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寒假就不知不覺的來臨了。♀
在外省就讀的學子們,紛紛的回到家中,快快樂樂的過上一個好年。
由于各個院系間放假的時間並不統一,因此李開心在回森城的途中,並沒有再次遇見那個小呆瓜藍冉。
回到森城的第二天,李開心和同樣放假了的初陽就被剛從魔都出院的樓雲霄召喚了過去。見面的地點是一家他們高中常去的仙蹤林。
樓雲霄是李開心的高中同桌,也是李開心的死黨之一。
李開心對他的評價是——崇尚並熱衷于暴力的極端恐怖份子。
在李開心看來,樓雲霄這廝是個有多重人格的變異體。
當他犯二的時候,能達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完完全全就是個渾然天成的二b類選手。
不過當他認真起來,則又變了一個人,讓人很容易就會感受到他令人恐怖的一面。
自從剛進森城一中的第一天起,樓雲霄的第一句話,就讓李開心這個還不算見識淺薄的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
記得那天下午,高一的新生們去自己的班級報道,領取教材和課程表,並听取班主任的教導。
沒想到課程表剛一發下來,和李開心同坐教室最後一排的樓雲霄只是隨意的輕輕感嘆了一口氣,就驚煞了周圍的眾人。
「嘿,沒想到一個星期居然會有二十多節體育課。」
森城一中,每天上午四節課,下午兩節。一個星期也就三十節課左右,課表上的體育課只有區區的兩節。
听見了樓雲霄的話後,周圍的眾人皆紛紛回頭向他看去。課表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的只有兩節,這麼低級的嘩眾取寵,也難免會引來眾人的鄙夷。
可樓雲霄卻不緊不慢的解釋道,「除了化學和歷史,其他的都是體育課。」
化學是班主任的課,再加上班主任老梁和樓雲霄的老爸樓鎮國是老相識。相傳他們當年在黔省大學就是同住在一個寢室內,所以他的面子多少還是要給幾分的。
歷史則是樓雲霄除了籃球與打架之外的第三愛好,在操場上打球打累了,歷史課回來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至于其余的科目,確實像他說的那樣,全都是體育課。而樓雲霄也確實是個言出必行,表里如一的人。♀
一個星期上二十多節體育課,還要冒著和各個年級近百個班級搶球場的風險。不過這樣正中樓雲霄的下懷,以此來發揮他的第二愛好——打架。
久而久之,樓雲霄這個擰種,在經歷了幾次以寡敵眾的打架風波後,便逐漸融入了每個班級體育課後的籃球對抗賽。
森城一中,百年名校,黔省最好的高中,沒有之一。
想去就讀森城一中,需要中考躍過極其苛刻的分數線,或者是交納足夠分量的人民幣。
沒有達到分數線,而想去就讀森城一中者,差的分和所需要的金錢是以萬為單位而掛鉤的。
森城一中的規模也極大,根據每年的招生情況,三個年級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一百多個班。而每年用盡各種方法想擠破頭進來,而又被擋在外面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森城一中,幾十年如一日的壟斷著黔省的高考狀元,和升學率榜首的桂冠。每屆畢業的學生,升學率都是向百分之百靠攏,重點大學的升學率也有七成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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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科老師們也幾乎從來不布置作業,甚至是假期作業,學生嫌累老師也嫌麻煩,願意學習的自己自然會去寫。
當然這種現象,只存在于高一、高二。不過高三的老師也只是把作業布置了靠自己自覺,愛做就做,不做拉倒,基本上很少強行收取。
每個年級有接近兩千的學生,為何森城一中能保有如此之高的升學率?
