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涼,樹上的知了仍是不知疲倦的鼓噪個不停,池塘的青蛙呱呱的遙相呼應。=$/
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采蘋側身臥在塌上絲毫沒有睡意。
想到王福已經將自己有喜的消息帶給了王爺,為何王爺還不回府探視自己。=$
難道真如府中下人所說,王爺和王妃重修舊好,雙宿雙飛,早已將自己忘在腦後。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想到王爺與自己的徹夜溫存,怎麼可能才離府幾日就將顰兒遺忘呢?
可擺在眼前的事實又讓她無法不接受現實。=$
她一手輕撫著還起的小月復,一種女性特有的母性光輝霎時洋溢出來。
喃喃自語,「孩兒,你的父王很快就會回來看望咱們母子的,你要在娘親的月復中好好的成長。=$」
一陣熟悉的草藥芬芳飄了進來,立即引起采蘋的一陣干嘔,他來了,一定是他來了。
采蘋伏在塌邊不住的嘔出胃中的酸水,一邊暗暗的月復誹該如何應對。
「不知在下是該恭喜姑娘呢?還是替姑娘惋惜呢?」
猶如鬼魅一般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小說
仍是那一襲絳紫,白得近乎沒有血色的精致面容,似笑非笑,一雙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眸,將一束寒光追射在采蘋身上。
采蘋覺得他的那束寒光仿若可以將自己冰封,可他方才的一語,才讓自己猶墜冰窟。=$
「公子,不知您大駕光臨,采蘋有失遠迎。」強忍住干嘔的不適,采蘋輕聲出語。
「采蘋姑娘不必如此客氣,不知今日本公子會不會空手而歸。」
「采蘋無能,還拿到,請公子再寬容采蘋一些時日。」
「看來采蘋姑娘當真是越演越真,你真以為皇浦頊對你有情?愚昧無知。」
紫衣公子任何情面,冷言冷語絲毫不憐香惜玉。
采蘋壓抑著心中的不快,「請公子再給采蘋一次機會,采蘋一定不辱使命。」
「好,本公子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十日後我還會再來,想必此采蘋姑娘不會再讓本公子空手而歸吧!」
「這個就留給采蘋姑娘做個紀念,也好讓姑娘時時記起自己的身份。」
說著甩手丟給采蘋一個小木盒。
采蘋顫抖著雙手,打開木盒,「嘩」的又嘔出一灘胃液。
「手指,是根斷指。」血肉模糊,但仍能辨別出那是一根縴細有度女性的手指。
「你,你怎麼能……」
「本公子早就提醒過采蘋姑娘,她好與不好,全憑姑娘的表現,今日你讓本公子很失望。」
「十日之後若還是如此,姑娘收到的恐怕就不是這一根小小的手指而已。」
「魔鬼,你是魔鬼。」采蘋發瘋一般沖到他跟前。
還身,便猶如一片蕭瑟的落葉一般飛了出去,身子撞上堅硬的牆壁,又直直的落下。
一口鮮紅噴灑出來,采蘋趴在冰涼的地上,一手護著小月復,苦苦哀求,「求您放過她。」
「小懲大誡,既然是場交易,就請采蘋姑娘遵守規則。」
草藥混雜的芬芳漸漸消逝,他煞那間早已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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