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旋至大殿中央,一只蓮足浸入方才那銅盆之中,輕抬濺起墨汁一片。=$/
這一股墨汁在空中優雅的劃了一個弧線,悉數灑落在那一幅畫紙之上。
若緊隨其後,蓮足輕落,于畫紙之上輕移慢捻。
待絲竹聲落,若單腳立于畫紙之上,既如嫦娥奔月,又似一只嫻雅月兌俗的白天鵝在引頸高歌。=$
小太監見若一舞終了,忙不迭的上前,將置于地上的畫紙拾起。
復放在案幾之上,若走近,提筆刷刷題了幾個大字。
若收筆後,兩個小太監各執一端,將畫紙展現在眾人眼前。=$
沉寂了好一會兒後,贊嘆聲一片。
眾人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方才只看到若腳蘸墨汁在其上起舞,不成想眼下呈現的確是一幅水墨丹青。
畫首幾個大字,龍鳳鳳舞,大氣磅礡,細看之下竟是「江山如此多嬌」。
「好一幅江山如此多嬌。=$」皇浦瑄率先贊嘆出聲,不覺得心下更覺痛惜。
若不是皇浦頊放了那條假消息,孤怎會錯過與若的大好姻緣。
想到這里,眼中戾氣倍增,斜斜的睨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皇浦頊。
隨即微笑著對著若出語。=$
「祈王妃,這幅畫想必就是你送給孤與太子妃的大婚賀禮吧!」
若本並無此意,作畫也純屬一時興起,見皇浦瑄如此一說,便也不好推辭,尷尬的報以一笑。
皇浦瑄身旁的太監眼疾手快,迅速上前將那副「江山如此多嬌」收得妥妥帖帖。=$
想一直沉寂並聲的皇浦琰,悠然起身。
大步行到那太監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那畫拿在手中。
「太子殿下,臣弟一早就向三皇嫂求了這畫,想必太子殿下不會奪人所好吧!」
眾人見佑王敢公然與太子搶奪一幅畫,驚得眼珠險些掉在地上。
皇浦瑄也沒有料到,半路竟會殺出個皇浦琰。
只悠悠的說道︰「五皇弟竟也如此有興致,只不過你何時向祈王妃求的此畫,孤听聞,更眼所見,倒是剛才祈王妃親口所說要送孤與太子妃一份賀禮。」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但三皇嫂似乎並明所送賀禮便是此畫。」
皇浦琰一語噎得皇浦瑄半晌沒了動靜。
「既然五皇弟非要與孤論這個是非,那不如就讓祈王妃來言明。」
皇浦瑄又像踢皮球一般把這個難題拋給了若。
若一臉難色,偷瞄了一眼皇浦頊,永遠都是那一個表情,索性不去再看。
想到皇浦琰痛與姐姐失之交臂,而皇浦瑄卻如沐春風,便狠下心說道。
「太子殿下,此前佑王確實像臣妾求過此畫。」
「哦,原來如此。」皇浦瑄心有不甘,但礙于兄弟情面,便也不再多言。
皇浦琰揚了揚手中之畫,一臉喜色,「謝太子殿下成全。」
說完,大搖大擺回到自己座位,繼續自斟自飲,絲毫不在意任何人異樣的眼光。
若似乎覺得今日的皇浦琰如同月兌胎換骨一般。
清澈的眼眸多了幾分凌厲,和煦的微笑里又透著些許威嚴。
看來他真的完成了蛻變,不再是那個一味听從、服從,被自己兄長庇護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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