總結下來無非就以下幾點︰
高得令人發指的中考分數線。
沒有達到分數線,而交錢來讀者,若無一定的關系,就算抱著錢都找不到地方交。
除森城外,黔省各地州的權貴富商子弟,一窩蜂的往森城一中涌。當然配給他們的比例也沒有多少,因此錢對于他們來說更算不上是什麼。最具特點的便是,黔西的礦老板和黔北的酒老板。
因此,學習好的,能考進來的,自個考個本科及以上自然不在話下。
那些實在不學習的,家里面都會在高考之前,把他們想方設法的弄到國外去,做到眼不見為淨。
至于那些不願意出國又沒考好的,反正高中都是交高價讀的,大學再讀個高價其實也無所謂。搞不好大學打點的錢還不如高中時的一半。♀
如果不是每年總有那麼幾十個,考全國一流大學而落榜去復讀者的害群之馬,森城一中是真有希望達到百分之百高考升學率的學校。
和初陽一同進入仙蹤林後,李開心老遠就在一個角落里,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背影,隨處便朝那里走了過去。
直到兩人走到了那人背後,听見動靜的他才慵懶的回過頭來對著他們說道,「居然沒有遲到?對了,你們說我的坐騎是卡宴好還是覽勝好?」
樓雲霄身形瘦高,稜角分明的臉上有著幾道鮮明的刀疤。這幾道刀疤很新,貌似傷口愈合不久,上面還有些微微泛紅。
李開心和初陽沒有理他,這麼多年來,兩人對他的精神分裂癥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看樣子你確實出院出早了,腦震蕩的毛病還未完全根治。」
坐下後,初陽立馬回了他一句。因為剛才樓雲霄掂對的那句遲到是對初陽講的。
樓雲霄沒理初陽,他把手里的那本汽車雜志從桌上推到了李開心面前,頁面上是介紹卡宴和覽勝各項參數的對比數據。
「這一次我差點掛了,人掛了錢的意義就等于零了。所以我決定還是不繼續炒股了,炒久了也挺無聊的,把賺的錢拿出來買個坐騎,開心你給我點建議,到底買哪個好?」
這就是樓雲霄要去買坐騎的理由,緊接著他又補了句,「雖然我有當巴菲特接班人的潛力,不過我認為當他接班人也沒有什麼意思。」
「這句話也虧你說得出口。這幾年你用臉滾鍵盤去買一只股拿著不動,都比你現在賺得多n倍!」
李開心一听他這話就來氣,「你入市的股本是多少,我是多少?現在我們的之間的資金量又是多少?你也好意思講!」
樓雲霄的老爸樓鎮國,是森城著名的干貨商人,在森城的干貨市場佔有不小的份額。並且樓鎮國為人很仗義,黑白兩道的關系歷來不缺,並且他老婆娘家,在森城一帶也頗有勢力。
當年兒子听說同桌在炒股,為了讓兒子少去打架惹事,樓鎮國便拿出了一百萬給兒子去造。
沒想到這幾年股市行情實在是紅得發紫,扶搖直上六千點,一路追漲殺跌的樓雲霄對李開心說的那些理念全都充耳不聞,但在如此情況下,還是賺了一倍有余。
「你老爸這些年一直低調的開沙漠王子,有你媽在你是絕對買不了這兩款車的。」
李開心說完初陽也補了句,「買回來你媽當場把它給砸了。」
李開心這話說得不假,雖然樓雲霄是個隨時隨地都敢去逆天的人,但在他媽面前,仍然只是挨打的份。♀
據樓雲霄自己講,從小愛惹事的他初中有次在學校里打架,那個星期打的次數實在有點太過集中,一個星期被請了八次家長。
最後一次她老媽楊琴思來學校的時候,手上提了把剛從五金店買來的火鉗,一看到這個不孝子就沖上去就是一頓暴打,追著樓雲霄在操場上跑了好久,最後把火鉗都給打彎了。
經此一戰,全校師生沒有任何人敢去招惹樓雲霄了,包括校門外的那些古惑仔,看見他都是直接繞道走。
話說樓雲霄此人,從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唯獨怕她老媽。他平日最明顯的愛好除了籃球就是打架,從幼兒園一直打到高考畢業。除了和省軍區警衛連的那幾個戰士過招,對付其他人還從未吃過虧。
樓雲霄打架選擇的對手也很明確。從小學起,他就熱衷于不斷毆打學校門口的古惑仔小混混們取樂。到了高中,他的這種行為更加變本加厲,一時間讓森城中小學的周邊治安一下子好了不少。當然他的這種愛好也沒為身邊人少找麻煩。
據李開心的了解,最近十幾年內,在森城和樓雲霄有相同愛好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是當時省領導的弟子叫黃國濤。
黃國濤當年讀高中期間,不知出于什麼原因,曾經私自打擊過森城的古惑仔和小混混一段時間。
那時候和現在一樣是大冬天,黃國濤把犯事抓來的小混混們,讓他們自個一列站在南明河邊,然後開越野車把他們一個個全都撞了下去……
相對于黃國濤的手筆,樓雲霄也有他的成名案例。那就是他一個人鏟除了當時在森城名噪一時的古惑仔團體——觀山路十二少!
