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冉原本低頭不語,就是想可以回避掉和李開心兩人見面時的那種尷尬。♀
哪想她的如意算盤都還沒有開始撥動,就被李開心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算盤上的滿盤子算珠灑落得一地都是。
減肥?
自己根本就不算胖,為什麼要減肥?
李開心這丫是不是吃錯藥了?莫非他也像小芸說的那樣,中了草鬼婆的蠱,不幸的是,他中蠱的地方是腦子。
藍冉疑惑的抬起頭來,她那副皺著眉頭的樣子落在李開心的眼中,頓時讓李開心覺得有幾分可愛。
李開心很喜歡看藍冉這副呆頭呆腦的模樣,特別是她那種不明就里?*??納袂椋?灰?瓷弦謊に米約壕醯鈉撓諧刪透校?那橐泊笪?娉? br />
減肥是一個女孩們都比較忌諱的詞,所有女孩都不例外。特別是那些本來就苗條得婀娜多姿,卻又生怕只要胖了那麼一點點,就會讓自己的體型變得萬劫不復。
這些女孩幾乎每天都會稱一下自己的體重,會因為輕上半斤而欣喜不已;也會因為重了那麼八兩,感覺到自己的整個世界,正在崩塌……
……
藍冉也例外,她就是一個這樣的正常女孩。
「你憑什麼說我要減肥?」藍冉不甘示弱的揚起頭來,現在的她可不是以前那麼好欺負,有呂芸這個堅強後盾在身旁的她,底氣明顯比之前見李開心時足了不少。
藍冉氣鼓鼓的樣子對李開心很受用。
李開心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把作弄藍冉這個小呆瓜,列入了自己人生的幾大趣事之一。
「嘿嘿!」
李開心饒有興致的笑了一聲,然後只是帶著笑意有點壞壞的看著她,「自己想。」
在李開心居高臨下的俯視之下,藍冉感覺到自己的頭皮有點發麻,主動避開了李開心帶著奇怪笑意的目光,把頭向呂芸的方向給撇開了。♀
李開心讓她自己去想,可她這幾天一直都在昏迷中渡過。怎麼可能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麼事?叫她自己想,豈不是強人所難嘛?
就在藍冉用詢問的目光望向呂芸的時候,被晾在一旁的郭大俠為了以示自己的存在,搶先開了口。
「這幾天你一直昏迷,每次都是李開心背的你。」郭大俠進屋後見呂芸和藍冉沒有鳥自己,索性心一橫,加入了李開心的陣容。
藍冉此刻正望著呂芸,突然听郭大俠這麼一說,別說她自己,就連和她深情對望的呂芸也不免有些尷尬。只見呂芸咽了下口水。慢慢的把自己的目光撤了一邊。不再和自己的閨蜜交匯在一起。
都是李開心背的我?
听見這句話。藍冉頓時害羞起來,把頭埋下去的她白皙的小臉紅得滾燙,如同一個熟透了的隻果。她那羞澀的模樣,和一個即將出嫁的小媳婦沒有半點區別。在那里扭扭捏捏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都听清了吧。」
不過在藍冉上方,一直俯視她的李開心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所以我說你該減肥了,應該是一個比較權威,且客觀的看法。」
在一旁觀戰的郭大俠,壓根就沒想到相處了幾日的這個李開心,原來也和自己一樣,也具有毒舌屬性。
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
不過在很多時候,特別是當他郭大俠和呂芸發生爭執時,雙方互不相讓,熊熊燃燒的怒氣差不多快要火星撞地球的那一瞬間,這句名言顯得沒有存在的意義。
在郭大俠心中。真正具有實際意義的口號是——士可辱,也可殺。
所以當他看見李開心對藍冉一連串窮追不舍的精神打擊,郭大俠頓時想看看這個平日文靜慣了的藍冉,是會在沉默中爆發——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還是在沉默中死亡——忍無可忍還是要忍。
就在郭大俠盤算的過程中,好戲開演了。
在自己好朋友面前受到李開心一連串的調侃,藍冉氣沖沖的從鋪位上站了起來,鞋都沒穿好就沖到了李開心的面前。此刻的她,已經變身成了那只被逼急了,也會去咬人的流氓兔。
「你憑什麼說我胖?在冬天我就算把衣服加上都還沒到一百斤,你說話有點依據好不好?」
藍冉氣沖沖的揚起了她的下巴,完全是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架勢,和李開心之間的距離一直縮短到了只有幾厘米,「你自己沒力氣,背不動我也就算了,還好意思厚著臉皮的把責任全都賴在我身上?」
藍冉的奮起反擊,不僅出乎了李開心的預料,也讓呂芸和郭大俠微微一怔。
呂芸知道藍冉是那種乖乖女的性格,但是她面對李開心爭鋒相對的架勢,讓自己更加堅信了,兩個人的關系絕不簡單。戀愛現在可能還說不上,但是兩人間的那種曖昧,已經明顯得讓瞎子都能一眼看出來。
郭大俠的反應和呂芸截然不同。藍冉的那兩句話,落入他的耳中,則變成了另一層意思,一層比較下流的意思。
郭大俠不僅人比較二,他的腦袋里除了會經常抽風外,還已經如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大草原般,長了一層厚厚的茅草。
