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上來好不好?」末流殤不死心,摟著她的腰就要往上提。舒愨鵡
淺傾顏驚呼一聲,「再這樣,我就走了。」
末流殤嘟嘴,「小氣。」還是乖乖的把她抱在懷里,手雖然沒再亂動,身體卻扭來扭去。
淺傾顏假裝睡著不理他,可是他動作越來越大,那手已經掀開衣服,觸模她的小月復,慢慢往上。
忍無可忍,按住他不老實的手,語氣不善,「睡覺!」
末流殤瞪她,卻也無可奈何,真的乖乖的閉上眼楮睡覺,這大抵是他三年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沒有夢寐,沒有失眠,沒有不安,身邊的體溫暖到了心里,很好,下意識的收緊手臂,將臉埋在有她的味道的肩窩里。
均營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反倒是淺傾顏睡不著了,隔了一千多個日夜,做夢都想這樣。
這樣安安靜靜的相擁,什麼也不做,只是抱著,抱著彼此,感受彼此的體溫。
夜里很黑,厚重的布簾阻隔了一切,關掉床頭的夜風,她依舊能看清他。
過了三年,卻是更加穩重的模樣,也不失流光溢彩。
第二日約見了復健醫生,去做了一系列檢查,醫生是醫院里最有資格的看醫生,和末杰熟識,他拿著片子,表情很嚴肅。
「情況不太樂觀,因為患者將腿置之不理了三年,骨頭錯位,要打散讓它重新生長,相當于,讓患者再承受一次當年車禍的痛苦。」
淺傾顏臉色一下就變得很難看,盯著醫生,「治愈的幾率是多少?」
「百分之三十。」老醫生扶了扶眼鏡,又說︰「骨頭錯位,打散讓骨頭重新長好,復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很有可能是終生殘疾。」
淺傾顏似月兌了力般,楞楞的靠在椅背上,手拳頭握緊又松,松了又握。
「我們不治了。」
「我可以承受。」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卻是門口的末流殤緩緩而來。
淺傾顏轉頭看他,緊緊咬著唇,她知道那是他的驕傲,她不能替他做任何決定。
老醫生又說︰「你過來躺著,我給你做檢查。」
淺傾顏和老醫生合力將末流殤抬在檢查床上,打開兩邊的燈,老醫生按撫著他的身體各處,按到肺部的時候,只見末流殤面色一變。
老醫生皺眉,「這里會痛?」
末流殤沉默的點頭,有時候半夜都可以痛醒。
他們一般會觀察有無內髒損傷詢問傷員有無月復痛,輕輕觸模他們的月復部。如左上月復部壓上去疼痛,應懷疑脾髒損傷破裂;如右上月復部壓上去疼痛,應懷疑是否肝髒損傷破裂;腰部疼痛,小便發紅,多為腎髒損傷;臍周圍疼痛,肌肉發硬,可能是腸破裂。肝脾是實質性髒器,里面充滿血液,一旦破裂,出血量大,可很快危及生命。
剛剛按的是肺部,老醫生很快開了個b超單子,20分鐘後。
b超單子拿在老醫生手中,肺部微微出血,他看著末流殤神情很嚴肅,「你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奇跡。」
淺傾顏幾乎大氣不敢喘息,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
「怎麼了?他當初車禍沒好全就出院了,內部肝髒破損,一直到現在。」
淺傾顏腦子有一霎那的空白,末流殤看著淺傾顏臉色大變,心里抽了抽,那時候,他確實存了輕生的念頭,沒有她的日子,這人間不過是地獄。
「那現在怎麼辦?」淺傾顏問,語氣焦急,末流殤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卻被揮開。
「我會盡快安排手術。」老醫生嘆息。
「危險嗎?」
老醫生搖頭,「不好說。」語畢,他又道︰「手術後,得盡快做重組求,這樣或許能多爭取一些完全康復的機會,只是固定傷肢骨折和月兌位傷員十分痛苦,銳利的斷端活動可能刺傷附近的神經、血管,沒有任何藥物可以減輕疼痛。」
「錯位,重組後,每日作暖身運動前必
須光作暖身操,以避免肌肉受傷。運動前,肌肉的溫度約37c,而且呈僵硬狀。暖身5分鐘後.肌肉溫度上升,使肌肉逐漸松開。運動後,也必須等到體溫降至正常才可洗澡。如此可預防異常的肌肉收縮,甚至心髒病。」
淺傾顏點頭把醫生的話記下。
繃帶固定用彈性繃帶包住扭傷部位2—4周,以固定及支持患部。勿過度緊繃,以免血流受阻。讓患部休息數天,不再勞動它,直到腫痛消除。
骨頭錯位
在扭傷的肢體或手指部位鑄敷石膏模。
什麼是骨的錯位?
