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漪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要不是礙于楚宣辰在這她不敢笑出來,此時她肯定要把這女人給吵醒接著來折磨。
敢爬到她頭上,不想活了。
她隨即轉身,楚宣辰此時正陰沉著臉瞪她,臉色陰霾遍布。
半晌,薄唇輕啟,連聲音都冷的不像話,「滿意了?」
「滿意了。」怎麼可能不滿意,她可是把楚宣辰的寶貝打了。
他雙手側握攥緊,手臂青筋突出,臉色陰沉,顯然是壓抑著怒氣。
沈梓漪不打算多留在這,無視楚宣辰徑直走出去。身後響起他冰冷冷冷漠至極的聲音。
「從瑤仙殿滾出去。」
她頓住腳步,眸光一寸寸黯下來,指尖瓖嵌在肉里,鮮血絲絲滲出,咬著嘴唇,語調故作輕松,「好。」
馬上,太子妃失寵了的消息便傳遍了東宮,侍妾們無一不幸災樂禍,尤其是以前受過氣的,開心的簡直差點沒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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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東宮西部角落的一個破敗的房屋,沈梓漪臉色陰沉的看著破房子,雙手擰的緊緊的,呼吸略有些急促。
紅煙在旁邊看著輕聲出聲,「殿下,你沒事吧。」
楚宣辰把她的人全都調給了周詩畫,包括原本應該是屬于她的寢殿都給了她,除了紅煙什麼都給了她。
紅煙還是她強行帶走沒有受到阻攔帶走的。
瑤仙殿可是東宮除了太子的宮殿最好的一座宮殿,甚至說出比太子的宮殿更好,在里面修身養氣效果是極佳的。
「沒事。」她淡淡道,隨即走進房屋。
推開門,光線揚起灰塵在空中曼舞,蜘蛛網隨地可見,一只老鼠飛快的朝門口沖出去,這間屋子無不透著蕭索敗落。
里面什麼都沒有,就一張床一張椅子和一只逃出破罐子的老鼠,她都不知道這里有多少只老鼠。
她腳步好像灌了鉛一樣走不動,掀開那個破布一樣的被子,一只蛇赫然正卷著老鼠吞下去。沈梓漪一聲尖叫,這里根本不能住。
「啊——」她趕緊蹦跳的從房間跑出去。
「殿下。」紅煙愣了一下,也連忙跑出去。紅煙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家主子,「殿下,要不我們捎信給宰相吧。」
「不!咋們出宮,反正這里這麼偏僻也沒人!老娘不回來了!」沈梓漪雄赳赳氣昂昂。
一陣沉穩規律的腳步聲一步步接近,沈梓漪驚愕轉頭,一排侍衛整齊的站在面前,個個都頂著張面癱臉,周身散發出嚴肅剛毅的氣息。
沈梓漪冷了臉,領頭的侍衛上前一步,單膝跪地,嗓音低沉恭敬,「殿下,奴才特地奉太子之命來保護殿下。」
她重重一哼,拉著紅煙徑直走進屋內。留下的侍衛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麼招惹她了。
「殿下。」紅煙趕緊追去。
沈梓漪看著附近,哪都不能坐,誰知道什麼時候從床底爬出一條蛇或老鼠出來,而且還有那麼多的小蟲子。
楚宣辰顯然是會料到她會跑,現在找了群人來看著她。
她越想越氣結,一腳踹向旁邊的瓷罐,一群小蟲子便從里面爬出來,飛快地逃竄著。沈梓漪是被嚇得哇哇大叫。
「啊——」她嚇得頻頻後退,腦袋撞到旁邊的桌子上,整個人摔倒在地。
門外響起了侍衛的敲門聲,帶著明顯的擔憂,太子妃出事了他們也完蛋了,怎麼說也是奉旨來保護太子妃的。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滾!」她拿起桌上的破碗就往門砸去,侍衛們立馬回到原處不再打擾。
紅煙彎,一手拉著沈梓漪,輕聲道,「小姐,咋們送信給宰相吧。」
「去拿紙筆來,我送信給我師兄,怎麼說也不能連累了我爹爹,你有把握能送出去吧?」沈梓漪問。
紅煙點頭,忍不住擔憂,「小姐,你私自跑出去才會連累宰相,還不如讓宰相啟稟皇上讓太子把您給放出來。」
沈梓漪思索了下,「我不管,我就是要寫信給我師兄。」
紅煙噤聲,拿出筆墨,放在沾滿灰塵的桌上,紅煙在旁邊看著,太子妃寫的字真是慘不忍睹,字寫的歪歪扭扭,而且好多字她都看不懂。
而且她好多詞語還用錯了,字也寫反了。等會兒誰會來救。
「小姐,奴婢替你寫吧。」紅煙出聲,伸手要奪過毛筆,被沈梓漪一手拍開。
沈梓漪搶著筆,「我師兄認得我的字,你的字他不認識他不會來救我的,可懂?」
「是。」紅煙不再多說。
沈梓漪寫完後,兩人來到後院,後院長滿了苔蘚,還有著幾棵破敗的楊柳,旁邊還有個井,清脆的滴水聲,這個地方無不透出一片蕭索。
紅煙吹起口哨,立馬有只信鴿飛來,停在地上,轉動著腦袋,紅煙放好信後,兩人一起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