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床,是九點多了,起床的時候我發現我還沒有徹底的晃過神,還以為自己在醫院呆著呢。
一看手機,好幾個未接電話,手機還是朝浩新給買的,之前那個在被陳棲綁架的時候給搜走了。
仔細看基本上大家挨個打了個遍,連章魚都打了一個,估計她想道歉還是怎麼著我也不在意了。
再躺回被窩,努力在自己的小窩里留下味道,避免等回國之後變得不認識自己的房間。
「小姐,醒了嗎?」
「還沒呢。」
一說完,我自己都覺得好笑,都說話了,還會沒醒嗎。♀
張媽在門外很配合的沒再問話,我趕緊爬起來洗漱,省的張媽又再催我。
一小時之後,收拾好化了淡妝。
「小姐,還沒好嗎?」
「來了來了。」
我背上小背包打開門,就看見張媽不停地在旁邊搓手。
「怎麼了?」我問。
張媽一把撲上來抓住我的衣服,「哎呀,小姐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別廢話了,直接說什麼事情。」
「今早,老爺一走夫人就一臉憔悴的坐在客廳,飯也不吃,問她也不理我,夫人會不會是……腦子出什麼事了……」張媽說話聲越來越小。♀
我看她神色緊張,說的像是煞有其事,我皺了皺眉那女人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腦子出毛病了呢?
邊想著邊往下走。
到了客廳,就看見那女人穿著紅色大衣,頭發凌亂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也不知道想什麼事情。
我靜靜走了過去,張媽和老余嫂都站在離我不遠處擔憂的駐足觀望,不敢上前。
我咳嗽一聲,那女人沒什麼反應,只低著頭,發絲瀉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四周寂靜,讓我喘不過氣來,不能否認我也在害怕。
我吸了口氣,推了推那女人,「喂,說話。」
她動了動抬起頭,散亂的發絲遮住了她的臉,獨除了那雙微紅的眼楮,我被嚇了一跳,她這個樣子活像一個女鬼。
唇微顫,「你……怎麼了。」
她胡亂的揮開臉上的頭發,露出了那張白皙的臉。
我清晰的看見她眼角的淚痕,妝也花的不成樣子,嘴角略彎帶上了苦澀。
她靜靜的看著我,說。
「你,真是我的債。」
我愣住,一時間沒搞懂她說這話什麼意思。
「他死了……」說完她哭了起來,有史以來哭的最撕心裂肺的一次。
記憶像是冰山,它們漸漸在龜裂,埋沒還在地上行走的人們。
我和她就是人們。
我知道她說的他是誰,記得當時這女人說他沒死的時候我心里真的松了口氣,其實時間過了這麼久我早已淡忘了對他作為一個父親帶給我的感覺。
從醫院出來的那時起,我就打算把一切放下,過了我自己的生活。如今,心底里撕裂一般的疼是為了什麼。
為了男人嗎?
不,我是為了這女人吧。
從她說他死了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愛的不是朝浩,而是他。
我的父親,彭秋。
她和他的名字里都帶著一個秋字,也許從他們認識起,注定不僅命運相連且心相結。
我腦子里有了一個最大膽的猜想。
那就是。
我可能不是朝浩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