骨折出現後,沒有錯位就稱為「骨裂」。如果受到外傷的暴力較大,骨折後,骨折兩端就可以完全錯開。骨折錯開以後,受傷部位的外形就可以發生變化,也就是說出現了畸形,受傷部位在活動時就可听見在骨折的兩個斷端間可發出摩擦的響聲,而「骨裂」一般不會出現這樣的聲音,如果我們用過大的力量來搬動的話,原來的「骨裂」可能會發生錯位,所以應該絕對注意不應在外傷後對受傷部位做不必要的增加外力的檢查動作。
骨折的錯位可以因車禍的大小不同和作用方向的不同而發生多種移位,如發生成角、短縮、側方和旋轉的移位,有的可以是單一種的移位,也可以是多種的移位。在下肢如發生短縮的移位,就可出現下肢的不等長;發生旋轉的移位,在骨折愈合後,會發生走路時內或外八字的步態。
淺傾顏回來後,臉色一直不好,也不搭理末流殤,交代了阿姨兩句,中午飯不能吃辣的,必須清淡為主,因為末流殤過幾天就要手術了,醫生特別交代的。
說完也不看眼巴巴的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末三少,上樓,走到書房,把門關緊,一個人坐在椅子里楞楞出神。
末流殤在樓下等了許久,不見她下來,微微嘆息,知道她生氣了,打電話,「煞,把寶兒貝兒帶來。」
某個房子里,可憐的煞正和貝兒小姐玩橋牌,那張英俊的臉,從額頭到下巴,貼滿了白色紙條。
風一吹,露出那張苦巴巴的臉,太厲害了,這是三歲孩子應該有的智商麼?
看看自己,再看看那張笑顏如花,小巧可愛的臉,多麼干淨,多麼白淨,一張紙條也沒能往她臉上貼。
正好末流殤來電話了,他有了正當理由丟牌不玩一臉正經的接電話。
寶兒和貝兒眼神交匯,嘀嘀咕咕一陣,寶兒沖上去,跳躍,勾上他的手臂,一個猴子摘桃,煞手中的電話就易主了。
「喂!末叔叔,是不是顏媽咪回來了?」聲音特別的興奮。
寶兒也湊過來,對著電腦吼,「末叔叔,我媽媽呢?」
末流殤嘆息,笑的溫潤,「讓煞叔叔帶你們過來好不好?」
掛了電話,末流殤讓廚房做出可樂雞翅,焦糖布丁,炸薯條和餅卷香腸,蔥花豆腐……
林林總總好幾十樣。
阿姨只好把飯廳里的圓飯桌換了個大的,長型座椅,鋪好餐桌布,套上椅套,擺上鮮花。
一切規格都是按照末流殤的喜好,和平日里招待客人的樣式。
可是,末流殤卻是皺眉,「這樣不溫馨,換圓桌。」
阿姨楞,又只好把布置好的收回去,到地下室搬大的圓桌上來。
末流殤見一切ok,上樓敲門。
「顏顏……」
沒回應……
「顏顏……」
依舊沒回應……
末流殤再度嘆息,「顏顏,寶兒和貝兒要開,你可要打扮漂亮點。」
只是一瞬,門倏的打開,末流殤撇嘴,「雖然他們是我的孩子,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吃醋了。」
卻在對上那雙眸子時心中一顫,見她哭的時候,真的是極少的。
「末流殤,你不是不想活了嗎?為什麼不干脆點了斷,要留下這樣的殘軀讓我面對。」說著,眼淚嘩啦啦的就下來了,止都止不住。
她是真的憤怒
,怒他竟這樣對自己,怒他不懂得愛惜自己,怒他如今還能一臉輕松的模樣。
難道,醫生說的話他沒听到嗎?成功率百分之三十都沒有,那樣低的成功率,存活率,他怎麼能這樣。
越想,這淚掉的越凶,她抱著身子從門邊滑下,一邊哭一邊罵他,真的從來不曾這樣過。
末流殤有些手足無措,靠近她,她卻回避,「顏顏,我錯了,咱們不這樣行不?別听那老頭亂說,哪有那麼嚴重,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乖,咱們不哭,好嗎?」話只是說到一半,只見他臉色突然變得蒼白,一粒粒汗珠自額頭泌出。
淺傾顏倏的抬頭,惡狠狠的表情變得蒼白,「你怎麼了?」
手觸模他的體溫,很涼,涼的有些嚇人。
她急促喘息,高聲大吼,「阿姨快叫救護車!」一切都是那樣慌忙,末流殤自己都沒想到,一天內,會見那老醫生兩次。
出門時,正好寶兒和貝兒趕來,看到擔架上的末流殤,齊齊跑過去,拖住淺傾顏,「媽咪,末叔叔怎麼了?」
淺傾顏一手抱起一個,不說話,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上,末流殤戴著氧氣罩,臉色透明的近乎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