從那之後,李開心和初陽就認定,樓雲霄此人不是池中之物,遲早會登上森城的百姓關注欄目,央視的焦點訪談也有希望。
好在他們高中畢業的那個暑假,李開心和初陽的預言成為了現實……
……
樓雲霄、李開心、初陽三人,于今年夏天從森城一中高三畢業。由于從高一起,每個星期都上二十多節體育課的樓雲霄,很正常的沒有考上他想去的那所軍校。
並且在李開心和初陽的嘲笑下,不願意當死黨眼中笑料的他,居然拒絕了他老爹去找關系,決定復讀來年自己考上。
因此心情不好的他就經常混跡于酒吧借酒消愁。
那件事發生在樓雲霄和班上的「覺皇」去酒吧宿醉的一天晚上。兩人喝到了凌晨一點,才從酒吧七葷八素晃悠悠的出來。
覺皇——睡覺的帝王。
說起「覺皇」,他本名叫做達德錫,和樓雲霄、李開心是高中的同班同學。
達德錫此人,平日極愛打網游,經常通宵達旦,白天就在教室里補覺。因此被李開心取了「覺皇」這個十分形象的外號。
此「覺皇」雖非彼教皇,但在各自的領域卻也是各領風騷不落于人。
「覺皇」的威名當然也不是蓋的。達德錫曾有一日,一動不動的爬在課桌上,從早上睡到了第二天上午。由于他不吃不喝、不拉不撒的保持著一個不規範的動作,還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待他醒來的時,渾身僵硬得完全無法動彈,痛苦的爬在課桌上求援,後來是在他人的幫助下,才再次恢復了人身自由。
從酒吧出來的二人並沒有選擇直接回家,而是一路晃悠悠的準備走去陝北路吃燒烤宵夜。就在他們快到擺燒烤的夜市攤位時,忽然從一條昏暗的小巷中竄出了三個人影。
這三人為兩男一女,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分別拿著一把大匕首,目的和用意不言而喻。
為首的一個男子操著濃厚的黔西方言,對著他兩低聲吼道,「速度把錢拿出來,不然老子馬上捅死你。」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樓雲霄和「覺皇」兩人身上的酒勁瞬間消了不少。
看見那三人迅速靠近,略微遲疑了一秒後,覺皇率先拔腿就向人多的夜市區跑去。樓雲霄也跟著覺皇,跑的同時把手模向懷中,才發現今天忘記帶刀了。
三名歹徒追了百余米,見兩人跑得飛快,已經跑到了夜市區附近,便停了下來返身原路折回準備轉移作案地點,等待時機準備下一次的作案。
誰都沒想到,樓雲霄跑剛跑到夜市區的邊緣就立馬停了下來。然後他伸手猛的一扯,瞬間扯垮了一個夜市攤位的棚子,提著根扯下來的鋼管就向來的方向沖了過去。
樓雲霄借著一股酒勁和怒氣,跑得比剛才逃時更快。飛快追進小巷的他,舉棍就對走在最後的一個歹徒向下猛的掃去。
那名歹徒听見腳步後聲猛的回頭,慌忙向旁一閃,才讓自己的面門躲過了這非死既殘的一擊。但是這一棍下手實在太狠,肩膀被鋼管打中的歹徒立馬跪倒在地。
黔西來的歹徒們犯案,為的無非就是財或者色。為了能得到這兩點,他們這些人會在犯罪的過程中手段十分窮凶極惡,經常為了幾十塊錢把被害人當場殺死。
不過一旦失去了這兩個明顯的目的,那麼他們就很難達到昔日搶劫殺人時的那種作案瘋狂。
