年前,突然親吻她的那一天,天那麼藍,風那麼輕,那日,他穿的是白衣,讓他身上的邪氣減少了不少。

或許是心中的畫面感太強了,畫出來的時候,竟如真的世界一般,這是她學畫以來,畫的最好的一幅畫。

淺傾顏站在畫架上看了許久,突然微微一笑,手指撫模著畫上,那微微側著的臉,摩擦。

直過了好一會,她將畫拿下,慢慢的走到電腦桌旁邊,拿出火機,「啪嗒」一聲,將火打著,火苗跳躍著,來到畫的一角,引上,火苗燃燒。

她看著看著,突然伸手去把火撲滅,連火苗的灼熱都沒有顧忌,更沒有顧忌手心、手指被燙傷,將火撲滅後,抱在懷里。

輕語,「淺傾顏,你到底在干什麼?」

閉眼,淚水終究滑下。

在房間里坐了一日,直至第二日中午一點,才慌慌忙忙的收拾自己,趕車前往海邊。

今日似乎比往日里冷些,淺傾顏穿的不多,下了車,一眼就看到末流殤,正猶豫著,他緩緩回頭,看著她招手,「過來。」

淺傾顏咬牙,還是提步靠近。

末流殤拉住她,她手上的冰涼讓他蹙了眉頭,「怎麼這樣冷?也不多穿點?」說著就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擁著她坐在海邊。

淺傾顏蒼白著臉任由他去,他的眼眸,唇邊,含著笑意,漆黑溫潤的眼眸好像夜空中閃爍的星子,安寧,深邃,美麗。就那樣直直鎖住她的容顏,貪婪地看著,似乎永遠也看不夠。

似乎,怕她下一秒就離去。

淺傾顏低垂著眸,心中因他的眸也漸漸安寧,「看什麼?」

「看你!」末流殤把視線從淺傾顏臉上移開,看著大海,擁著她的手臂緊緊的,用力的,「不要離開好嗎?」

「末流殤,你自己也知道,我們的問題在哪里不是嗎?你能心安理得的和我在一起嗎?和我在一起,你能沒有任何心里負擔嗎?你不能!」

------題外話------

月月想說,v的第一天,月月很努力的萬更,但是,不能保證日日如此,因為月月要帶孩子,因為月月在娘家,沒有電腦,用手機打字,親們,請原諒,麼麼,月月只能盡量多寫,這樣的話,更新的時間會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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