藍冉剛才的那個意思,要是從郭大俠的嘴巴里翻譯出來,便會變成——人無用,怪卵痛;床事不射精,到處找原因。
「恭喜你,看來你確實是真得好了。」
李開心伸出雙手向藍冉抱拳一敬,由于和藍冉之間的距離所剩無幾,他抱拳比劃的時有些施展不開,顯得有些萌,「剛才我還擔心,你只是回光返照的醒來說兩句遺言。要是你最後幾句寶貴的遺言都用在了和我斗嘴上面,那你的人生豈不是虧大發了。」
「你……」
藍冉氣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腦海中還僅存那麼一絲的理智,她真想跳上去一口把李開心這個混蛋活活咬死。李開心這個烏龜王八,居然說自己是醒來說遺言的,如果真的是那樣,我藍冉就算做了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可是藍冉暫時忘了,李開心這個人要說怕的話。里面最不可能存在的東西就是鬼。
「我什麼我?問你個重要的問題。」
李開心走到旁邊的一個板凳上坐了下去,「說說你昏迷之前有什麼奇怪的感覺沒?」
這個時候李開心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嬉皮笑臉,認認真真的對藍冉問了起來,「還有你在昏迷的過程中,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或是說做了什麼怪夢?」
李開心說完,看見藍冉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有些好笑的說道,「好了。剛才我玩笑開得過了點。你也別氣了。先聊正事。」
在藍冉的認知中,面前的這個李開心多次欺負自己,比這次慘的,就不下三次。特別是那瓶「腦殘片」。她每次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就有一種想死的沖動。到後來,藍冉的這種沖動演變成了先把李開心這個混蛋給殺了,自己再去公安局自首。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常令人氣得咬牙切齒的李開心,居然會主動向自己道歉,難不成他真像自己想的那樣,中了什麼蠱毒不成?
藍冉胡思亂想歸胡思亂想,但她絕對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特別是在和李開心這個怪胎接觸的時候。
「我為什麼會昏迷?」
藍冉撅著嘴若有所思的想了起來,「我記得當時我們正在湘水有情水吧……玩《狼人殺》的第二局……」
「那個時候……水吧老板說完了‘天黑請閉眼’……我就遵守游戲規則,和大家一起把眼楮給閉上了。」
「恩,繼續。」李開心認真听著藍冉嘴中吐出的每一個字。
郭大俠和呂芸也在認真听著這一切,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藍冉在努力回憶當時的每一個場景。「接著老板開始說……小偷請睜眼……預言家請睜眼……然後事……狼人請睜眼……」
為了重現當時的點點滴滴,藍冉索性把自己的眼楮也給閉上了,這樣做的話更能身臨其境,慢慢回憶起一些當時的細節。
「在法官說完‘狼人請睜眼’後……我有一個強烈的感覺……我會成為……狼人第一天晚上殺害的目標。我認為自己被狼人殺死了後……法官老板又喊道‘女巫請睜眼’……」
閉著雙眼的藍冉,呼吸開始慢慢變得急促起來,似乎又感覺到了當時的那種詭異氛圍。
「我不確定最後女巫有沒有救我……雖然在女巫睜眼的過程中……游戲停頓了一小段時間。不過我想在之前那局……我錯誤的選擇了下任村長的情況下……女巫是不太可能浪費藥水來救我的。」藍冉說到這里時顯得極為平靜,仿佛她在當時真的有了一種必死的覺悟。
听見藍冉這麼一說,李開心也不知為何會在心中突然涌起幾分傷感。不過所幸的是,當時自己猶豫之後,還是選擇了用藥水來救她。如果當時自己沒救,真的不能保證,今後會不會為當時的那個愚蠢舉動,抱憾終身。
在李開心沉思的過程中,藍冉再次開口有些緊張的說著,「最後連女巫也閉眼了。」
突然間藍冉像想起了什麼,猛的把自己的眼楮睜開。在她迅速縮小的瞳孔中,李開心捕捉到了一絲連自己都感到困惑的恐懼。
藍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以平復心中的不安。當她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後,她盯著李開心說出了當時她最為強烈的那個自覺。
「大家都閉上眼楮後,我突然感覺到有一個人,正對著我在笑。」
藍冉說得極為堅定,面上神情沒有一絲質疑,「雖然我當時並未睜眼,不過我能十分肯定,笑的人就是他。」
「誰?「李開心十分警覺的問道,他清楚這是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身為法官的一一水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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