樓雲霄這個怪胎卻不一樣。雖然他沒有把為民除害這個因素放在首位,不過他清楚,在這種和正當防衛打擦邊球的斗毆中,就算把這種類型的歹徒活活打死,也不會引來太大的麻煩。
因為這些敢持器去搶劫殺人的流動人口,身上多多少少都背有命案。就算把他們打死打殘了,估計連防衛過當都算不上。而且這些走上殺人搶劫道路的流動人口,背景什麼的幾乎為零,在公檢法那里也不可能翻得起什麼浪。
那名歹徒跪地的一剎那,樓雲霄又補上幾棍把他手上的匕首打飛,讓他暫時失去作戰能力,然後朝剩下的那對雌雄雙煞撲了過去。
這三名歹徒雖然犯案多年,但從未遇見過比瘋狗還要瘋狂,殺紅了眼的被搶劫者。
而且這個被搶劫者,除了驚嚇外,並未再受到他們的其他侵害。
他們仨可是來殺人搶劫的,卻被被搶劫者手持棍棒的一頓亂打。彷佛這一刻,他們三名歹徒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這樣的情景不得不說,對他們的思維產生了巨大的沖擊。
面對剩下的那一公一母,幾個回合下來,每一棍都下死手且意在取他們性命的樓雲霄,讓他們的即戰力頓時減弱了不少。雖然樓雲霄對那頭母的還是或多或少的收了點手。
樓雲霄的初衷是,把這三名歹徒打殘之後交給警察,再讓警察把他們弄死。正待他準備發起下一輪攻擊的時候,剛才率先逃竄的覺皇也突然跑進了小巷。
覺皇手持一板磚,身上還有些發抖,看見這樣血腥的情景,一時間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當口,第一個被樓雲霄攻擊且打得最慘的那名歹徒從地上爬了起來,拿刀向覺皇撲了過去。而那母受傷較輕,乘公的牽制樓雲霄的同時,也持刀奔向了覺皇。
三人皆是搶劫多年的亡命之徒,今日他們搶來搶劫卻被被搶者一頓暴打給打傻了眼。待他們清醒後開始了瘋狂的反撲。
接下來的一場惡斗中,要是沒有「覺皇」這個累贅,樓雲霄應該能在自己無憂的情況下。把此三人給完全制服。但正是為了保護覺皇這個累贅,還用自己的背幫「覺皇」擋了致命的一刀。
樓雲霄在自己身中十數刀的情況下,把那三名歹徒打成了終身殘疾,全部倒地不起,奄奄一息。
其中一個被他用鋼管把手腳打得完全變了形,從形狀上看,粉碎性骨折只是標配。
那個母的面門吃了樓雲霄極其凶狠的一棍後,把她原本的大蒜鼻被打成了河馬鼻,臉原本就扁,現在更加凹凸不平,滿臉是血的在地上打滾抽搐。
剩下的那一個公的也被鋼管捅瞎了雙眼。
至于那三名被收押的歹徒,樓鎮國在看見兒子的傷情後,會不留余地的讓他們過得生不如死。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三個歹徒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監獄了,也不可能在獄中吃皇家飯太多年……
不過身受重傷的樓雲霄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在三名歹徒被收監後,他也去魔都的醫院一住就是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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