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曾經住過多時的鴻暉堂,仰望著滿園巨大的無憂樹,若心境豁然開朗。♀使用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眼前也仿佛盛滿了五彩雲霞,而非漆黑如墨的穹幕。
晚風清徐,吹落幾朵無憂花,飄飄灑灑,好個詩情畫意之境。
張開柔女敕的雙手,試圖去迎接那隕落的花朵,卻沿著指縫無聲無意的滑落,或許化作春泥才是宿命終結的安排。♀
皇浦頊站在石階之上,回首默默凝視笑得如同孩童一般純真的若。
看她傻傻的張開雙手去接那隨風飄散的無憂花,他煩悶的心胸也隨之開朗起來。
是啊!自從這個女人出現,他似乎並不像從前那般一味沉溺于心理的陰影之下,竟多了許多掛念,許多感傷,許多猜忌,許多寬容與原諒,但更多的則是快樂。♀
他不知不覺的晃動著偉岸的身姿,悄然來到若身邊。
或許是方才血液流失的過多,若揚首去接那無憂花,原地旋轉了幾圈,竟眼前一黑,歪向一邊。
還好皇浦頊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本就柔弱的身子抱在懷中。
他的懷抱一如從前,若窩在里面竟有了一種不願離開的感覺,只想將全身蜷縮的更深一些。
皇浦頊眼見若睜開了眼眸,很隨意的松開手臂,還她以自由。♀
正是這無意之舉,若卻忽然有了一種被舍棄的感覺,原來他真的想要放棄了,或許是這一陣子所發生的種種讓他心傷,亦或是他的心里從沒有真正的住進過什麼人。
「王爺,妾身有些不適,想早些安置。」
皇浦頊仍是那一張冷面,看不出一絲波瀾。
「嗯。」
就這麼嗯了一聲,不再理會若,一個人向書房走去。
躺在榻上若仍可以覺出手臂上傳來的隱隱的痛,沾了血跡的長裙早已換成了雪白的中衣。
輕輕挽起中衣衣袖,看著那梅花烙印上方新增的創口,嘴角泛起一抹苦澀之笑。
七日,原來只余七日,不,過了今夜,便是六日。
將挽起的衣袖復拉下,遮蓋住那猙獰的創口,閉合雙眸。
兒時青州祖父家的一山一水,祖母的一顰一笑,祖父的循循善誘歷歷在目,原諒兒吧!兒就這樣不和您們二老告別,獨自離去,若有來世,兒還願再為您二老的孫女,承孝膝頭,永續天倫。
恣意馳騁的思緒,帶著若如天馬行空一般,竟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中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又一次如臨夢境,伸出手,想抓住,卻雙手空空。
頊,頊,若第一次在睡夢中,囈語。
夜色如水,緩緩流淌,注定又是一個夜無眠。
「殿下,殿下。」
辛格喚了兩聲,也不見納蘭逸應答。
又是這支曲子,辛格早已不知听了多少次,可殿下卻總是如此樂此不疲的晝夜吹奏,難道就為了那人。
辛格搖了搖頭,情之一字,折煞了多少英雄。
「太子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報。」
納蘭逸將玉簫緩緩放下,哀婉動听的簫聲驟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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